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选了一套又一套衣服,邵君泽觉得萧暮这架势比跟自己参加宴会要隆重得多,但他也并不催促。
毕竟萧暮一套套衣服换来换去,喊自己参详,邵君泽看得倒也赏心悦目,只是出门的时候不忘记提醒萧暮:“今天会场管理严格,你记得带上身份证。”
萧暮在车上迷迷糊糊地,困得天昏地暗,邵君泽看了倒有几分心疼:“困了就在车上再睡会儿吧?”
萧暮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你这儿有咖啡或者功能型饮料么?”
邵君泽:“没有,你要gān什么?”
萧暮抚摸着额头,十分悔不当初:“我得醒醒酒,这个jīng神状态……怎么去见我的男神。”
邵君泽忽然有种无言以对的无力感:“到了会场附近我给你买咖啡好了。趁着还没到,你现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喝断片儿真是件要不得的事qíng,萧暮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觉得邵君泽今天开的不是兰博基尼而是过山车。车刚停下,萧暮起身就要找地方吐,其实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gān呕了半天,环顾了一下四周,人挺多的,就是感觉与往常高大上的会场风格截然不同:“到会场了?怎么这么简陋啊?”
“到了。”邵君泽看了萧暮,“我们该排队入场了。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们现在要登记入场了。”
萧暮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哎邵君泽,不对啊,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啥时候排过队?”
邵君泽义正言辞地劝道:“偶尔也要遵守公共秩序,免得出门人人喊打不是?”
他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萧暮沉思了片刻,规规矩矩地排队。
☆、36
光yīn似箭,从萧暮答应邵君泽的求婚到婚期,数月时光疏忽而过,两人也有吵吵闹闹的时候,但终归算是波澜不惊地过来了。
数月前,白齐在酒吧的那场说辞早就被萧暮深埋心底,就像落入泥沼的枯叶,时间一长,泥沼覆盖上来,表面上看一丝痕迹也找不到。
婚期日渐bī近,婚房布置完成,邵君泽看出萧暮的不安,几乎是变着花样来哄她开心,时长日久,萧暮也逐渐接受了自己是已婚人士这种事qíng。
这天吃过晚饭,萧暮见邵君泽要去开红酒,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邵君泽握着红酒瓶颈看了萧暮一眼,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对你乱来,用得着酒助兴?”
萧暮一听这话就知道邵君泽想歪了,她握住他的肩膀摇来晃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上次……就是你让我喝断片儿了,我才稀里糊涂跟你扯证的好吗!”导致萧暮现在但凡看到邵君泽手里有酒瓶就如临大敌,“要喝你自己喝,喝完自己睡沙发去。”
提起这事儿邵君泽也是三分得意、七分失落,那天纯属赌一把,萧暮如果上钩自然两全其美,萧暮如果不上钩他邵君泽也没什么损失。谁想到萧暮迷糊成这个样子,邵君泽只好庆幸幸好是自己对萧暮先下手,但如今回想起来,还觉得有几分后怕——她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都没被人给拐走,甚至还考上了国内知名大学的建筑系的?
“怎么,你后悔啦?”
萧暮回忆起那天的事qíng就像隔着水雾看西湖,有种朦胧美,却分明看不真切。后悔自然不至于,但是对邵君泽这种处事方式确实心中腹诽过一万遍:“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就是嫁个人么,多大回事儿,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为什么大好喜事被你说的好像上断头台……?”邵君泽这么嘀咕了一句,也不跟她计较,自顾去醒醒酒。
这天萧暮果真吸取教训,滴酒不沾,可是架不住邵君泽自斟自饮,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借酒装疯。
那么自己就去睡沙发好了。
萧暮想得也简单,可是一个清醒的她怎么斗得过一个意图借酒装疯的他?刚爬出不过半步距离,被邵君泽一个虎扑压在身下。萧暮不满地皱起眉头:“邵君泽,你压着我了。”
邵君泽似醉非醉地摇头:“哦,那我最近是胖了,还是瘦了?”
邵君泽铁了心耍无赖,硬要挤上萧暮的chuáng,萧暮打他不过、骂他不理,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缠上来的时候像一只八爪鱼,萧暮被抱得结结实实,耳闻目见,男xing荷尔蒙散发得犹若实质,像是以酒为引,沁入五脏六腑,萧暮半推半就地,也就不再坚持。
两人相拥倒下,邵君泽轻轻抚摸着萧暮平坦的小腹:“现在不陪我喝一杯,以后想喝,可就不给了哦?”
萧暮任由他爱抚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随着他指尖划过而开始发热,一直从腹部红到了耳朵尖,连带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不明所以地追问邵君泽:“为什么不给喝?”
邵君泽压低着声音,气息尽数吐进萧暮的耳朵:“万一……以后怀孕了,怎么能让你乱喝酒?”
萧暮瞬间就炸毛,一手撑起身,怒吼:“邵君泽你又敢算计我!”
话到了最后,尾音却变得抑扬婉转,有种说不出的撩人风qíng。邵君泽按住萧暮的肩膀,缓缓压下来。两人身体上的契合又深入了一层,像是花树落地生根,像是溪流终于归海,萧暮眉目间亦露出几分qíng动时候的难耐,眼眶温润如将遇风的云。
邵君泽亲亲她的眼角,好脾气地哄骗道:“怎么叫是算计?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么?你要是不着急,那就再等等,可是岁月不饶人,也请你多多为我考虑,别让我等得太久,好么?”
按照先前的定律,每回不把自己榨gān,这人决不会善罢甘休,可这天却好像异常温柔,萧暮推说了一句困倦了,邵君泽也不再勉qiáng,轻柔地亲吻着萧暮的额头,将她困在怀里相拥入眠。
像是高温下的琥珀,温软透亮得人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所以你说,邵君泽追求萧暮是为了跟邵益阳赌一口气?”
宋媛问这话的时候她正在试穿一双高跟鞋,黑色的长裙拽地,宋媛刚穿上鞋,鞋带尚未扣紧,听到简非的话却刷地一下站起来,结果理所当然地被绊了一跤。好在简非身手利落,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宋媛扑通一声顺势倒在他怀里。
场景温qíng且富裕戏剧xing,宋媛窝在简非怀里拿脸蹭他肩窝。简非笑笑,任由宋媛在自己怀里赖了一会儿才把她扶稳了:“卖场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你这么热qíng,也不怕我们俩在商场里莫名其妙地就被人一把火给烧死了?”
“怎么是莫名其妙?秀死早我也是知道的。”宋媛鼻腔里哼出声,“人生苦短,必须xing感,有恩爱能不秀出来憋着多难受?再说了,你以为那些举火把的人是不想秀吗?他们要么就是没得秀,要么就是有备胎,像我们这样坦诚的,才是社会的可造之材。”
宋媛这边儿还在跟简非腻歪,回过神,面对的是一排闪光灯跟快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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