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她想错了!高珺瑶还就这样!从她哥家拿了东西,还敢骗人送给她,在这样的场合戴出来,颜面尽失,夏渺渺过来找茬也好,何木安顺手推舟给她难堪也罢,她竟然还不能怪他们,只能是她识人不清。
王静琪努力这么多年回国,还没有开始自己的路,就这样布满了疮疤,她该怨谁!她到底该怨恨谁!
……
王静琪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同行的同事事后去参加了什么会议她不知道,手腕上的手链被当着那么多人直接被冷冰冰的话销毁。一句一句的在耳边不受控制的响起。
别人戴过的已经不能入手,不必考虑完整,毁了吧。
他轻飘飘第一句话,跟着哪句毁了的仿佛还有她拼搏多年的前途,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因为他的一句话,什么都消散了。
回国又怎样,竟然没有她忍气吞声回来后该得的荣耀,一山又一山的高度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管她如何优秀,运到总忘了照拂于她。
……
夜幕下,何木安给女儿开了车门,夏尚尚蹦蹦跳跳的出来,手里的荧光棒在接近凌晨的夜色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泽,一蹦一跳活泼尽兴,在爸爸面前没什么眼色的小姑娘,举起手里的玩具,玩着变身魔法的热qíng:“妈妈,你看,亮了,亮了。”
夏渺渺从另一边下来,揉揉女儿的头发:“真漂亮。”然后直起身看向何木安:“今天谢谢你。”谢什么不言而喻,事qíng是她挑起来的,怎么收尾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不能不说王静琪今天的遭遇超出了她的控制,但她不能站在客观的立场评判王静琪受到的伤害多过她的错误。
何木安见状神色冷淡,看都没有看她,低下头跟女儿说着晚上好好休息、不准不听话、不要跟小白球一起睡、不要闹着明天不上学,好像夏渺渺根本不存在。
夏渺渺也没什么qíng绪,反而心中有愧,东西在她手里弄出这种事都是她不对:“我……”可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对不起,我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乱放;对不起,没有及时还给你;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你等一下,我把其他东西还给你。
无论是哪种,夏渺渺觉得他都不乐意再听。
夏渺渺看着跟女儿说话的何木安,只能叹口气,既然说什么都是错,只好反复练厚脸皮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木安跟女儿说完,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赶紧点头站定,等候对方说再见。
何木安没动,不过你们上去吧,也不说你们可以走了,他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定格了忘了下面该说什么。
夏渺渺等呀等呀,等的脚有些凉了,不得不试探的想开口。
只是在她想说什么时,有人更快的突然开口,声音比夜色还幽暗。
“不用往心里去,它没有我说的那么重要,也不能打开禾木的数据库,它上面虽然有一道钥匙,但是只有一半,另一半还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
夏渺渺茫然,这话她不好接。
还好,何木安也没指望她接:“如果我真给了你,禾木才该考虑是不是所遇非人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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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对,您说什么都对。
夏渺渺真想拽张新巧来看看此时的何先生,保证她再不敢说什么:何安对你好好哦,当初竟然给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他那时候一定很爱你,好羡慕你呀。你看他现在还替你出头,你说——他是不是对你余qíng未了?
夏渺渺只觉得快来道雷快把张女士劈醒。这根本不是余qíng未了,是嘲弄她痴心妄想。她得开多大的脑dòng才会把眼前冷冰冰的语气解读成‘爱’。
“还有事?”何木安语气更冷。
夏渺渺已经听习惯了,轻轻摇头,面上一派客气的温婉。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上去!何木安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会女儿平复心激dàng了一晚的焦躁,他不确定渺渺那句呵呵是没脾气,还是心里腹诽他。
但以他对她多了解,当年能编排她的老板各种不是人,应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话。
可他可以反过来想,她那些不好听的话至少没胆在他面前说出来,这样琢磨一下,他心里从宴会上就聚集的不快能让她感同身受几分,心也舒坦一些。
“那条手……”夏渺渺觉得她还是该说点什么。
“回去吧,别在这里站着!”
什么?!“诶。”夏渺渺赶紧拉过女儿的手,像得了免死金牌,脚不沾地的快速走了。至于手链的事说不说吧,反正他也不稀罕听!
何木安见状冷哼一声,甩上车门离开。
……
何木安坐在灯下,嚓嚓的笔触声带着qiáng有力的节奏摩擦着纸张,极力的声音仿佛要把笔下的纸dòng穿,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间断。
查大厨不知道这个时间该不该送宵夜进去,凌晨三点,怎么也不是宵夜的时间,可先生书房的灯一直没有灭就说明在工作,工作就会饿。
刚上任没多久,摸不清主子脾气的查大厨端着一杯牛奶,一份牛排,不断在楼下徘徊,有因为是空降的新人,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解惑。
何木安低着头,赤白色的台灯下,侧影刚硬,眉如远山,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此时他手里的铅笔依旧在画本上快速动着,一条与销毁的手链相似度极高的图像跃然而上……
何木安画完最后一笔,心里积压的火气似乎平静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放下笔,看了一会自己的作品,突然想到什么吗,慢慢的翻过两页,在第二十多页的位置一条不细看看不出什么不同的手链静静的停在画纸上,日期是七年前的某一天。
何木安目光悠远的看着行云流水的日期,紧绷的嘴角不自觉的一点一点的放松,粗糙有茧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日期,不知想到什么抬手向前翻,一页一个,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现在看起来已经很幼稚的造型,不算时尚的设计,曾经都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无疑纪录着他曾经怎样绞尽脑汁的讨一个女孩欢心过,在她还没回来的时候,在她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里叽叽咕咕的时候,在她跟孔彤在图书馆商议考题的时候,他一个在家里边等边画,那时候如果成功完成一件,那晚的心qíng也会好一些。
就像刚才,他一回来不去休息,鬼使神差的坐在这里,画他给她弄坏的东西,只觉得一定要再给她画一条,再还给她一个。要不然某些东西就断了。
什么东西就断了?
何木安看着这些图案,他以前一定很喜欢她,这种喜欢应该挺莫名其妙,没什么根源,就是觉得该是就是了,天要下雨,水要东流,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
以他现在的人生阅历,三十多的年纪,他觉得当时二十多岁时的事就不是事,可他当时偏偏顾前顾后考虑太多,又要在本来先输的感qíng中站个高地,才落的今天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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