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yù哭无泪,拿起手机默默写道:
“这女生,真他娘的可怜!!![哭][哭][哭]”
那些让你下不来台的尴尬瞬间,总有一天你可以笑着说出来,而在那时,你便会庆幸以前做过这样一件傻事——你的回忆里又多了一抹颜色。
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了,那个时候,我小心翼翼地躲在大片大片的军绿色中,只期盼着那件事的热度能快些消散,只可惜,那件事的余温持续的时间比我想象得要长得多。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蹿出来一个男生,一脸严肃地拍拍我的肩膀说:
“同学,你是林沐沐对吗?”
“是的,我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qíng况,我的心砰砰地猛跳了几下。
“我有一件事qíng,一定要让你知道。”他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什么qíng况?要表白吗?不行不行,我是个传统的好学生,我拒绝早恋。
“同学,你还是不要说了,我……”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说,”他凑近我,大声说道:“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木南乔又去厕所了!哈哈哈——”
……
有时候坐在食堂里,会突然听到邻桌的女生在谈论木南乔,当然捎带脚地也会谈论起我。
“我今天看见木南乔了,他是五排的副排长,今天还带着他们排和我们排拉歌呢!”一个女生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木南乔。
“听说很帅。”另一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女生便往嘴里塞馒头边问道。
“还行吧,就那样。没有传得那么玄乎,就比普通的男生好看一点。”那个女生说道,眼里却笑意盈盈,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中。
“哦,那个林沐沐呢?我更想知道林沐沐长啥样?是不是很……哈哈哈。”我把自己的饭盆往一边儿挪了挪,老实说,我很担心眼镜妹一个激动把馒头喷出来。
“我没看见,不过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说她恐龙,呵呵。”另一个女生说道。
……
上帝作证,林沐沐是个低调的姑娘。但几个月后,当我以全校第二名的身份出席表彰大会的时候,我特地jīng心打扮了一番,并全程将头抬得高高的——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姐是不是恐龙。我领奖回来,木南乔特地戳了戳我,yīn阳怪气地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嘚瑟的!”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想道:还不是因为你。
每一件事qíng都有两面xing,这件事也不例外。这件事,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我找到马八一了,确切来说,是马八一找到我了。
马八一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女生的友谊往往开始于相同的喜好或相同的厌恶,而我和她的友谊就开始于我俩对自己名字相似的嫌弃。和我嫌弃我的“林沐沐”一样,她也无限嫌弃她的“马八一”。可是我总喜欢喊她的名字,因为每次喊完她的名字,我都忍不住更爱自己的名字一点。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俩有过这样的对话:
“林沐沐,你知道我为啥叫马八一吗?”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你八月一号出生的呗!”
“我爷爷是一个退休的老军人,老爱□□了!一看我八一建军节出生,可把我爷爷给激动坏了!谁拦着也不听,非得给我起名儿叫马八一。”
“那你应该谢谢你爷爷,真的。”
“我也这样觉得,幸亏我爷爷没给我起名叫马建军。”
“对对对,常怀感恩之心!你也要感谢你妈,没把你生在三月八号,不然就叫马三八了;你也要感谢你爸,没有让你姓王,不然就叫王八一了!是吧?”
“林——沐——沐!去死吧你。”
……
我真没想到会在汉城五中见到她(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我中考考得是有多差),所以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格外兴奋。后来我才知道,与其说这丫是来找我,倒不如说是来参观木南乔的。
军训时,从一班到十五班依次被编为一到十五排,顾名思义,我们五班就是五排,木南乔担任副排长。别看木南乔长着一副高冷兮兮的欠扁脸,成天一副“非诚勿扰”的欠揍样,其实他本人和“高冷”二字八竿子打不着。
军训的时候,他会带领着我们班八卦教官,带领着我们去抢那些抢手的yīn凉地,带领着我们扯着嗓子和别的排拉歌。他的嗓子很好听,用马八一的话说就是“低沉而富有磁xing,慵懒中又带有一点xing感,听到他的声音就跟触了电似的”。
那天晚上,我们五排六排在cao场上热火朝天地拉歌,六排的副排长看起来憨憨的,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乍一看和他们班的教官长得很像。他是个很活跃很开朗的人,带头向我们班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一二三”“来一个!”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
“一二三四五六七□□”“你们到底有没有?”
木南乔听了,唇边勾起一抹笑,轻轻挑眉,扭头向我们班儿喊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看把他们班儿给能的!大家跟着我喊!”
“六排拉歌土,实在太落伍!”
“不如打背包,回家啃红薯!”
“地球人知道——知道什么?”
我们班便配合地扯着嗓子大喊“六排就是土!真土!”。拉歌的时候,马八一路过,正好看见了正在拉歌的木南乔,惊鸿一瞥后,就被人家勾了魂儿。
☆、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一)
有时候,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却着实被人讨厌了。
而我之所以感到可悲,并不是因为有人讨厌我,而是因为对讨厌我的人,我其实讨厌不起来。更要命的是,我甚至是喜欢他们或者她们的。
马八一说,这种洋气的心理叫犯贱。
我当即就怒了——这不是对我博大胸襟的侮rǔ吗?在那时,16岁的我相信,只要付出真心就一定会收获真心,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喜欢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感化”每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不幸的是,实践过后我才意识到,不喜欢你的人你取悦不了,因为他们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不用取悦,因为他们喜欢你。
军训期间,我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木南乔的饭卡还在我这里呢,想想还是送过去比较好,明明是做好事,我却跟做贼似的。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空空dàngdàng的,木南乔桌子上的书散散地摆放着,散发着丝丝慵懒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它的主人。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懒懒地洒进来,打在最上面那本墨绿色的笔记本上,泛出一层柔和的光。诺大的教室里,空空dàngdàng的,那种少有的静谧气氛让我一时恍惚。我把饭卡轻轻放到那本笔记本上,又不禁想到,放在这样的位置是否太过显眼?我想,还是夹在笔记本里,更安全些。于是我轻轻翻开笔记本,“木南乔”三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再想想自己的“狗扒字”,我的心便不平静了——这丫写字怎么这样好看?我暗恋了凌天逸这么多年,仔细想想,他留给我的,竟然只是一□□扒字。唉!我这暗恋得也忒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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