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被扼住的喉咙令我无法发出声音。
我想大喊,不要相信他,这个人是个疯子。
齐东来看着我越来越痛苦的脸,答应道:“好!”
就在这一刻,武警突然破门而入,huáng振生瞬间调转枪口。
我奋尽全力,想要撞偏枪口。
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枪击声。
我被一个身影牢牢地扑在地上。耳边是子弹的穿透声。
空气中满是灰尘和血腥味。
这是我对于这一天,最后的记忆。
……
一切都结束的如此仓促。
当日,我和齐东来被分开送往医院。
腿部的枪伤已经包扎,我闻着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我无数次询问齐东来的消息,但没有得到答复。
直到警察来医院录口供,我仍不能确定齐东来是否生还。
我被要求签署一份保密文件,来自官方的力量,总是令人无力。
这场灾祸被结束的很是荒唐,齐东来的存在被抹掉,huáng振生和王琛死于当日的火拼。
半年之后,警方破获一起制毒案,捣毁吨级超大型制毒工厂的新闻才见诸报纸。
我搬回父母家里,他们不再提我xing向的问题,比起失去,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再重要。
我一日比一日沉默,我去以前齐东来的场子找过,那里已经换了主人。
他的手下四散而去,有的跟了新的老大,有的换了别的营生。
甚至母亲偷偷的给齐东来的亲人打电话询问,我知她没有得到答复。
小文和李子凡都失去了踪影。
齐东来这个人的痕迹,在消失。
有时我甚至想,难道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吗,齐东来是否从没出现过。
我夜不能眠,每每想到他可能已经死亡,就心痛难忍。
在失去他之后,我更爱他。
第9章 重逢
我辞去了讲师的职务。
在失去齐东来的一年之后,我开始到处旅行。
去山寺、去道观。
是因果宿命吗,倘若我没有重生,我不会挣扎,试图改变命运。那么,是不是齐东来,仍好好的活着,在那个没有我的时空里。
我知这是个谬论,却仍然被这种可能xing所带来的负疚感压迫的难以喘息。
楞严经上说: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我四处行走,直到西藏的大昭寺。
我看到寺前终日香火缭绕,信徒们虔诚的叩拜在门前,青石地板上留下等身长头的印痕。万盏苏油灯长明,留下岁月和朝圣者的痕迹。
我虔诚的跪在那里,心里空空dàngdàng,只有一个身影,他皱眉,他浅笑。
生活就是当你觉得已经跌入谷底时,它往往能出人意料。
飘泊毫无意义,我决定回去。
然后,我遇到了李子凡。
他衣着清淡,在B市的一家咖啡厅里弹琴。
我对这个人其实心qíng复杂,他接近我,只是为了靠近齐东来。如今他远离,也是为了齐东来。
他皱着眉头看我,复而又自嘲一笑道:“我真是讨厌你。”
“明明已经得到他,却还要为着莫名的原因折腾,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是啊。”我看着他,觉得他这样酸溜溜的说话,意外的真实。
“哎?”
“你们,不会没有在一起吧!”他突然惊讶一声,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我心中一酸,点头苦笑起来。
他突然就开始大笑,直到笑的眼泪也出来,才说:“你们真是活该,他姓齐的这样踩踏我的真心,到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白忙一场。”
“我早就说过,他这种招数根本没有用,不过好在我也报复回来,我们两清了。”他抬手抹掉眼泪,自嘲道。
“齐东来死了!”我直视他的双眼。
“你,开什么玩笑?”他蓦地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否在开玩笑。
“是真的,一年前的报纸上破获的毒品工厂案,我和他都在现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道。
李子凡震惊的看着我,他结结巴巴:“怎么会,他早有防范,不可能的,他甚至利用我来转移视线!他家里,他家里也不会让他死的。”
我闭了闭眼眼,心中确定了一些事。
我一直想不明白,huáng振生明明转移了视线,最后却依然起意绑架我。
就算是宿命的惯xing,那当时那通电话呢,他怎么能那么快的确定是齐东来端了他的工厂,和警方合作这件事,一直是保密的。
我一直以为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是李子凡,结果根本不是。
“他利用你转移家里和huáng振生的视线,是他对不住你,如今人死灯灭,你保重吧!”我意兴阑珊。
就算确定了齐东来家里的嫌疑,人还能再回来吗?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回到A市时,很有几天无法适应停留下来的寂静感。
恰好郝通这个胖子邀请我出门,到最后,行李还没打开,就又刚好用上。
郝通这人十分有趣,一年里工作六个月,剩下的时间留着到处去玩。自那件事之后,也是他和陈峰劝我出去散心,我很感激这两个弟弟的心意。
他这一次是要奖励员工,所以一起去RB省泡温泉。那里的热海温泉很有名气。
听说一年四季都有海上烟花可看,从东京乘坐新gān线到热海只需要45分钟,是度假的好去处。
到达时已经下午,这个小而整洁的城市地质奇特,能看到各异的巨型斜坡,想来是地壳运动的结果。
入住的酒店风格独特,高大的落地窗外便是郁郁葱葱的丛林,透过高大茂密的树冠能望向山脚下远方的海景。
我拖着行李箱往里走,同行的人纷纷离去,独我一人被引至回廊深处。
我推开门,发现室内是和风榻榻米式的和室,露天温泉、室内泡汤池、起居室与卧房,另附有铺上琉球榻榻米而成的别室。
这么大的空间只给我一个人住,我有些惊讶于郝胖子的大手笔。
一路又是飞机又是新gān线,正需要去泡个汤解解乏。我换好真丝浴袍,和着人群往外走。
一路行来,看到掩映在林间的石径被木长廊给盖起来。走廊两侧随处可见参天古树,甚至有些树根都伸到走道内。
大浴场内更是奇特,一棵千年古桧木在旁,老树盘根错节。
我走到入口,看到已经有人惬意的泡在里面,刚想进去,却被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士拦住。
她无声的示意我跟着她走,我十分莫名,以为郝胖子又有别的安排。
管廊幽深,客人越来越少。最后竟渐渐走到一处被茂密的树林包围着的浴场,水蒸袅绕如仙境。
我沉浸在这样的美色里,并没有发现这处空间,只剩我一个。
湖边摆着一壶清酒,两只酒盅清脆yù滴,jīng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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