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四哥,这事我们有分寸。”付东说。
“就是。”刘漠应和。
厉左下课的时间比安琰早,所以安琰上午的课还没上完就出了教室前往男寝,到了哥几个的寝室,他在门边踌躇了半天才敲门。
“谁啊?”屋里忙着装菜的厉左问。
“我。”安琰心qíng复杂的说了一个字,然后就听到屋里一阵乱,他把耳朵贴到门上,门一下开了,厉左拿着饭盒出来了,神色有些慌张,还用身体遮挡屋内。
“不是说在天台等我吗?”
“我在寝室吃不行吗?”安琰反问。
厉左头次觉得自己无所适从,笑了笑,“那先陪我去打饭吧。”
他扯着安琰要走,安琰开口说:“你不是做了jīròu,那还打什么饭?”
厉左尴尬了,盯着安琰看他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可这也太快了。
“那……进屋吧。”
寝室门敞开时,门是在屋里的,安琰跟厉左进屋便背着门,门直对面的窗户那摆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是电磁炉和锅,窗台上的杂物箱里放着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而且屋内还有未散去的菜香味。
厉左看安琰站在那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锅,一时有点不好意思,还摸了一把额头,“就是吧,我吃够了外面和食堂的饭,就寻思着……自己学做饭了,顺便带你点,东子他们全吃。”
“厉左不是最喜欢利索吗?那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安琰瞅向厉左,眼眶愈发泛红。
厉左舒出一口气,gān净利落地说:“是,就是为了你。”
安琰鼻子一酸,眼角渐渐湿润,“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手机是你故意说不好使的,你以为我每天吃这些饭感觉不出来奇怪吗?我不傻,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每天都起那么早。厉左,你是为什么呀?”
说到最后,安琰声音都颤抖了,他何尝不想厉左做这些是因为喜欢自己,可他懂厉左是直男,可能也是出于他的恻忍之心才对他好。
厉左一直以为自己撒谎撒的挺完美,没想到单纯的安琰是个这么心思细腻的人,他做这些并不想让安琰知道,他一直保护着安琰的自尊,到头来可能更伤安琰那点小骄傲。
他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可能伤了你的自尊。”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从来就没觉得你伤了我的自尊,再说,我有什么自尊?被人侮rǔ了十多年的人有什么自尊?”安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激动,他就觉得厉左不该对他那么好,他喜欢男人,身边有一个对他好的男人他还怎么控制自己的感qíng。
厉左听安琰从心底散发自卑的话就不乐意,声音不免加大,“什么叫没有自尊?这么久了,我就看不了你这么自卑,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人都有尊严,比任何人都值得尊重,以后再说类似的话,我听一次打你一次。”
“那你打啊?”安琰倒是希望厉左打他一次,好让他打醒自己,不要有任何幻想。
“这是你说的。”厉左瞅着安琰泪汪汪的眼睛,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更别提动手。他咬了咬牙,烦自己变的越来越cao蛋。
欠cao的玩意!
厉左抬手想拍安琰,结果下不去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没能耐!我打我自己行了吧。”
安琰立时慌了,心疼的撅了撅嘴,“你gān什么打自己?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是他妈有病,自己悠闲自在的日子不过,跑去照顾人家的自尊,结果人家还他妈说自己没自尊!”厉左又火了,而敞开的门后边,从头一直躲到尾的那哥仨怕别的寝室人看热闹,悄悄地关上了门。
哥仨心想,那个抽自己嘴巴子的人是谁?他们不认识!
安琰本来就背对着门,加上注意力都在这边根本就没发现异样,他瞅厉左气的拧眉头,果断地抱上了他的腰。厉左瞬间腰板直挺。
“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是你为我做那么多我太感动了,你根本没伤我自尊,我巴不得你一辈子对我好。”
说着,安琰还乖乖地把头靠在了厉左肩上,厉左之前还冒火的心瞬间灭了,而且现在这不像兄弟的姿势让他不自在地清咳一声,双手僵在那不知咋办。
那边藏着的那哥仨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不,那两个人都不认识。
厉左别扭地瞅瞅那边的兄弟,拍拍安琰的背,“行了,起来吧,我们是兄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你不用一遍遍说,我就想感谢你。”安琰又抱紧一点,说白了他纯粹是太乏累想在厉左身上找找温暖。
当啷一声响,安琰闻声往门那边看,见墙与柜的夹fèng挤着三个人,而且人人抱着碗和盆,目瞪口呆,那声响则是刘漠手里的铁盆掉了。
安琰脸腾地红了,吓的立马松开厉左,还摆手磕磕巴巴地解释,“你,你,你们别,别,别误会,我就是感恩,不是,感谢厉左,一时感动才,才抱的。”
他瞅向厉左,小声说:“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不说?”
厉左虽然之前不自在,不过转眼就被安琰的慌忙样逗乐了,“他们一直都在啊,压根就没出去过。喂,你们仨傻了?”
哥仨相继走了出来,刘漠捡起铁盆,直接bī到了安琰面前,几分打趣几分认真,“咂咂砸,安琰,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太像四哥的小媳妇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安琰着急辩解。我不是小媳妇,怎么可能。
“你这么慌乱的解释只会越看越像,不过你就是这么个容易害羞的人,难怪你平时和四哥最黏糊,要不是四哥是直男,我都差点认为你俩有事。”付东说着把手里的一摞盆放到了窗台上。
“是吧,我这回没瞎说吧。”刘漠坐回了chuáng上,说的一本正经,“网上说,弱弱的人通常有一种自带的本领,那就是能征服男人的保护yù。你再看安琰虽说是个男人,但又白又瘦弱的,四哥这个大男人一看那心就软的像棉花似的,就想保护他,我觉得还有那么一点霸占yù。”
安琰被说的脸通红通红的,他可能是gay,所以怎么听都能听出一点暧昧。
“你们行了,知道他容易脸红还逗他,漠儿,你去食堂买点饭,咱们在寝室吃。”厉左说。
“谁跟我去?”刘漠问。
“走吧,我跟你去。”付东说。
安琰看他们两个出去,又去瞅瞅在chuáng铺上玩手机的郑易阳,然后坐到了厉左的chuáng铺,“厉左,谢谢你,以后别在麻烦了,我吃什么都行。”
“这一顿饭吃的又饱又热乎有什么不好?而且还不贵,反正我一天闲的也没事,给你做你就吃。”厉左拧开饭盒,从里面拿出一整根jī腿放到了碗里,“先吃这个jī腿,我特意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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