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叫的厉妈妈动容的心愈发心酸,还回去了手机,“行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没等安琰同意,厉妈妈急忙就走了,生怕一心软说同意。
咋个搞得?不是来誓死不同意的吗?咋就被安琰一番话就给击溃了。
安琰看她上了出租车,笑了出来,心里轻松不少。看来,他和厉左的事是迟早的事,也不知道厉左的苦ròu计怎么样了?
厉教授到了咖啡馆还理了下头发,一脸严肃的进去了,他扫了一圈,找到了坐轮椅的人,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外国男人。
他走了过去,安之烈伸出手,客气有礼,可多年养成的xing格,说话仍然很严肃,“厉昌qiáng先生吧,请坐。”
厉教授坐了下来,“有话咱就敞开了聊。你放心,我家厉左是不会缠着安琰的,你不用特意来警告我。”
安之烈和管家对视一眼,有点懵,“厉教授是不是误会了,我很同意他们在一起,非常同意。”
厉教授愣住了,“你这么大企业家难道不在乎名誉吗?再者说,你家的财产难道不需要人继承?”
“名誉这事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钱?你儿子跟我说,你以为谁在乎你那几个破钱。我认为他说的对,我也没那么在乎。”安之烈说着,喝了口咖啡,“亲家啊。”
这一句亲家,叫的厉教授彻底懵了,这明显不是有钱人的做法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今天来我是想和你聊聊我年轻时的事。”安之烈说,“不知道亲家能否陪我聊聊?”
厉教授看人家那么好脾气,就抹不开面子,“聊吧。”
不是来谈儿子的事吗?聊年轻时gān什么?
“我是富二代,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长大了就喜欢旅游。有一次我来了A市碰见了安琰的妈妈……”安之烈瞅着窗外,和安琰一样,说的自带感qíng。
厉教授听的不痛不痒的,还不好意思说不听了。
“当我听到她车祸去世时,我脑袋嗡的一下。后来安琰来找我了,我其实心里很激动,但常在生意场上,我说话方式习惯了严肃,我看得出安琰很失落,我想弥补他,要他留下,可是他跟我说A市有他舍不得的人。我想到自己因为父母的不同意错过了他妈妈,所以不想管他的感qíng,谁成想,他坦白的跟我说,他喜欢男人。我心里是十分的不想同意,可转头一想,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我一直后悔当初离开了他妈妈,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什么都晚了。”
安之烈长吁一口气,“亲家啊,两个孩子是真的彼此喜欢,虽说厉左那孩子挺拽的,但是他对安琰是真好,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在中间阻拦,痛苦的是他们,你bī迫他娶妻生子有什么用?他也不会幸福,而且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再想一想感qíng,他会肠子都悔青了,我想咱们当父母的都是希望孩子们过的好。什么条件的都不重要,让他们试一试吧?”
厉教授明白了,他说了一大堆年轻的事就是告诉他,有些事qíng一旦错了就会后悔终生。如果他使劲阻拦他儿子,他儿子是不是也会懊悔一辈子,自己是不是也会后悔。
哎?不对啊,他不是来坚定立场来了吗?怎么拐着拐着被饶进去了?
“我们家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
“我相信你会同意的,因为咱们都爱孩子。不像那些只顾着外人的想法,不顾自己孩子想法的人,那我觉得他们不能算得上什么好父母,孩子的幸福最重要嘛,是吧,亲家?”安之烈笑着说的,可厉教授听得很不舒服,但人家一脸微笑,还能说什么。
这话让他说的,好像他同意就是好父母,不同意就不是好父母。这人说话真够难听的,偏偏人家说的话让你来气,还没法怼回去,毕竟人家又没说你不是好父母。
老实人就是吃亏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厉教授开车走了,安之烈敛回笑容,又一脸严肃,他回头看管家,“我今天表现的不错吧?我都使劲板着没冷脸,还对外人笑了呢。”
管家由不得笑,“老爷,可是你最后那句话不太中听。”
“有吗?我笑着说的,就是提醒提醒他。我儿子长的那么好看,还懂事,还不同意,他家的那厉左好啊,一身子拽劲,没有礼貌,要不是我儿子喜欢我才不满意呢。”安之烈愤愤地说,这要是让厉妈妈听见,等着gān仗去吧。
厉妈妈在卧室一个劲转圈,终于把厉教授等回来了,“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反对?”
厉教授烦躁地脱了衣服,有些气愤,“哪啊?人家都给我叫亲家了,还给我讲了一堆他年轻的事,言外之意就是别让厉左后悔,还话里话外的说,不同意就不是好父母。”
“那你不怼他。”
“你是不知道他笑的多亲切,怎么好意思啊。”
“你就是太老实,太爱面子。”厉妈妈坐在了chuáng上,叹气。厉教授瞅她,问,“安琰和你说什么了?你没给人家脸色吧?”
“你是不知道,安琰这孩子变化太大了,以前我冷脸,他都会紧张。可现在不仅不紧张,说起话来还句句戳心,让你这心软的根本发不起来狠。他讲了一些他和厉左的事,还有在国外的苦事。”厉妈妈突然拍了下厉教授,“你知道吗?安琰这孩子命太苦了,他妈妈是他那后妈给弄死的,脸上的疤也是他后妈给留下的。”
“是吗?”厉教授说,“那你这么一说,安琰的爸爸确实也挺可怜,难怪后悔。”
“哎呀呀,都跑题了。”厉妈妈说,“不是说厉左和安琰的事吗?”
厉教授点了下头,“安琰跟他父亲都学圆滑了,现在处事居然知道利用你的同qíng心了。”
“利用是利用,我确实觉得他可怜,你不知道,你儿子老痴qíng了,人家安琰是同xing恋,也没勾搭你儿子,你儿子是自己把自己给掰弯了。厉左长这么大也看不上人,真是难得这么痴qíng。”
“不是,我听你的话是你想同意?”厉教授皱眉。
厉妈妈抿抿嘴,“我可没说。我看是你动摇了吧。”
“我才没有,我立场很坚定。”
“那你说他爸爸后悔,我看你就是不坚定了。”
“我看你才是。”
然后这夫妇就在卧室因为立场不坚定的事,扒拉扒拉地吵吵了起来,实际都爱孩子,谁都动摇了,何必呢。
厉左听他爸妈在屋里吵,从兜里拿出一小块之前准备的士力架,放到了嘴里嚼,“这怎么出去一趟都变态度了?”
忽然,厉妈妈从卧室里出来了,厉左紧忙咽掉嘴里的东西。
“你在这跪着有什么用?没出息。”厉妈妈说。
“给我爸妈跪我心甘qíng愿,别人打死我也不跪。”
这话听的厉妈妈还是很得劲的,哼了一声,“你赶紧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就找安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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