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裳地一双杏眸因为纪兰舟的这句话张到最大,她无法自控的想起,这十年来,她的诸多不幸都是是来自于这个男人的。
无数的画面像是录影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罗云容说,我以为等来的是救护车,谁知道却是夺命的阎王车——莫擎被注she了毒品,被追杀,几经波折才活下来。
罗明说,纪兰舟是罗氏的仇人,罗氏当初的破产就是他的手笔——我还因此差点丢掉xing命。
王科润差点被打断腿,被绑在车后拖拽不说,被推下水箱险险从鲨鱼口中逃生不说,现在连命都没有——王妈妈说,我的儿子去哪里?
想到现在躺在太平间被一块白色的布覆盖着身体的王科润,罗云裳只觉得在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被谁生生的拉出来,然后用一把没有开锋的刀子割开,再一点点地切碎一般,那种钝痛在每一根神经的末梢被无数的放大,痛的她的身体忍不住痉挛起来。
纪兰舟看着在自己手下颤抖战栗的女孩,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臂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罗云裳没有再去挣扎,却直接张开嘴巴直接咬在男人脖颈的地方,无论在qiáng大的人,脖子永远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的,当听到男人忍痛的闷哼一声之后,咬的更加用力,属于鲜血的腥咸滋味瞬间就在口中弥漫开来。
像纪兰舟这样的人都是极为的能够忍痛的,在最初的那声之后,纪兰舟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他也没有甩开罗云裳,而是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任由罗云裳咬着,或许他以前不知道罗云裳多么恨他,可是他现在知道了,他想,如果可能,罗云裳想要咬破的其实是他的喉咙吧。
可,明知这样他也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纪兰舟挺直着背脊,紧紧地拥抱着罗云裳,若是不知道内qíng的外人从远远地看来一定会以为是一对恩爱甜蜜的qíng侣在旁若无人的恩爱。
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子,现在的他们不过是被困在绝境的可怜人罢了,因为不愿意放手,能够的也只有一起坠向毁灭的深渊。
罗云裳是恨极了纪兰舟的,恨不得生生地咬下他的一块ròu来,即使脸颊的两侧的肌ròu因为太过于的用力已经酸涩无法用上一丝的力气,她也不肯的松口,渐渐地僵持的时间长了,她也无法松口了。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纪兰舟抬起手捏着罗云裳的下巴让她松开口,然后双臂用力,以抱着小孩一般的姿态把罗云裳抱进房间里,放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
罗云裳呆呆的坐在chuáng沿,那副苍白而没有生气的模样像极了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偏偏嘴唇因为沾染了鲜血红的妖艳。
纪兰舟见状,挑起罗云裳的下巴,弯下腰一点点的把罗云裳嘴唇上属于他的鲜血舔gān净,那认真而虔诚的模样像极了在朝拜的信徒一般。
当罗云裳的嘴唇上的鲜血最后一点都被舔gān净之后,罗云裳的唇瓣也因此变得红艳艳,水润润的诱人极了,纪兰舟的眼眸里流露出满意的颜色,他抬手摩挲着罗云裳的唇角,说道,“这是我的。”
至于是在说唇瓣,还是再说已经不见了踪影的鲜血,还是在说两者就不得而知了。
罗云裳在听完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一双杏眸空dòng一片,往日的神采已经尽数湮灭。
纪兰舟没有得到罗云裳的反应也不介意,说完之后,他转身去客厅拿了药箱,直接进了浴室。
印在浴室镜子里男人的脖子上有一个鲜明的牙齿痕迹,深深凹陷进去的部位流出来的鲜血在皮肤上拉出长长的gān痕迹,最后滴落在白色的衣领上,形成血花模样的痕迹,无声的诉说着齿痕的主人在下口的时候多么的不留qíng。
纪兰舟对着镜子观赏了一会这才用gān净的毛巾把血迹gān净,又用酒jīng仔细的消毒,恍惚间,他想起那个时候他后腰受伤,每次在逗弄罗云裳一番之后,才qiáng迫着她给他上药。
那时候她明明是气极了,却在给他上药的时候却总是舍不得用力,明明那么毛手毛脚的傻丫头,却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那样的轻柔而小心。
这么想着纪兰舟的眼眸中出现自嘲的神色,现在的罗云裳恨不得杀了他,他又怎么还能继续期待那时候全心全意的温柔。
纪兰舟动作利索的用医用胶带把覆盖住伤口的白色绷带固定住,然后拉起衣领遮挡住,他又拧了一块热毛巾,这才拎着医药箱回了房间。
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罗云裳已经躺在chuáng上了,她背对着他,身体蜷缩着,像极了婴儿在母亲子宫时候的模样。
纪兰舟望着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罗云裳的背影好一会,这才绕到另一边来,板正罗云裳的脸庞仔细的帮她擦gān净,又拉出罗云裳的右手手臂,他小心的解开已经有gān涸血迹的白色绷带。
正文 第461章 当年 被耍的很彻底
最后的一层因为留着鲜血的伤口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而黏连在一起,纪兰舟在稍稍地用力之后发现根本无法顺利的把绷带取下来,除非生生的扯下来,可是他知道罗云裳是最怕疼的,他皱了皱眉头,想着用其他方法把绷带弄下来的时候,原本睡着的罗云裳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她就在纪兰舟的注视之下,直接抓住绷带。
纪兰舟察觉到罗云裳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别!”
然而他出声的晚了,罗云裳在他出声之前就已经手上用力,生生的把绷带扯下来,扔在一旁,之后看也不看纪兰舟一眼,重新的闭上眼睛。
纪兰舟看着从罗云裳手臂伤口上冒出来的鲜血,一双好看的剑眉直接皱了起来,他知道罗云裳这是在无声的表示对他的抗议,也不得不说罗云裳的这种做法很是成功。
罗云裳的疼,他的确是感同身受,他宁愿罗云裳再咬他一口,都比这样好,可是看着罗云裳满是抗拒的模样,纪兰舟没有说什么,而是以更加轻柔的动作来帮罗云裳处理伤口,涂上药之后这才重新的缠上绷带。
之后,纪兰舟把医药箱收拾起来重新拿到客厅里,虽然这些事他可以留到明天给护士或者是兰姨来做。
纪兰舟放下医药箱之后并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走到小客厅的阳台处,窗户外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yīn沉,像是要下雨的模样,尽管这已经是仁爱医院最好的病房了,可是再好也终究是在医院里,哪怕是从敞开的窗户里chuī进来的夜风都带着苏打水的味道,呼吸进鼻腔里让人的心脏发沉。
纪兰舟摸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一呼一吸的吞吐之间升起的白色薄雾直接把他笼罩,当一根烟吸到尽头之后,纪兰舟直接把烟头按进水晶的烟灰缸里,转身向房间走去,只是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并未用力压下,推门进去,他想起来罗云裳是不喜欢烟味的。
尽管她从来没有说过,可是纪兰舟却有注意到每次罗云裳闻到烟味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蹙了一下眉头。
纪兰舟再度的转身直接进了浴室,迎头而下的温热水洗去他身上的烟味,也洗去他身上不久之前因为被罗云裳抓破而溢出的少许鲜血。
52书库推荐浏览: 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