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死相博,只听见萧暮大叫一声,腰侧衣服瞬间染红一片。这鲜艳的色泽令Lily从麻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爬起来与萧暮同仇敌忾。
正当此时,天台上响起一片脚步声,警察们鱼贯而出严阵以待,萧暮大喊呼救,迅速制服了安东尼。
安东尼被警察给带上车,Lily抱着保罗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全然不顾自己。萧暮已经挂了彩,有女警把萧暮拉到车上包扎伤口。
萧暮包扎完伤口下车,看见邵益阳正在车门口。
萧暮有些惊讶:“不是跟你留言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你跟Lily姐一起走得急,后来你电话又一直拨不通,我当然担心。”邵益阳看着萧暮殷红一片的腰侧,一把抱住了她,动作之大导致萧慕扯到伤口龇牙咧嘴。邵益阳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乱动。伤得厉害不厉害?”
萧暮说:“我还好,只是道擦伤。”
邵益阳:“你怎么这么笨,一点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要真的有个万一怎么办?”
他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双臂却收得更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萧暮撇撇嘴,说道:“当时qíng况紧急,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了,现在想想也觉得后怕啊,要是重来一次,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蛮gān了。”
父亲生病的这几天,邵益阳就已经感触良多,很多事qíng,发生的时候猝不及防,所以更应该早日对喜欢的人表白心迹,让相处的时日更加久长。他心里说,萧暮,你害怕,我却比你更害怕,我害怕你遇到什么危险,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更害怕的却是我还来不及坦率地告诉你我喜欢你,还不曾有跟你度过只属于两个人的幸福与时光,还不曾与你看遍万水千山……
他抱她很紧很久,似乎想要融入生命,似乎想要持续一生一世。萧暮觉得他今天很奇怪,却也没有阻止他。
近在咫尺,彼此心跳呼吸清晰可闻。邵一样觉得那三个字呼之yù出,可是眼前的萧暮惊魂甫定,发丝凌乱,脸颊还带着脏兮兮的污垢。邵益阳想,我下次,一定要找一个郑重的场合,好好地完成一次告白。而此时此刻,他只是终于放松了拥抱,拍着萧暮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抚她:“对不起,今天是我来晚了,可是现在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如果你愿意,以后的以后,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如果给这个以后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辈子。
邵益阳将那些肺腑之言温吞地收回,提议道:“今天太晚了,还弄出这么一出,我先送你回家吧?”
萧暮头摇得好像拨làng鼓:“可是我好饿,你也一定还没吃晚饭。况且我穿着这身衣服回家,爸妈一定要追问发生了什么。”
面对她这样的没心没肺云淡风轻,邵益阳也不知道是该表示鄙夷还是赞美了,于是他只好连连摇头苦笑:“好,带你去吃饭。”
☆、16
因为Lily前夫的事qíng光荣负伤之后,萧暮接受了邵益阳的提议安心在家里修养。而邵益阳却做了令全公司人大跌眼镜的举动——他在第二天选择了回公司正常上班,只每天下班之后去探望父亲。
萧暮得了空,在家里看看书折腾两下乐器,培养一下闲qíng逸致。Lily对于她的仗义相助十分感动,来看过她一次,与她相逢一笑泯恩仇,先前工作上的误会尽释前嫌。萧暮收下她的好意,叫她不必客气。再追问,得知安东尼除了对理论与不好,还涉嫌一些违法事件,可能会被遣送回国,Lily倒也可以安心了。
萧暮整天窝在家里,发现父母好像有些不对劲,她倒也具体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父母话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多,有时候电话响了还要跑到隔间去接,好像有什么事qíng要刻意藏着掖着。
直到萧暮有一天半夜去洗手间,看见爸妈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贴上门板上听墙根,里面传来父母对话的声音。
“最近市场不太好,前面公司订过几宗大单的,我都已经让公司业务部门去做得差不多了,那几家公司却像约好了一样,纷纷撤了单,只付了三成的违约金,成品还压在仓库里面卖不出去。”
“可是这几宗单子的成本本来就很高,这样一来我们资金周转就有些困难了。这样坚持几个月,如果再没有接到新的单子,恐怕就只好暂时停业等待贷款申请下来了。”
“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公司来找我们订单,来找的都是些小单子,接了不过杯水车薪。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存心跟我们家的公司过不去?”
“应该不会吧?我们家一项正经做生意,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况且人在商场,都是受利润驱使的,我们公司的产品一项xing价比高口碑好,要真有谁要跟我们过不去……除非是竞争对手下的黑手……哎,这事qíng不要让萧暮知道。”
“我哪里会跟萧暮说这些,让她白cao心!倒是你,萧暮最近在家里时间多,跟你又亲,你不要一不小心说出口。”
萧暮在外面听明白了父母的对话,他们家里的企业最近效益不如人意,已经申请了贷款,但未来会发展得怎么样还未可知。萧暮一颗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她的家世虽然不如邵氏那样门庭显赫,但父母全凭自己白手起家,下海经商十数年,一年年打拼下来,也是见过风làng的人。萧暮相信爸爸妈妈一定能扭转乾坤,她所遗憾的,是如今她已经是这样成熟的年纪,却还被父母保护得这么好,一点也不让她分担忧虑。
她想有这样的父母是她最大的幸福,可是她不能什么事qíng都让父母扛着,也应该尽自己的力量想一些办法。
萧暮长到二十一岁,终于也有了辗转反侧、彻夜未眠的夜晚,脑海里所有的人际关系如剪影流光般一幕幕闪过,最终一个人的面目如同明灯留驻在眼前。
第二天萧暮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gān净利落,就去了邵氏公司总部。
自从邵君泽给萧暮留过电话后,萧暮一次都没有主动拨过,回回都是等着邵君泽主动打给自己。然而在她经历了上次七万八绕才见到这位大爷跟被媒体频繁曝光之后,她拨通他电话等待人接听的时候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这才明白什么叫无yù则刚。
约好了时间,地点还是在邵君泽的办公室。看起来好像萧暮姗姗来迟,邵君泽听见敲门声,抬起头,视线越过桌面看向萧暮:“让我猜猜,你是终于想通了,还是今天想我了,才来找我?”
萧暮还没落座,连连摇头:“都不是。我是有件事qíng想请你帮忙。”
邵君泽放下手中的笔,对萧暮比划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什么事,说说看?”
萧暮将家里qíng况如实相告。她本来觉得向面前这人求助是一件艰难到需要人暂时丢弃尊严的事qíng,可是她知道身后的父母将她保护得多好,所以说起来倒也不卑不亢。邵君泽视线八风不动,顶着萧暮的脸,默默听完:“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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