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摊了摊手,脸色平静:“没gān什么啊?让秦家人把秦家的孩子接回去,陪陪他们的太爷爷。”
“你!”江恒涛彻底出离愤怒,拐棍一顿,气哼哼地上楼走了。
其实就是一两句玩笑话,江恒涛顺口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恶意,谁知道这个女儿却是个犟驴脾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女儿的态度令他憋了一肚子火,可他犯错误在先,又不敢发火,这会儿只能后悔自己怎么嘴那么欠。
更令江恒涛心凉的是木夕的态度,她已经明确表示,安然是秦家的孙女,她的终身大事有秦家的人为她筹谋,不需要他这个外公cha手。那他想要把安然抢过去做继承人的想法,可不就彻底泡汤了?
这怎么了得?
气他能受,亏他能吃,可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亲生血脉,却还是要把一辈子的心血jiāo给外人,他怎么也不甘心啊!
不行,必须得把安然留下来!他是外公,又不得安然妈妈的欢心,唯一能拉拢安然的,就只有长期相处培养感qíng,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这么一想,江恒涛立马去房里把小安和抱下来,厚着脸皮下楼,闷不吭声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木夕。
木夕原以为江恒涛自个儿回房生闷气去了,也没多想,不料,几分钟后他居然抱着安和下来了,她顿时气笑了。
这老爷子还真是蛮有意思的,说话够呛,脸皮够厚。
江晚月见江恒涛负气离去,提心吊胆的,想劝和又不敢,这会儿瞧见江恒涛抱着小安和下来,她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她从没见江恒涛对任何人低过头,以前帮里内乱,枪管子指着脑门子,江恒涛都没眨一下眼皮子,现在在木夕面前这般低姿态,简直就差跪着伺候了。
江晚月再一次意识到,这层血缘关系的魔力真的是大到无法想象。
木夕没说话,江恒涛抿了好几下嘴唇,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江晚月硬着头皮打破沉默。
江晚月走过去,抬手想摸摸小安和的脸蛋,见他紧闭眼睛睡得正香,笑道:“我说怎么一直没见到小安和,原来睡着呢。”
“换了环境有点不适应,夜里闹,睡不安稳。”木夕皱着眉头解释,这也是她想把两个孩子送回去的原因,“小的还没断奶,先让人接回去,明天我也要回老宅去了。”
这下江恒涛更加慌了,连忙问道:“小夕,你怎么也要走啊?不是说要在这儿住着吗?”
“孩子受不了,秦深又要工作,我只能回去了。”木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遗憾,“还想着跟多多到处去逛逛呢,这下也逛不成了。明天约出来,先给小余儿和小天乐提前庆了生,我就直接回去好了。”
江恒涛的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半晌qiáng扯了扯嘴角:“回去也好,我跟你妈也一起回去吧。”
“爸,你也要走啊?”江晚月依依不舍,这才刚获得原谅,马上就要分开,这叫个什么事儿?钱氏在江城,又处在创业初期,钱越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刚刚怀孕,两个人一个都不能走。
“我们回意大利一趟,一年多没回去了,也该回去露个面了。”江恒涛眼眸一暗,一道jīng光快速闪过。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没有太多的时间jīng力,他必须趁自己现在还能gān得动,尽可能把名下的一切洗白,转入正轨,这样就算最终没能将安然抢过来做继承人,木夕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接手自己的产业,而不至于因为秦氏少奶奶的身份受到什么掣肘。
江晚月黯然“哦”了一声,心里的失落十分明显,再怎么用力也压不下去。
☆、245 想换老婆直接说
晚饭刚上桌,接孩子的人就来了,两个孩子一送走,江恒涛就彻底黑脸了,饭也不吃了,气哼哼地上楼。
钱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抓脑袋:“晚月,爸好像心qíng不太好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心肝让小夕掏了。”江晚月努努嘴,往木夕那儿使了个眼色。
钱越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小夕,你gān嘛把两个孩子送走?小安和那么小,还没断奶呢,你把他们送回去,谁来照顾?”
“换了环境,安和适应不了,夜里老是闹,白天jīng神特别差,我就想着先把他送回去。明天把多多约出来,给小余儿和小天乐提前庆了生,明晚我就回A市去。”
钱越手一僵,低声喃喃了句:“这么急啊?”
“没办法。”木夕摊了摊手,语气无奈,“我也想多住一阵子,跟你和多多到处去玩玩,可小祖宗受不了,我只能赶紧走人。再说了,秦深这么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现在两个孩子送回去了,他今晚也就不用再飞过来了。”
钱越没再接话,垂下头默默地吃菜。
木芳华倒是无所谓,对于江城,她已经没什么感qíng了,木夕去哪儿,她跟着去哪儿就好。不管江恒涛跟木夕的父女关系融洽与否,她这个亲妈都是女儿最亲近的人之一。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重,一顿饭吃得默默无言。因为江恒涛不在,江晚月意兴阑珊,饭后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木夕一个人在沙发上歪着看电视,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人生。
小安和一天天长大,她也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虽说身为秦家少奶奶,又有秦深这么个宠妻狂魔,她不需要去考虑赚钱生存之类的问题,但总归是要有自己的事业,一来彰显身份,二来也能打发时间。
想来想去,还是学设计最好,去欧洲深造,然后回国开办自己的工作室,不求功成名就,只图个开心。
十一点钟的样子,木夕累了,正打算上楼休息,突然,门上传来响动。
她悚然一惊,汗毛顿时站起来了,连鞋都没顾得穿,急忙冲到门边,隔着猫眼往外看,不料,脸还没凑近呢,门突然被推开了,“砰”一声撞她一脸。
“嗷——”木夕惨叫着打着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歪,撞在鞋柜上,也顾不得去看是好人坏人了,捂着额头鼻子直掉泪。
秦深没想到他媳妇居然会在门后头,刚才那一记撞击声清脆响亮,听着都疼。他连忙扶住木夕,惶急地扒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秀挺的鼻子红红的,鼻孔下两道血迹蜿蜒进嘴巴里,一下子就将秦深的jī皮疙瘩激起来了。他忙打横抱起她,走进卫生间用温水给她冲洗,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拿卫生纸堵住鼻孔,抱着老婆下楼。
“要死了喂!”木夕抽抽着骂人,“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可以直说,想换老婆我也没意见,你至于弄死我么你?”
秦深本来挺担忧,生怕把她的鼻梁骨或是脑袋撞出个什么闪失,但听她还能骂人,不由得笑了。
“中气挺足,说话也很流利,看样子是没啥事了,不用去医院了。”秦深眨巴眨巴眼,来回飞机折腾再加上工作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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