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次她是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的父母吓到了,以至于事qíng的前因后果,他们从来没有追问过萧暮,只是从旁向邵君泽打听了出来。
分手那天,其实是邵君泽把萧暮抱回家里来的。
萧暮搭乘出租,在小区门口下车,她觉得气闷得慌,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云水生烟,她就想去透口气,不那么早回家。全然不顾还没gān透的衣衫,她折进小区的小花园,寻了一块僻静的长椅坐下来发呆。
邵君泽平素并不是心细如发的人,那天却留了个心,也或许是蓄谋能有所转圜,总而言之就是一路跟着萧暮,还不忘保持着若即若离、不会被她发现的距离。
他庆幸自己那天跟着萧暮。
远远地,他摇下车窗,就看见萧暮坐在椅子。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萧暮仍旧一动不动,邵君泽心中警铃一响,就觉得哪里不对,拨通了萧暮的手机,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邵君泽打开车门冲出去,一伸手就探上了萧暮的额头,那温度烫得吓人。
“萧暮?”
“萧暮!”
不管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邵君泽这下慌了神。一个打横把她抱起来送回家里,打电话喊来了熟识的医生。
萧暮的父母看这阵势吓了一跳:不是说两人一起出去约会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
萧暮妈妈给萧暮脱下湿淋淋的衣服,把她塞进被窝,直到医生来给萧暮挂上点滴,几人才能安心坐下来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事qíng已经进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怎么粉饰都是徒劳,邵君泽点了跟烟:“萧暮提出离婚了。”
“萧暮她……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真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邵君泽:“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慌,事qíng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我真的很想、很想跟萧暮共度余生,可是我想我没有权利做过多的要求,如果萧暮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qiáng她的。”
“等她醒了,我再劝劝她啊,你们先别急着离啊!”
“阿姨,谢谢您,我知道您希望萧暮过得好,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萧暮的母亲急得眼眶瞬间就通红,萧暮的父亲搂过她,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你别哭呀,孩子自己的事qíng,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分分合合,或许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萧暮爸爸:“可是如今已经这样了……”
邵君泽打断了萧暮的父亲:“叔叔阿姨,我选择萧暮,不是因为我会用商人的头脑权衡利弊,来算计她能带给我的利益,是因为我爱她。请相信我,纵然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心里也仍然会有她的位置,只要她愿意回头,我就会一直在。”
听说邵君泽最近遇上事儿了,施方、路谦就约上了邵君泽去夜总会放松一下。
霓虹闪得晃眼,邵君泽半瓶伏特加下了肚,酒液好像流经了四肢百骸,连带整个人都bào躁起来。有夜总会的公主过来投怀送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滚开,谁允许你靠近我的?!”
此时此刻,怀拥美人的施方瞥了他一眼,路谦则亲手去扶那位被摔到了的公主。那姑娘看惯风月,回眸看了一眼,娇嗔着顺着路谦的手抚摸了一把,才柔弱无骨地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路谦朝人彬彬有礼地笑笑:“抱歉了,这位大少爷看来今天心qíng不好,姑娘你还是先出去躲着点比较好。”
路谦回头看了一眼施方:“别玩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我虽然也是练过几下子的,可是对拳击可没爱,我不陪二哥啊!”
路谦带他们去的是个拳击训练馆。
路谦拍拍邵君泽的肩膀:“拿人家姑娘撒什么气,去夜总会总不是去买个乐子?你要是真有火气没处撒,这里的沙袋今天都让我承包了,随便打,别客气。”
施方:“大哥你这个方法真好。”
路谦没理施方,开导邵君泽:“就是让你发泄一下,你看看你,不就是失个恋么,谁没失过啊。至于每天跟个机器一样只知道工作,还非把你这qíng绪转嫁给你的员工,从来不知道生活的其他乐趣?”
“……”邵君泽恨恨地瞪了路谦一眼,转过身,脱了西装,套上了拳击手套去,对沙袋拳打脚踢。
他压抑了很久的qíng绪终于得到了宣泄,一个沙袋被打破,里面的砂砾从破dòng里沙沙地流出来。
邵君泽利落地冲过凉,换上训练场的备用衣服。
施方已经把茶水沏好:“来,喝口茶醒醒酒。”
“我清醒得很。”邵君泽坐下来,一口喝gān茶盏,“我只是觉得渴。”
路谦看着邵君泽,问道:“施方跟我说了一些你跟萧暮的事qíng,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这婚礼还办不办了?你跟萧暮冷战的时间也太久了吧,她不肯原谅你,你就不会大度些、主动些去讨好人家?男人嘛,难免要能屈能伸,况且本来你就是过错方。”
邵君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看两个人,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陈述道:“萧暮提出了离婚。”
施方充分发挥了他作为一个业余演员的演技,嘴巴张成“a”字型:“那你签字了吗?”
路谦倒是有种身经百战的大将风度,云淡风轻地笑笑:“这才刚结婚她就提出了离啊?她提出了你就离啊?”
“难道我不应该答应?”
对面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没心没肺地捶桌大笑。
邵君泽看他们俩的眼神就像看两个神经病。
施方好像十分艰难地忍住笑:“二哥,你没听说过,每对夫妻,在一生中,几乎都有五十次想要离婚的冲动?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啊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邵君泽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有人说他幼稚。他白了施方一眼:“可是萧暮说……她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我觉得她一定是真的恨我。”
就像笑得正开心,被活活捅了一刀,谁也再笑不出来,路谦寒着脸问:“你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她有医院的证明。”
“这年头……□□假双眼皮加胸假脸……医院证明,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假的?”
“……”邵君泽倒真的从没假设过,萧暮的医院证明有可能是假的。
“她说你就信啊?她说分手你就散啊!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人话了?”施方装腔作势地点点头,“不论怎样,在忽悠你这一点上,我还是很佩服萧暮的。离婚协议这玩意,只要你不签,她就没办法离啊!你一拖再拖,再施展柔qíng攻略,不总能哄得她回心转意?!”
简直就是《水浒传》里“到得江心,且问你要吃板刀面还是吃混沌”的勾当,邵君泽眯起眼,问:“太无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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