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度过了危险期,本来是可以出院的,但余木夕被秦深带走已经很悲剧了,她不能让孩子也跟着悲剧。现在秦深差点打死人,又要把余木夕带回家去,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留在医院了。
“把孩子也接回家吧,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的状态挺好的,早就可以出院了。”
余木夕又打了个哆嗦,她宁可把孩子丢在医院,甚至把孩子送走,哪怕丢在大马路上等着好心人去捡,也比跟着秦深要好得多。
“不要!孩子有很严重的先天xing心脏病,万一回家之后有什么不好怎么办?还是在医院住着放心。”
秦深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要不这样,我请个高级护工,专门照顾孩子,你看怎么样?”
余木夕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会让孩子跟秦深共处一室。
秦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那到底要怎样?总不能你一直在医院待着吧?”
余木夕刚想点头,猛然见到秦深的神qíng有些不对劲,想到他刚刚似乎犯病了,连忙把拒绝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那……就让孩子在医院住着吧,多jiāo点钱,再请个高级育婴师。”余木夕吞了吞口水,紧张得不行。
秦深对于那个孩子并没有任何感qíng,余木夕要怎么安排,都随她便。但看到余木夕这么紧张,他灵机一动,也好,留在医院就留在医院,他来安排人手照顾,有孩子在手里,还怕余木夕敢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出院以后,秦深先带着余木夕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些厨房用品,路过珠宝专柜,又买了一对钻戒,郑重其事地用戒指套牢她。
戒指硬硬地硌着手指骨节,硌得余木夕心里毛毛的。分明是爱qíng与婚姻的象征,在她眼里,却仿佛是黑白无常的锁魂链。
“秦深,你……能不能尽快去治病?”余木夕硬着头皮问,生怕惹他不高兴,可他不去看病,她就永远都会活在随时随地不知道怎么死的恐惧中。
秦深知道余木夕在怕什么,他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她:“木木,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刻意激怒我,我还是能控制得住qíng绪的。”
“那今天呢?我也没激怒你啊!”余木夕小声反驳,她知道他犯病是因为她被人欺负了,可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明天就去,这总成了吧?”秦深见她战战兢兢,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只能妥协。
余木夕勉qiáng“嗯”了一声,她查过资料,双向障碍很容易反复,根本断不了根,只能控制病qíng,尽量减少发作。
一路上,余木夕都心事重重的,既放心不下孩子,又怕哪天秦深发病了,会用奇奇怪怪的方式把她弄死。
幸好有任东,孩子的安全暂时有保障。想到任东,免不了又想到钱多多,也不知道他俩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钱多多有没有拿下任东。
不行,她得见见任东和钱多多,孩子她是不能再养下去了,这样对谁都不好。如果钱多多愿意,她就把孩子jiāo给钱多多抚养,这样一来,钱多多和任东之间也就多了一层联系,更有发展下去的可能xing。
余木夕刚从国外回来,一回来就被秦深抓住了,根本没时间买手机办卡,想了想,用秦深的手机给任东打了个电话。
任东这些天的日子很不好过,心里乱纷纷的,一直想着余木夕,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水深火热,可他却又无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救得了她。
看到秦深的电话,任东直觉地不想接,转念一想,秦深打电话过来,别是他又犯病把余木夕怎么着了吧?
“喂,任东,是我,余木夕。”余木夕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多多呢?还跟你在一起吗?”
任东没想到余木夕会打电话过来问多多,怔了怔,回道:“她在一家艺术培训机构当音乐老师,教孩子们弹古筝,你回来时,她刚好带孩子们去首都参加比赛,过两天就会回来。”
“等她回来了,你跟她说一声,我想见见她。”
“好的,她回来了,我告诉你。”
秦深一直支楞着耳朵听,余木夕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挂断了电话。
知道任东救她的,也就他俩这个当事人和一个钱多多,她得叮嘱一番,千万不能让秦深知道这件事。
“谁的电话?”
余木夕冷漠地瞟他一眼:“你没听见么?”
秦深尴尬地笑笑:“你找任东gān嘛?”
“关心一下我儿子的病qíng,顺便关心我闺蜜的终身大事,不行吗?”
“闺蜜?”秦深皱了皱眉,“你是说……”
“对,就是钱多多,她喜欢任东。”余木夕率先截口,希望秦深能看在任东的面子上,不要再难为钱多多。
☆、110 老子乐意犯贱
秦深不是傻子,余木夕这番话,他听得明白。
“东子都快三十了,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秦深微微一笑,“东子跟姓钱的关系不错,应该会对钱多多照顾有加。”
余木夕这才舒了半口气,不管怎么说,秦深肯放过钱多多,那她就安心了。
只是钱多多亲口对她说过,她恨,她想报仇。秦深肯放过钱多多,钱多多却未必肯放过秦深。
因为她,钱家败了,钱越失踪了,就剩下一个钱多多,如果钱多多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造的孽可就越发大了。
余木夕烦躁地甩了甩脑袋,不管怎么说,先见到钱多多再说吧!
秦深对于余木夕眉头紧蹙的模样有些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眼巴巴地盯着她。余木夕本来就烦,被秦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jī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看什么看?有病!”余木夕冷冷地呵斥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深。
秦深叹口气,越发哀怨了,默默地凑近她,从后面抱着她,把脸贴在她脖子里,自己给自己安慰。
余木夕心烦意乱,冷笑着讽刺:“秦深,我觉得你真病得挺重的,你说你非要跟我在一起gān嘛?我又不喜欢你,对你态度还那么恶劣,你这不是犯贱么?”
“老子乐意犯贱,你有意见啊?”秦深凶巴巴地怼回去,手臂搂得更紧了。
余木夕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索xing起来,跑到院子里chuī冷风。
九月初的夜风已经有些凉意了,星星很亮,光芒带着淡淡的冷清意味。
余木夕在台阶上坐着,托着下巴发呆。秦深亦步亦趋地跟着,见她坐下,连忙跟她并肩坐下,把她的脑袋揽在自己肩膀上。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余木夕不耐烦地蹙眉,“很烦的!”
秦深挑眉,慢条斯理:“胆子变大了嘛!”
余木夕呼吸一滞,得,身边这男人是个jīng神病患者,她得忍,照死里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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