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益阳点点头:“专门给你调制的,来,gān了这碗孟婆汤,来世再做好基友。”
那边薛馥已经开始举杯相和:“为萧暮的痊愈与新生。”
谢颖:“为无可获知,但必然十分美好的未来。”
萧暮:“为一切美好的感qíng都能修成正果。”
萧暮瘪瘪嘴,一口饮尽。爱尔兰咖啡,思念此生无缘人,口感醇厚而苦涩,就像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发了酵。
☆、46
在英国的最后几天,邵益阳陪萧暮满城市挑礼物。依照萧暮的意思,买些父母都熟悉的奢侈品牌就够了,但是邵益阳不亦乐乎,比萧暮还上心,萧暮调侃他说,又不是送给岳父岳母,不用这么殷勤,邵益阳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离开的时候邵益阳一路送她到机场,目送萧暮搭乘的飞机飞走。机翼划过的痕迹,好像是冰刀划在冰面上的痕迹,又像是思念刻在心上的烙印。七尺男儿在日暮彩霞下,qíng不自禁落下泪来,就好像,她是他世界的尽头。
不知再见是何年,亦不知岁月会以何来篆刻彼此的眉眼。
萧暮再三确认自己身体已然康复,没有变成饱经nüè待面huáng肌瘦的模样,才敢踏上返程的路。
然而萧暮的爸妈看了回来的萧暮,虽然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总觉得萧暮好像比从前憔悴了许多,面色不再白里透红,眼神也少了那股云水脉脉的灵气,于是做父母的还没出机场就唠叨了开来:“怎么出去一趟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吃不惯又睡不好?”
萧暮连忙扭过脸:“哎呀才不是,我去的第二天时差就倒回来了。在益阳那里吃得好、住得也舒适,妈妈你就是喜欢瞎cao心,在益阳那儿我还能受亏待不成?就是玩的累,你想啊,我难得出这么远的门,机票都这么贵,当然要玩个够本,所以我这次啊,去了好几个欧洲国家,玩了够本才舍得回来。”
老太太倒是警觉:“照片呢,怎么没见你发照片?朋友圈啊、微博啊,什么都不见你发,这阵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这不是出去避祸的么,还发朋友圈跟微博,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提及避祸,自然而然就得提到祸根,萧暮的妈妈叹息一声:“你这么任xing,一走这么久,婚礼取消了面子也就算了,连信都没给人留一个,要是换成别人,怎么惹忍得了你?要说我看啊,多大的矛盾不能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倒是隔三差五地来,我也从旁打听了,外面花花世界诱惑这么多,他这样专一,你有什么不能原谅他的?”
萧暮觉得语言苍白无力:“爸妈,他gān的那些事qíng,我这辈子都很难原谅他。他本来就是长袖善舞的人,让你看到的永远是他想让你们见到的那一面,或许他是良心不安,才会隔山差五地往咱家里来讨好你们二老。”
“萧暮,你又不肯告诉爸妈是什么事儿,又这么扛着人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曾经说,只要是我的想法,你们都会支持,现在还是吗?”
“你总得告诉我们是什么事qíng我们才能分辨是非对错啊?”
“他从追求我开始就动机不纯,在这个过程期间又费尽心机,我觉得,我是没办法圣母白莲花地原谅他了。”话说到这里,萧暮目中露出深藏已久的锋芒,“算了,告诉你们也只是跟着胡乱cao心,我的感qíng,我自己说了算。”
傍晚七点,华灯初上。
邵君泽他走进酒店,脱下长款毛呢,露出尺寸jīng准到厘米的笔挺西装,犹显气质冷冽如三月的天山雪。
三个月以来,萧暮首次主动联系他,约他一同共进晚餐,邵君泽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包下了一整栋酒店,把时间地点发给萧暮后,自己欣然赴约。
他已然知道萧暮耿耿于怀的缘由,也有信心能用真心化解其间的误会。
然而萧暮下了车,走到酒店四下打量一番后反而冷笑:这么大的排场气度,果然是邵均泽喜欢gān的事儿。
萧暮走进去,跟邵君泽四目相对,想来想去,无非一句“你好”的开场白。
邵均泽朝她点点头,眼神里关切尽显,还掺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你好吗?”
可是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不回头,决不被他所蒙骗。萧暮视线与邵君泽一触分,邵君泽伸手去握萧暮的手,萧暮毫不犹豫地甩开,邵君泽亦不觉尴尬,只轻声引她入座:“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让我去接你?”
萧暮见他拉开了座椅,一屁股坐下去,直不隆冬地顶了他一句:“有什么好接的,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
见萧暮这样的反应,邵君泽心有所感。在萧暮离开他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萧暮回来,他就坦坦dàngdàng地说出所有得一切,以后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欺骗跟隐瞒,同她好好过日子。邵君泽苦笑一声:“有什么事qíng,我们好好商量,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萧暮略微诧异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好,我听,我既然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你先告诉我,你最初想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因为知道益阳喜欢我?”
“是。”邵君泽丝毫不回避,“最开始我注意到你、想要得到你,的确是因为益阳的缘故。但是我绝不是一个会为了报复而让自己委曲求全的人,我的前半生在父亲那里蛰伏的时间已经太久,感qíng上我分明的很。你率真任xing,跟你相识的时间长了,想不喜欢你也很难。我对你的喜欢,绝不亚于益阳,所以,我想要成为你的男朋友,有什么错?”
“好,我信。那么我问你,你是否为了让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对我家里的生意做了不少手脚?”
“我承认。”面对萧暮的质问,邵君泽惊愕了片刻,面色有些尴尬,“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促进我们的关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gān涉你们家生意的事qíng,也不会用任何对你周围人不利的方式来威胁你。”
萧暮气得发抖,双手攥紧桌角的围布,咬牙切齿,却无比清晰地说道:“邵君泽,我相信你。可是,我们离婚吧。”
邵君泽像是窒息了一瞬,唇瓣微微煽动,却足足两三秒钟后,萧暮才听到了他的声音:“你说什么?我知道我有些事做得不对,可是人这一辈子这么长,谁能保证不gān两件错事?犯法都还有个缓刑呢!”
萧暮忍住眼泪,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这段时间以来,我把我们在一起的事qíng都想了一遍,我想得很清楚,或许我还爱着你,可是我不能容忍你所做的一起。”
“我所做的……有这么不能容忍么??”邵君泽压着惊怒与无奈,“萧暮,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爱你,太怕失去你。”
“邵君泽,你他|妈管这叫做|爱?少打着爱的名义跟旗号gān这些恶心人的勾当了!”这话显然激怒了萧暮,她一瞬间气血翻涌,“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投下纤瘦却浓黑的暗影,罩在邵君泽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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