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面色灰败,不管不顾面前的邵君泽,长长吐出一口气:“对,我们是结婚了。”
孙铭难以置信:“可是我都没听人说过……”
萧暮垂眸,也不多做辩解:“你又不在国内,估计消息去得太慢。”
孙铭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看她二人还在僵持,似乎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物:“那,今天的事qíng,抱歉了,我先走了。”
“没关系,一场误会,你仍旧是我的好朋友。”萧暮等孙铭离开,想要推开邵君泽,邵君泽却凑过身子直接压了下来。
那是时隔年月的吻,如今唇齿相依,在暧昧与绝决之间缠绵不休。
待得始作俑者尝够了她唇齿之间的味道,萧暮才缓过劲来,一把将他推离:“我不过是借你当个挡箭牌,你别以为我真的还惦记着我们的夫妻关系,早些把协议书给签给我,我们也好各自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
邵君泽目中光芒忽然犀利起来:“萧暮,我过得不好,我又怎么会舍得放手让你去寻找真爱跟幸福?”他似乎是看着萧暮笑了一下,“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什么真爱?”
萧暮冷笑:“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一面伤害着我一面来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邵君泽:“如果说我是有病,你就是我的药。”
萧暮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说起qíng话来还能这样入骨三分、余音绕梁,听得自己肝儿都在颤。
邵君泽却不给萧暮多余的思考时间,步步bī近,威bī利诱:“萧暮,你告诉我,孩子,当真是你打掉的?”
萧暮怒上心头,索xing豁出去了:“诊断书都给你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是我打掉的,她在我的身体里,我还没有打掉的权力!?”
邵君泽:“你毁了我一场订婚,就赔了我你自己的婚姻,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这回你该用什么来补偿我?”
☆、52
萧暮就着孙铭的车来的,孙铭一怒之下离开,一场倾盆大雨把萧暮留在了咖啡店。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邵君泽视线斜扫了一眼咖啡店里正盯着他们看的顾客,幡然醒悟。
萧暮一把甩开邵君泽的手,冷笑:“现如今,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自打跟邵君泽扯上关系,萧暮就没少在聚光灯下曝光,区区咖啡店这人数不满百的阵仗,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况且她跟邵君泽,能回到哪里去?
连跟他呼吸着同一空间的空气都觉得令人窒息,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人。萧暮迈开步子,也不跟邵君泽多说。邵君泽看了一眼身后纷纷举起来的手机,错过了抓住萧暮手臂的最佳时机,伸出的手在方寸之间与她失之jiāo臂,捞了个空,错愕在半空,邵君泽顿了顿,然后才迈腿跟在萧暮身后。
雨天路滑,萧暮又一路落荒而逃,出门口后不久就在路边的排水口边上崴了一脚,高跟鞋的鞋跟踩进狭窄的沟道,拔了半天拔不出来。
邵君泽站在后面看萧暮淋在雨中用挎包挡着雨,费力地拔着现在道中的鞋,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暮余光看到跟出来的人,索xing脱了鞋,另一只鞋子也甩掉,赤脚站在地面上。
虽说阳chūn三月,但碰上这yīn雨天气,地面还是寒冷刺骨。
脚底板触碰地面的一刹那,萧暮简直被冰得要哭出来。
邵君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雨中若有若无地颤抖了一下,再不犹豫,大步上前,拦腰抱起萧暮,朝着附近的停车场走去。
萧暮在他怀里举起拳头猛捶:“你放我下去,我用不着你管!”
任由萧暮张牙舞爪,邵君泽不动如山。
萧暮拿自己能想到的脏话骂邵君泽,邵君泽面无表qíng。
雨水嘀嗒敲打着他坚毅的轮廓,昂贵的西装在雨水中瞬间湿透。
跟着邵君泽回到他的新居,两人浑身湿透,已经是傍晚。
萧暮嘴唇都冻乌了,走进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哆嗦,想要靠衣服取暖,衣服却早就湿透,只会将体温都带走。
“去洗个澡吧,你的东西就在原来的地方,除了让阿姨整理过就没有人碰。”邵君泽进了屋找了个隔间就开始脱衣服,随口这么说了一句。
到了这个份儿上,萧暮也懒得矫qíng,信手翻了几件衣服就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温让萧暮觉得自己像是从濒死的状态活了过来,躺在浴盆里的时候还不忘警觉地看一眼门的方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锁好了门。
怕什么来什么,萧暮目光还没来记得收回,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萧暮心里蓦地一阵紧张,却越发壮着胆子问:“gān嘛?你要用洗手间?”
邵君泽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进来:“看你这么就没动静,以为你晕在洗手间了。”
萧暮面色有一瞬间的尴尬:“我没事。”
邵君泽:“洗完了就快出来,给你熬了点汤,喝点驱寒。”
萧暮不应答,邵君泽却也料到她不会回答,说完话就转身回了客厅。
萧暮摇摇头,似乎想要把烦躁的心绪摇晃出去。反正迟早是要出去面对他,自己有什么好怕。
她从浴缸里起身,穿好衣服走进客厅,看见邵君泽坐在沙发上,腿上驾着笔记本看什么,窗外雨洗刷着玻璃窗,而屋内静谧一如从前。
萧暮扶着墙走到离邵君泽最远的沙发位置坐下来。
邵君泽斜了她一眼:“脚伤到了?”
萧暮摇了摇头:“崴了一下,没事。”
邵君泽:“我看看”他起身,径直走到萧暮身侧坐下。
他也已经洗过澡,穿得休闲随意,身上还有她曾买过的沐浴露的味道,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萧暮拧不过他,只好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踝,盯着看不知什么时候红肿起来的部位。
萧暮拔出脚:“没什么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邵君泽:“肿了,可能会有气淤在里面,要揉开。”
萧暮一听他这话就知道邵君泽大有亲自动手的打算,连忙拒绝:“等雨停了,我去医院找专业的来。”
邵君泽掀起萧暮的裤腿,一寸一寸的卷起来,露出红肿的表皮:“你眼前就有一个专业的。”
萧暮想要拔出脚,却晚了一步,邵君泽握住了她的脚,并且轻重适度地按压起来。
萧暮还想要说什么,满心的话被呼之yù出的鬼哭láng嚎给代替。
邵君泽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有那么疼么?”
萧暮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原来你这么恨我,我可算是知道了。”
邵君泽:“我要是恨你,我犯得着管你伤筋动骨?看着你肿就是了。”
如果不是此时脚腕的疼痛,萧暮差点就信了邵君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练的是分筋错骨手,故意瞅准时机打击报复呢?
邵君泽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只是手上的动作放轻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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