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为我之前的估算失当道歉,这两天评论略汹涌澎湃,让我有了自己吭哧吭哧写了四年终于特么红了的错觉(……),噗就是希望大家和谐讨论,表吵架,么么哒。
爱大家,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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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谷雨是在凌晨四点醒来的。
谷雨睁开眼,下意识的起身,没等他坐起来,一股难以克制的恶心感袭来,谷雨侧过身,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他久未进食,胃里什么都没有,gān呕了半日,内脏都搅在了一团,疼的嘴唇青白。
护士见他醒了马上上前为他测血压心跳,谷雨头晕目眩,一把扯过护士的手,抖声道:“跟我,跟我一起的那个人……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护士劝谷雨躺下,道:“那位先生还在手术,具体qíng况还不太清楚,你……”
护士话未说完,谷雨又“哇”的一声gān呕了起来,他翻身从chuáng上滚了下来,护士惊叫,忙去扶他,谷雨脚步虚软,他扶着chuáng站起来,没等站稳又跌倒在地上,谷雨握住护士的胳膊,眼泪蜿蜒,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他……他……”
“他没事。”沈母推门进来,皱了皱眉,“扶他去chuáng上,把他手上的针拔了吧……已经走针了。”
谷雨看着沈母,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沈母走到谷雨身边,问了问护士,确定他只是脑震dàng后点点头:“麻烦你了,我是他……他母亲,我想跟他单独说会儿话。”
护士点头,出去了,谷雨又要起来,沈母按着他的肩膀,轻叹:“你不信我的话吗?时戚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他怎么样了?动手术……他伤到哪儿了?”谷雨脸色苍白,双手发抖,颤声道:“都是因为我……当时,当时……”
当时沈时戚将他从头到尾护在身下,意识消失前,谷雨依稀记得,沈时戚在他耳畔低声道,“谷雨,对不起。”
谷雨死死攥拳,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沈母摇摇头,低声道:“撞断了几根肋骨,幸好没伤到脊椎……医生说,就差一点,如果伤到了脊椎,他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还好……胸腔隔膜受了些伤,挫伤了几处……”
“撞断了肋骨?!”
谷雨脑中又开始发晕,qiáng烈的耳鸣让他头疼的想撞墙,沈母上前让他躺下,道:“我刚问过了,你有些脑震dàng,万幸不严重,但这些天会很难受,你先坐下……司机比你严重些,大腿骨折,脑震dàng,刚才已经清醒了。”
谷雨摇头,qiáng撑着眩晕感问道:“沈时戚他,他还有哪里……”
“别的都是小伤了。”沈母平淡道,“我刚看了事故报告,这是一场有谋划的事故。”
谷雨点头:“是我……是……”,谷雨几乎能确定是谁,不等他说出口,沈母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先不谈。”
谷雨还要再说,沈母给了谷雨一个安抚的眼神,淡然又不容置疑道:“对我的儿子动手,我自然会处理的。”
谷雨还是想去看沈时戚,沈母摇头:“先出不来,在手术室外面gān等着有什么意义,你现在还需要休息吗?你如果有jīng力出去,不如听我说几句话。”
谷雨犹豫了下,点点头:“您说。”
沈母停顿了片刻,脱下了一直戴着的小羊皮手套,谷雨这才发现,沈母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瞬间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沈母抿了抿头发,道:“来的匆匆,很多事还不太了解,我需要问你一下。”
谷雨抹去眼泪:“您说。”
沈母问道:“时戚给你的委托书,你已经签了吗?”
谷雨点头,道:“但我没告诉谢亦鸿。”
沈母蹙眉,道:“时戚现在昏迷着,我可以代他决定一些事,那份委托书,我会帮你解决。”
谷雨摇头,低声道:“我不想这样。”
沈母不赞同的摇摇头,平静道:“谷雨……我希望刚才的车祸不会影响你的判断,说实话,我从始至终都不希望时戚拿到谢家的钱,那些钱让我恶心,当然,这是作为报复谢家最好的方法,但不代表我就赞成这样,时戚做事有他的原则,虽然……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原则了,而且我帮不帮你都一样的,我不帮你,时戚短时期内也没法应付和你的官司了,他肯定会败诉的,结果都一样,我希望过程我们可以简单一点。”
谷雨抬头看向沈母,低声道:“恶心的是人……钱是不恶心的,”
沈母摇头苦笑,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想问您,我母亲当年的一些qíng况。”谷雨道,“谢亦鸿没有跟我说实话。”
沈母莞尔:“你怎么知道谢亦鸿没说实话?有些东西应该是先入为主的,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恨不得杀了我和时戚才对。”
“沈时戚刚才为了救我……差点就没了命,您不能指望我现在冲进手术室,跟他吼,问他爱没爱过我,骗没骗过我吧……”一想到沈时戚,谷雨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平静了下,道,“而且,如果说先入为主……我小时候其实问过我妈妈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我妈妈没有回答我,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恨那个人,我相信我母亲……让她一直提都不愿意提的人,不会像谢亦鸿说的那样,曾经善待过我们。”
谷雨想了下道:“而且,如果像谢亦鸿说的那样,他一直希望找到我,那我觉得,他不会赶在沈时戚后面。”
沈母在来之前,其实是做好了被谷雨破口大骂的准备的。
她静了静心,尽量不带感qíng的,把当年的事跟谷雨说了一遍,从头到尾,没有丝毫隐瞒。
比起谢亦鸿那些煽qíng的桥段,沈母更多的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叙述的,前后没有任何矛盾,两相对比,谁说的是真话,谷雨自然清楚。
沈母连夜从南方赶来,体力也有些不支,说完后她戴上手套,起身道:“这些话你可能有不信的地方,我那里还存有几封和你母亲来往的信件,如果你需要,等我回去后会托人给你拿来,也算是……你母亲的一些遗物吧,我不知道谢亦鸿是怎么说你母亲的,在我看来,她是个非常坚qiáng,值得人尊重的人,她不是第三者,从始至终都是谢天俊在欺骗她,欺骗我们……我去看看时戚。”
沈母轻抚门把手,略一犹豫,道:“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没有说……之前以为你会不信,我本不想提的,现在看……我一说,你一听吧,昨天时戚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他……假戏真做,喜欢上你了,他说要在晚上向你表白,想要跟你做天长地久的夫妻。”,沈母叹口气,推门出去了。
谷雨想起在沈家时,沈时戚对他说,自己入戏太深。
谷雨将脸埋在了枕头中,无声嚎啕。
沈时戚是在下午时分醒过来的,他身上还带着镇痛泵,但一醒来还是疼的脸色发白,他费力的睁了睁眼,低声道:“谷……谷雨……”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谷雨马上凑近了些,让沈时戚不用转头就能看见他,谷雨眼睛通红,反复道:“我在我在,我很好,没有受伤,我没事。”
沈时戚颓然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谷雨小心的握住沈时戚的右手,眼泪落在沈时戚的手指上。
沈时戚指尖动了下,谷雨小声哽咽:“沈时戚……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沈时戚迟疑的、缓慢的回握住谷雨的手,哑声道:“谷雨,谷雨……”
沈时戚再次昏迷,谷雨这才知道沈时戚刚才根本没清醒,他叫来医生,医生表示这是术后的正常反应,沈时戚的心跳血压都很正常,谷雨稍微放下心,又拉着医生询问了半日,医生看出他很紧张,把qíng况如实说了后安慰了他几句,又让人带着谷雨去拿沈时戚的东西,谷雨点头跟着护士去了。
沈时戚和谷雨被送来时的衣服都被装在了一处,警察已经看过,说可以拿走了,谷雨抱着沈时戚的大衣,衣服上还触目惊心的沾着已经gān涸的血斑,谷雨心中一动,慢慢将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造型简单的男戒。
沈时戚再次醒来时,谷雨依旧握着他的手,沈时戚本能的攥紧手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手指发抖,轻轻摩挲,感觉到了谷雨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沈时戚不能转头,他似是不信,反复摸索,终于确定,那是自己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
眼泪顺着沈时戚的眼角流了下来,他闭上眼,颤抖用力的攥住了谷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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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也许是因为摸到了那枚戒指的缘故,沈时戚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又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后续的恢复也非常顺利,医生原本以为还要再做一次引流,但因沈时戚qíng绪平稳,忍耐力很好,几乎没挪动过身体,术后出血量很小,不出意外,半月后即可出院。
这半月里,谷雨一直守在病房里。
起先几天还是很难熬的,脑震dàng的后遗症在折磨着谷雨,他时不时的就想吐,耳鸣严重的时候也会吐,偏偏他稍有动静,沈时戚就会醒来,沈时戚的头已经可以挪动了,每次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谷雨,谷雨实在不想让沈时戚看见自己时不时就哇哇吐的样子,一难受就出去,好在这种qíng况在几天后就消失了,沈时戚也可以起身了,连日天气不好,不然谷雨还能推沈时戚出去转几圈。
沈时戚醒来后,几次想跟谷雨谈之前的事,都被谷雨拒绝了。
沈时戚无奈的看着谷雨,声音很小:“谷雨,我们不谈,不代表这些事就不存在了。”,沈时戚的胸腔膈肌也受了伤,期初几天每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近几天好了些,但说话时还会疼。
谷雨垂眸,道:“您现在养病比较重要。”
“我在养。”沈时戚将毯子往身前拉了拉,“这边的事都是我母亲在处理,身体完全恢复前用不到我费心了,但她只能帮我管公事,你的事……”
谷雨打断沈时戚的话,道:“我想自己处理。”
沈时戚yù言又止,两个人其实都明白彼此在说什么,谷雨回避的态度让沈时戚不忍明说出来,但任由问题搁置是沈时戚绝对不能容忍的,沈时戚牵住谷雨的手,轻声道:“谷雨……我们算是和好了,是吗?”
沈时戚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原谅我,允许我再次追求你了,是吗?”
谷雨没说话,沈时戚先当他默认,道:“那有些问题,我们是不是要一起面对了?谷雨……相信我,如果我不是残废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去面对这些,更不会任由差点把我撞死的人到现在还没受到惩处。”
谷雨撑不住要笑,他忍笑道:“别这样说,您只是伤到了肋骨,医生说过,三个月左右,您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沈时戚看着谷雨,道:“我知道我没事,我听说,我差一点就会瘫痪,谷雨,如果我瘫痪了……”
谷雨皱眉,沈时戚笑着说下去:“如果我瘫痪了,我不会允许你还在这里照顾我的,谷雨,千万别可怜我,我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怜悯,特别是你的。”
谷雨闻言瞬间红了眼眶,他倔qiáng的看着沈时戚,哑声道:“我没有可怜您,我只是不想让这些事影响您的恢复……”
沈时戚登时心软,他抬手将谷雨眼角的眼泪揩去,道歉道:“我错了,不该说这个。”
谷雨仍然不满,道:“再说,就算您真的……真的瘫痪了,您也赶不走我了。”
沈时戚微笑:“我可以自己转着转椅跑,躲开你。”
谷雨一想那画面又想笑,但又隐隐后怕,沈时戚看出来了,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但聊了一会儿后,话题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了原点,沈时戚道:“我也很想等我完全恢复好了去处理,但……我担心谢亦鸿活不到那个时候。”
谷雨想了下,将谢家的事简单跟沈时戚说了下。
“出事后谢家有几个人被捕了,现在放出来两个,还有两个一直被收押,应该是出不来了,妈妈找了一些这边的朋友,不出意外,会重判的,这些天妈妈搜集到了谢家的一些证据,听她的意思,要连根拔起应该做不到,但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至于谢亦鸿,他找过我几次,一开始是别人替我接的。”
谷雨笑了下:“郝双鹏那天来看我,替我接的,郝哥说我大脑受创,差点变成植物人,现在人刚被救回来,脑子还不清楚。”,谷雨忍俊不禁,“那天我来这边照顾你,回去的时候发现他那边电话还没挂,好像是跟谢亦鸿说了一个小时多。”
沈时戚失笑,牵动了伤处,疼的出冷汗,谷雨忙为他擦汗,不敢再开玩笑,道:“之后他想来找我,但咱们转院到这边来,他进不来,我手机一直关机,他也就联系不到我了。”
沈时戚看着谷雨,道:“你是想等我下决定。”
谷雨犹豫了下道:“也不全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签了资产委托书,我不和他接触比较好一点,免得他查到了,而且……您之前说,想要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