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越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表露出来,索xing只笑不说话。
“木木,别闹了,四哥不gān了,谁来接手?你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深貌似嗔怪,虽然木夕并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在敌视江寒越上,两口子倒是很一致。
“我刚才跟爸说了,我们现在在南美,来哥这边玩玩。”木夕仰着脸冲江寒越笑,晃了晃手机,“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啊!之前我们去美国,qiáng叔可每天都带着我们到处玩呢,你要是对我们不管不问,我回去了会告状的!”
江寒越状似无奈地叹气:“我忙得很,你这不是难为我么?”其实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这不是搬出老爷子跟qiáng叔来压他么?都知道他们两口子来了南美,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岔子,老爷子还不活剥了他?
“既然四哥这么忙,那我们夫妻自己走走看看就行。”秦深及时接口,“这边的生意既然不好打理,需要我派个人过来帮忙吗?”
江寒越忙一口拒绝:“那倒不用了,虽说挺忙,但我已经做习惯了,如果再派人来,我还得一步一步带,反而增加工作量。”
秦深心里明镜似的,这货就是怕有人来了分他的权。他虽然看破,却不说破,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四哥了。”
江寒越直打哈哈,敷衍了事。秦深心知肚明,尬聊了一会儿,江寒越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秦深视察工作是假,敲山震虎外带膈应江寒越是真,江寒越一走,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带着木夕回了城里,好吃好喝好玩好乐。
“秦深,咱们来南美是gān吗的?”木夕有些想不明白,她以为秦深会直接搞掉江寒越,反正现在他才是江氏一把手,想要换掉江寒越,只不过一句话的事qíng。
秦深笑道:“不是说要带你和孩子们出来玩玩的吗?”
“玩玩?”木夕呵呵了,“你骗鬼呢吧?你这么忙,会专门拿出大半个月陪我们出来旅游?”
“不然嘞?”秦深好笑地反问。这小女人说jīng不jīng,说傻不傻,有时候还真挺不好糊弄的。
木夕摇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啊?”
秦深一把将她拽过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脑细胞本来就不多,就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万一再大批大批阵亡,变成傻子了,那可怎么变?”
……
木夕气哼哼地踹他一脚,撇着嘴吐槽:“不说就不说!就你聪明,哼!”
不是秦深有意瞒她,而是木夕压根不懂生意场上这些事qíng,说了她也未必理解得了,他又何必让她去多cao那份无用的心?
秦深跟木夕一走,江寒越立即打电话给钱越,这次钱越倒是挺给力,只过了十来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四哥,你找我啊?”钱越直皱眉头,他已经决定跟江寒越彻底划清界限,可江寒越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老七,你现在好些了吧?”江寒越憋了一肚子气。
“嗯,好多了。”钱越不冷不热地回答。
江寒越长舒一口气,咬牙道:“秦深跟木夕来了。”
钱越没吭声。
“他们来巴西了,当着我的面说要换人来接替我的工作,又说要派人来帮我。”江寒越冷笑一声,眼里怒意磅礴,“哼,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289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钱越一直都知道,江寒越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为了成全江寒越的雄心壮志而做任何事了。他默默地听着江寒越絮叨,一声没吭。
江寒越说了半天,钱越一直没反应,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问道:“老七,你在gān什么呢?”
钱越“啪嗒”“啪嗒”地敲了几下键盘,才慢条斯理地回道:“哦,我在开远程会议,这两天在外出差,公司里有些事qíng需要我处理,只能开远程会议jiāo代了。”
江寒越闷了一口气,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试探着问:“老七,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啊?”钱越笑着打哈哈,“这我能有什么看法?”
“你……”江寒越这口气闷得挺厉害,粗喘了一口,qiáng压着怒火道,“老七,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氏做大做qiáng?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杀父杀母仇人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若是在以前,江寒越这句话无异于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钱越最隐秘的内心深处,可是现在,钱越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不是他纠结于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他的孩子不会死,他的老婆不会疯,他的家不会散。
更何况当年的事,并不单单是秦深的错,秦深已经在尽全力弥补了,木夕又帮了他这么多,秦深欠他的,他们两口子已经还清了。
“秦深如何,我已经不想再理会了。现在我的老婆疯了,我的儿子死了,我还争什么呢?”钱越惨然笑笑,“晚月疯了,在jīng神病院呢,我现在不能看她,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乐安浑身是血的样子。四哥,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晚月吧,好歹兄妹一场,虽然没有血缘,但毕竟还有二十多年的qíng分在呢。”
钱越叹了口气,做好了江寒越会挂电话的准备。果不其然,钱越的话还没说完,江寒越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江寒越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都冒出红血丝了。
秦深,木夕,这两根眼中钉ròu中刺,必须得拔了!
钱越盯着手机,眉眼yīn沉地看了半天,蓦地笑了。
真要是说恨,秦深该恨,江寒越又何尝不该恨?如果不是江寒越那个电话,江晚月怎么会亲手杀死孩子?一直以来,他都被定位在江寒越跟江晚月阵营,他欠他们的救命之恩,就该拿命去偿还。所以他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还是不得不配合。
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欠他们兄妹的命,他已经还清了。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连累到更多的人。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钱越继续埋头于工作,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把钱氏打理好,不指望着借任何人的东风,只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亲手将钱氏做起来。
——
秦深心里很清楚,带着木夕来南美,是一件既危险又稳妥的事qíng。
江寒越就算是再恨,也不敢在南美动手。如果他们两口子在江寒越的地盘上出事,江恒涛一定会亲手弄死他。就算江寒越狗急跳墙,他也会在两口子离开南美之后动手。
秦深去了一趟矿区,像个大领导一样,一本正经地视察,然后对江寒越的工作提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意见,反正是为了膈应他,怎么嚣张怎么来呗。
木夕摸不透秦深的真实用意,索xing懒得猜了。她对江寒越没什么好感,说话都是yīn阳怪气的,没少怼他,哪怕江寒越刻意放低姿态讨好,木夕也冷着脸不接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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