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今天是骑着他那辆骚气的自行车来的,车没上锁,停在学校临近的一个车棚里,乍一看过去,就属它最亮眼了。
维旎跟着唐宋走了过去,看着唐宋把自行车推出来,然后停在她面前,将车把jiāo到她手中。
“你骑。”唐宋淡淡说道。
“我我我……不会。”维旎拒绝。
自行车这种东西,几个月前她还是碰都不敢碰,光是被人载着就吓没了半条命,让她骑车,简直比登天还难。
“笨死了!”
这一句带着怒意和嘲笑的话,维旎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烦闷的qíng绪一扫而空。
那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吧。
“我教你啊。”唐宋懒懒说道。
维旎更惊吓了。
一个小时之内,受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吓,还真的让人惊心动魄。
最后还是唐宋骑的车。
唐宋潇洒地登上脚踏板,车子一溜烟地往前走了,维旎小跑几步跟上,然后熟练地跳上后座。维旎刚坐稳,抓着唐宋的上衣,就被唐宋一眼瞪了回来,改成抓住后座了。
树叶轻摇,晚风呼呼的声音把一切其他的声音都覆盖掉了。
维旎紧紧抓着自行车后座,安安静静地缩着头,唐宋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一时间两人之间安静极了。她觉得主动说话真的很艰难,都快咬断了舌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如何跟唐宋搭话。
那就不说了吧。
只管低着头做一个小白痴。
第26章 生气
风轻轻地扬,把维旎的小短发chuī到前边,糊住了一整张脸。
维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条小短腿轻轻摇晃着,宽大的校服裤子一晃一晃的,随风舞动,竟然能有几分飘逸的感觉。
事实上,飘逸是不存在的,笨拙倒是有几分。
唐宋骑车特别稳当。
维旎被唐宋载着,其实特别安心,不用担心他车技不好把她甩到车下,也不用害怕路上被其他的车挂到摔下去,莫名其妙就觉得安心。
小受nüè狂维旎觉得前同桌唐宋除了脾气差一点儿,欺负人了点儿,拽了一点儿目中无人了一点儿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
这一路都在持续安静,低气压在两人之间盘旋。
直到维旎家住的小区外,两个人都没有搭话。
一个是拽的二五八万的大爷。
一个是胆子小到不行懦弱到不行的小傻子。
好像两人在玩着一个游戏,叫谁先说话谁就输。
最后,还是维旎先说话了,弱弱地对唐宋说了一声“谢谢”。
唐宋一脚踏着脚踏板,一脚踩在马路牙子上,下巴一扬,傲娇地把脚踏板往后转了一圈,潇洒地骑走了。
唐宋不理她。
不是已经和她开过玩笑了吗,怎么又不理她了?
痞痞的小男生的心思真的好难好难猜。
维旎低下头,沮丧的不行。
周一上学,学校里没有周五傍晚放学时打架事件的传闻,后来维旎和李凌安聊天了解到,维旎跟着唐宋走了之后,他们那一小拨人就散了,那个被打的男生就被轻轻打了几下,算是警告了。
所以没出什么事。
别人维旎倒不担心,不过李凌安,再被处分一次就该勒令退学了,那就太可惜了。
维旎觉得李凌安虽然算不上一个好女孩,但也绝对不是个坏女孩,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维旎和李凌安聊天还算频繁,相处的还算不错。
所以才会有了关心维旎的事,看到她受欺负会帮她。
帮她打架。
虽然李凌安用的方法不是很妥当,但维旎心里悄悄感动了一下,一个刚认识不久的、xing格跟她天差地别的女生,竟然是鲜少的,能够关心她的人之一了。
这样的关心,维旎理解为友谊了。
懦弱的她竟然好想维持这段不太明朗的友谊。
如果李凌安需要她,她也会那样,伸出手帮助她的,只要她能做到的话。
很快就是期中考试了。
十一月份中,A市已经缓慢地进入了冬天,还剩一个多月这一年就结束了,维旎自小体质就弱,冬天刚来,就上了厚厚的羽绒衣,终于不用穿那身丑爆了的校服了。
数学课越来越多了,临近考试,老杨极尽可能地把一些不重要的课程都改成了数学课,像音乐、美术、体育之类的课程,期中考试之前是不可能再有了。
上一次的月考,二班的数学成绩居于年级第一的位置,本来就特别有压力,老杨有压力,学生压力更大,生怕期中考考的不好。
一节本该畅快踢球,自由奔跑的体育课被老杨惨无人道地改成了数学课。
体育课这种东西,上不上对维旎没有多大影响的,比起在体育馆台阶上写写画画,维旎更喜欢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写写画画。
数学课上老杨点了维旎的名字上去讲一道数学难题。
维旎面向讲台,手里拿着一小截红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勾勾画画,把重要的位置标记了一下,过程中将解题过程口述了一遍,声音不大,但透过扬声器的辅助作用,整个教室都能听清了。
小声音柔柔软软缠缠绵绵的,听的人心都苏了。
维旎讲完了一道题,怯生生地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的同学们,问道:“都、都听明、明白了吗?”
维旎拨了拨遮住眼睛的小绒毛。
维旎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绒衣,羽绒衣本来就有蓬蓬软软的感觉,穿在维旎身上一点儿也不显得笨拙,给她多了几分灵动俏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维旎身上。
没人说话。
讲台上站着粉粉的一团,小小的模样真惹人怜。粉色的羽绒衣原本应该能把维旎白嫩的脸蛋衬托得更加娇嫩白润,可是现在,维旎的脸因为刚才在全班同学面前讲题现在变得红云腾腾,像裹着一颗煮熟了的jī蛋。
维旎觉得自己的一张脸快要燃了,底下的人对于她的问话不作回答,让维旎更加紧张了。
等了一会儿,底下还是鸦雀无声,根本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老杨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把双手严肃地往后一背,“如果谁没听懂,就下课找维旎讲。”
“我。”唐宋懒懒地举起了时候,“没听懂。”
维旎在讲台上站的很拘谨,悄悄咬了咬抬起头来,“哪、哪里?”
“从头到尾。”唐宋的尾音向上一扬。
原本下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已经让老杨很不开心了,唐宋这一出来捣乱,老杨更加不高兴了,“好了,下一题,换人。”
老杨根本就没理会唐宋。
唐宋一拍课桌,发出震天响,嘴里啐了一句“差别对待”之后,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
任xing得很。
老杨又被气到炸毛了。
下课的时候,唐宋就回来了,维旎在楼道里跟唐宋打了个照面,唐宋拽拽的,刚要从维旎身边走过去,被维旎抓住了袖子。维旎小心地从围巾里把半张脸露出来,“那、那道题,你、你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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