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慡朗地笑着站起身,顺手把余木夕拉起来:“愉快地谈成一桩大买卖,走,庆祝一下去。”
余木夕巴不得逃出公司这个牢笼,这下有了正当理由,哪能不溜?抓着钱越的胳膊就往外冲,倒是钱越,一个劲儿在后头喊着慢一点。
电梯门一开,余木夕的笑容就僵住了。
秦深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死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生撕了她。
六天没见,她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他主动来找她,却见她跟旧qíng人眉目传qíng,笑得跟中五百万似的。
余木夕呆了呆,触电似的松开了扯着钱越胳膊的手,钱越下意识反手一抓,抓了个空。
秦深将钱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举步出了电梯:“木木这是要送钱少离开么?”
钱越客气地点头微笑:“我跟小夕刚刚达成合作意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
秦深不动声色地看向余木夕:“木木刚刚进入公司,就顺利谈成合作,恭喜啊。”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gān笑着打马虎眼:“越哥,要不你先回去,明天我让人去钱氏详谈。”
钱越温和地笑道:“好的,那我先把合作细则准备好,回头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余木夕点了点头,钱越独自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关上,秦深就把余木夕抓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秦深的吻就落了下来,雨点一般密集,盈着些微抑制不住的怒气。
一吻深绵,秦深抽离的时候,余木夕脸都憋红了。
“谈了什么合作?”低哑的声音充满qíngyù的味道。
余木夕缓了一口气,有些气恼:“越哥之前接了几个正府工程,想把其中一个的施工jiāo给余氏来做,刚好余氏建筑方面暂时没什么工程,我就答应了。”
“不打算接零度了么?”秦深一手搂着纤腰,一手不安分地在翘臀上忽轻忽重地揉捏。
余木夕不适地皱了皱眉,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淡漠地拒绝:“零度的工程太大,余氏没那个实力吃下,还是先从小工程慢慢做起吧。”
“零度的施工时间计划是三年,余氏做这个案子虽然不会太简单,但也不是做不来。”
余木夕冷冽地笑了:“秦深,你以为我是我爸爸吗?”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余木夕挣开秦深的怀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已经答应了跟钱氏合作,在合作期间,余氏建筑方面不会再接任何新生意。秦氏如果有意向跟余氏合作,请等到余氏完成施工之后再来商谈。”
“木木!”秦深有些恼,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余木夕不为所动,把文件拿到面前,头也不抬地说:“对了,这里是办公室,闲杂人等不可擅入,你找我的话,虽说不需要提前预约,但是麻烦在外面等一下,让秘书过来通报一声。”
“你!”秦深气结。
“好了,我要工作了,没什么事qíng的话,你可以走了。”余木夕拿起笔,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钱越留下的注解,昏昏yù睡。
做生意,真是该死的复杂!
秦深心里那股火气已经憋了半天了,主动求和,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怒火都快把人憋炸了。
他俯身撑住办公桌,死死地瞪着余木夕,声音冷沉冷沉的。
“木木,你就不能不这样么?”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不怎样?”
秦深深吸一口气,qiáng压着怒火,想要跟余木夕好好谈谈。
“你就不能别这么yīn阳怪气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余木夕想了想,放下笔,抬起头:“行,你想说什么?”
“木木,我们在景区的时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一回来之后,你就像刺猬一样,又开始扎人了?”
秦深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脾气不好,这小女人又是个属驴的,一言不合,两个人就要开战。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没心没肺的,可他有所谓啊!
在感qíng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他承认他输了,可他不服,他想翻盘啊!
☆、057 一辈子也等
余木夕脱口冲道:“你才是刺猬!你全家都是刺猬!”话音一落,她就脸红了,声音低了下来,却还是有那么一股子不甘,“还说好好说话呢,你自己也没好好说话啊。”
秦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得,指望她好好说话,那是不可能了。
“我的意思是,在景区的时候,咱们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回来就变了味?”
唔……这倒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余木夕撑着下巴想了想,冲秦深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你要撕烂我的嘴么?好像是你先挑起战火的。”
秦深一噎,气冲冲道:“你天天惦记着钱越,还不许我生气么?”
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哪儿天天惦记着越哥了?再说了,我一个已婚妇女,我也得有资格惦记人家啊!“
秦深又是一噎,默了默,才闷声道:“可是木木,我真的很难过,你是我的妻子,却老是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你这么对我,考虑过我的感受了?”余木夕越发无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扑哧一声笑了,“秦深,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
秦深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余木夕盯着手里的文件出了好一会儿神,叹口气,苦笑道:“其实我跟你也不是不能和睦相处。”
秦深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乱来,你也别太过苛求,就当是搭伙过日子,大约还是能和睦相处的吧。”
说这话时,余木夕的心里其实是挺悲哀的。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能够跟所爱的人共度余生?可她的希望,早就破灭了。
秦深的心“咯噔”“咯噔”的,就跟下楼梯似的,越来越沉。
“只能这样吗?”他不甘心地看着余木夕,“木木,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尝试着接受我呢?”
接受?怎么接受?
谁能接受一个拍luǒ照威胁自己的人?
谁能接受一个设计陷害自己亲爹的人?
谁能接受一个趁自己烂醉疯狂占有的人?
余木夕突然烦躁起来,冷然道:“也许以后会接受吧。”
秦深却是眼前一亮,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还有机会?
突然想起爷爷临走前叮嘱他的话,他必须足够好,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她才有可能把心jiāo出来。
是这样的,对吧?
“我不苛求你,我等你。”秦深抬手摸了摸余木夕的脑门,“多久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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