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兄妹缘_礼若蕴【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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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生不安道:“正在抢救,还不清楚。”

  秦沉的心已经降到了最低处,整个人恍若直坠冰窟,他仿佛在世界末日的前夕,一股血直冲头顶,脑子里嗡嗡的响。

  一路飙车来到医院,秦沉在外面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他沉重凌乱的踱步,来回,走着,听到张姨哭哭啼啼的声音,秦沉沙哑的低吼道:“又不是死了!!别哭了!”

  张姨压声抽泣,高生宽慰了几句,也有一丝的不安,二小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高贵的公主,他不希望明媚温婉的她有任何闪失。

  终于,病chuáng被护士推了出来,医生疲惫的取下口罩,“病人无事,只是失血过多,好好修养些日子就行了。”

  张姨和高生都向医生说了很多句谢谢,唯独秦沉从一开始就跟在病chuáng旁边走着,他紧紧的盯着那张苍白削瘦的面孔,他的眼眶里闪着泪光,打转着,渐渐风gān。

  病chuáng安置进病房后,秦沉坐在chuáng边轻握着白语清的手,她的手背上正在输血,腕上包裹着白布,布上的血微微渗出。

  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的手背,他知道这都是他bī的,他害得她日渐消瘦,他害得她食yù不振,他害得她一遍遍的喊疼。

  可是,他太爱她了,无法忍受不占有她,无法忍受她与别的男人接触,无法忍受她不在视线里以及不在掌控的范围里呆着。

  真的,错了吗?

  这一步步的紧靠,他以为她最终会爱上他,他以为他能彻底拥有她,倒头来竟将她bī的更远了。如果一个人不是压抑太久,怎会自杀?他消磨了她的意志吗?消磨了她对生活的希望吗?

  秦沉自责悔恨着,他撩开横在白语清脸上的发丝,秦沉起身缱绻的吻着她的唇,浅尝辄止,并不敢太用力,生怕此时如瓷娃娃一般的她,会碎。

  她太脆弱了,微微的日光投下,她的皮肤竟白得有一些透明,青色的细管清晰可见,隐约跳动着,映衬她的生命迹象尚且安稳。

  高生和张姨不太敢发出声音打扰秦沉,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红红眼睛,泪水却从不掉下来,他鼻尖微红,唇齿紧合,瞳孔里的那一点黑越来越小。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先生,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气势从来不怒自威,那坚硬挺拔的脊梁qiáng大支撑着秦氏的一切。

  今天,他偶然流露的脆弱,让他更显真实了。

  一把名为霸道的双刃剑横在他们之间,秦沉拥有她,是幸,消磨她,是不幸。

  在昏迷的第三天,白语清沉重的抬起眼皮,消毒水的刺鼻味儿萦绕着,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腕阵阵剧痛,随着脉动的跳一下,便刺疼一下,深入骨髓。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点滴的声音,雪白的墙壁很刺目,因为阳光反she在上面,摄入了她经久未睁的眸子里,瞳仁qiáng烈的收缩着,慢慢平静,她渐渐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唇边露出一抹无奈gān。涩的笑。

  白语清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紧握,她缓缓侧目,秦沉枕在chuáng被上浅睡,他的眼圈一片乌黑,弯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下形成扇形的yīn影,那双浓密的眉毛紧紧地蹙着,他的唇上有崭崭的齿痕,硬挺的面容深邃灰暗,脸胖削瘦了些。

  她动了动手指,秦沉如预料一般苏醒,他先是一怔,接着那双黑亮的眼睛里迸she出一抹喜悦,他眉宇之间有浓浓的疲惫,秦沉的喉咙吞咽着,gān涩道:“痛么?”

  白语清眼中升起水雾,她点点头,舔舔发gān的唇,嘴角下垂,“哥,对不起。”

  秦沉叹息一声,他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眼皮一垂一抬,润了润黯然的瞳仁,他淡淡道:“你又对不起我什么?该是我对不起你,呵,竟bī得你自杀。”

  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没有往日的半点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他好似跌入了泥潭地底里,白清蓦地有一丝心疼,她微瞌眼皮,剪水秋瞳半睁着,看起来有一些呆。

  秦沉缓缓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隐约还能听见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他拢拢深色的外套,接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白语清抿了几口温水,嗓子里沁入暖流,从食道蔓延至肚里,舒服了几许。

  秦沉吩咐高生买来流食,高生的目光扫了下白语清,便退出去了。

  室内静谧无声,秦沉不言不语,慢慢的用勺子喂她喝下营养流食,白语清肚子微胀后,摇了一摇头。

  秦沉便把碗搁在了柜边。

  他的双手jiāo叉相握,秦沉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手肘搁在腿上。

  他搓搓面容,秦沉的嘴边有些青渣,略微的扎手,他低沉道:“养好伤,你在公司里从基层做起吧,我不会给你开任何后门,除了进去的名额。”

  白语清微怔,她脸上没多大喜色,只轻轻嗯了声。

  秦沉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他的目光在白语清脸上打转,他继续道:“每天按时回家,不许跟男人接触,除了工作时可以,要拒绝任何有企图的人。”

  白语清微微颦眉,无奈道:“嗯…”

  反正再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姑且专心上班吧,他能给她正经进入秦氏的机会,已经不错了。

  秦沉唤来医生替白语清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弱,还有过度贫血。

  白语清躺下休憩时,见秦沉抱着手臂打瞌睡,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她心里有浓浓的愧疚感,白清往chuáng里边儿挪,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哥,上来睡吧,要不然,你回家睡。”

  秦沉的眼皮粘在了一起似的,眼睛只露了一个小小的fèng隙,三天没好好休息,看到她安然无事,心里的大石头也已放下,便觉得更累了,他的话有些不清,“会碰着…你的手。”

  他的头微微垂着,一抽一搭,俊脸朦胧不清。

  白语清讷讷道:“不会的。”

  秦沉的耳朵微动,他的红唇边漾起淡笑,然后费力的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里,他搂紧了白语清的腰,削瘦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硬硬的一些浅胡渣很扎人,白清推了下秦沉的下巴,“扎人,别动。”

  他轻轻的“唔”了声,果然没动了,似乎已经陷入了深眠,白语清拉起被子替他盖好,他身上的温度很凉,凉得让她自责。

  白语清的侧脸贴在宽厚的胸膛上,静静聆听他qiáng健有力的心跳声,过了很久她还没睡着,依稀听见了几声朦胧的呓语,细细一听,他似乎唤着她的名字,“清…清清…”

  白语清的手指微微弯曲,她察觉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她险些背气,白语清把脸微微朝上呼吸,却一不小心,吻到了他的喉结,她有点慌的低下头,然后费力小心的翻身,他整个人都贴紧了她的背部。

  秦沉的头渐渐窝到她的脖颈与肩膀之间,他的侧脸紧紧贴着她的耳朵,均匀的呼吸很浓重,没有一点鼾声,他时不时的摩挲着她的颈窝,白语清只觉得他新长出来的一点胡渣很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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