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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刺总部。
大家都知道,老大今儿的心qíng极好。
一大早过来,那张见天儿yīn沉结冰外加雷雨三级的冷脸,罕见地阳光灿烂了,chūn暖花开了。
办公室的勤务兵们对视一眼,都长吁了一口气。
小日子舒坦了!
这位老大,平日是可是最难伺候的那种人,冷冽得不近人qíng,要是犯点儿错误,那目光就足够吓死人了。
坐下来喝了一口勤务兵端过来的碧螺chūn,就开始处理一天的公事。
不下基层,不去基地的时候,他还有一大堆的公文需要处理,别人见着他当这官挺牛的,可谁知道肩膀上扛着多少人的青chūn着梦想,压力又得有多大。
不多一会儿,卫燎就找上门来了,常规的敬礼后他笑呵呵地坐在了邢烈火办公桌的对面儿,将自个儿带来的一份《解放军报》放到桌面儿上,往他跟前推了推。
嗤嗤直笑!
瞟了他一眼,邢烈火皱了皱眉,望着搁在跟前儿的报纸,拿了起来——
然后,邢爷的脸黑了。
今日的头版头条就是对既将到来的红刺特战队和公X反恐处联合演戏的大副报道,内容没有半点儿问题,挑不出刺儿来,胡chuī海侃的无懈可击。
问题的关键是,他邢爷的照片儿比谁都弄得大,旁白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那些个形容词儿,用得比悼词里的人物还完美——‘伟大的,杰出的,卓越的,光荣的,鞠躬尽瘁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为国捐躯了呢。
“这他妈谁写的?”
唇角带笑,卫燎半眯着那双妖孽的眼睛,风流地打趣道:“听说是一名刚到军报的实习女记者,诺,这儿有名儿么不是?看得出来她稀罕你啊,指定是暗恋你好久了……”
“滚!”邢烈火闷声吼他。
把报纸拎起来,卫燎摇了摇头,不顶嘴只揶揄,笑得脸上开花儿似的,“也是,我瞧着老大最近这气色真不错,跟我嫂子那边厢滋润得,哪有心思理这种小姑娘!”
条件反she的,他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张美丽夺目的脸,颤抖着身子软软的喊‘火哥’的小模样儿,心里一dàng,不由自主的暖和了神色。
“瞧你这jīng神头儿到是不太好,最近吃素?”
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儿,卫燎捏了捏下巴。
“老大,你那任务布置得,饶是兄弟体力充沛也扶不住啊,哪有工夫去找女人啊?”
这可是实话,这些天以来,他天天为了那劳什子国庆阅兵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别瞧一个个哥们儿牛bī哄哄的,乍一踢上正步都得怂蛋,住进阅兵村那些个弟兄,就跟从山里来的猴子似的,破门跳窗的,把那些普通兵吓得以为土匪进了村儿。
正了正神色,邢烈火很快拉回话题,沉着嗓子问。
“有正事儿没有?没事赶紧滚蛋。”
“找找谈谈心,jiāo流jiāo流心德,算不算正事儿?”
笑眯眯地望着他,卫燎还是一副没正形儿。
邢烈火瞪了他一眼,还没批评呢,他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略一沉吟就接了起来。
“喂,我是邢烈火!”
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
这电话是易绍天打来的,说是昨天晚上易安然把美工刀掰成了一节节的吞进了肚子,闹自杀了,他临夜送到到军总医院,取出了刀片,命是保住了,可醒过来后jīng神和qíng绪却相当不好。
医生说,像她这种qíng况,随时都有再次自杀的可能,希望他看在过去的qíng份上,能去看一眼。
狠狠地挂掉电话,邢烈火冷冷地瞥着面前的卫燎,脸上的神qíng变幻莫测。
自杀了!好不容易从NUA活着回来了,又自杀了!可能么?
其实,自打在市中医广场那次见到易安然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有一种很qiáng烈的直觉,这件事儿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扫掉NUA基地回到京都的第二天,他就和总参二部的qíng报部门通过气儿了,让他们彻查易安然。
总参二部主要是负责搜集军事qíng报的,这些年来向国内外派遣了不少以各种社会身份做掩护的qíng报特务,而这些qíng报人员,都有各自的社会身份,教师,医生,工人,记者……不一而足,但这些人,除了他们的直接上级,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包括彼此之间,并且不到万一得己的关键时候,绝对不会bào露自己的身份。
红刺特战队成立后,由于工作的需要,他们和总参二部的工作联系比较多。
关键时候的斩首刺杀和近兵突袭,他们需要依靠特战队的能力,而一些侦查和反侦查,总参二部的qíng报来源与谍报技巧较为成熟。
静静地沉吟着,思索着,他在衡量——
他这个人天生冷漠,也许有人会觉得他无qíng无义,当然,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任何的侥幸和巧合。
哪怕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初恋。
现在再仔细一回想,更是觉得七年前的一些事qíng,太多太多的说不通。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拉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那里面儿都是一些陈年旧物,有一本他以为易安然死后在她住所拿到的日记本儿,日记本里嵌着一张她自己的照片儿。
他注视着,研究着,那张还很年轻的面容上青chūn飞扬。
这样的女孩子,会是一个间丶谍么?
脑子里闪过当年那电光火石的一幕,想到了易安然替他挨的那一枪,神色一凌……
啪!
将日记本甩进去,他狠狠地合上抽屉,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用军线拨通了总参二部——
“喂,我是邢烈火,接qíng报分析科孟处长。”
一会儿,电话那端传来二部qíng报分析科老孟同志的慡朗笑声:“喂,我是老孟啊,太子爷有啥事吩咐?”
这老孟年龄不小,gān了一辈子qíng报工作,xing格却开朗得不行。
一般人都是背地里叫他太子爷,也就老孟明着也这么称呼他,当然,一个称呼罢了,他也从来不反驳。
不再虚以客大产,邢烈火直奔主题:“老孟,让你们查的人,有消息了么?”
听了他的话,老孟沉默了片刻,才说:“一切都很正常,身家清白没有任何的不良信息记录,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七年间的音讯全无,但她现在脑子有点糊涂,所以……”
“所以什么?”
“或者可以这么说,即使有问题她也串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吗?”邢烈火冷冷地反问,顿了顿才说,“继续追查,越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才越是有问题。”
这逻辑!
‘嘣’地挂掉电话,他yīn着脸环胸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办公室的真皮椅子上,冷冽的俊容上却隐隐多添了几分沉思,而那种盛气凌人的霸气看上去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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