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温可人摇了摇头,qiáng挤出一丝笑意。
秦深不是一个同qíng心爆棚的人,更不喜欢追根究底,温可人说没事,他就不再问了。
秦深淡淡地“哦”了一声,折身就走。温可人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脱口而出:“哥,你去哪儿?”
“找点吃的。”
温可人连忙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哥没吃东西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
“不用了,冰箱里有泡面。”
温可人僵了僵,泡面?秦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垃圾食品?这才半年没见,他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是那个女人影响的吗?
温可人跟下楼时,秦深刚把面泡上,正坐在沙发上等。
温可人在他对面坐下,揣了一肚子的千言万语,却只憋出来那么几个字:“哥,你不是说垃圾食品伤胃,不能吃么?”
秦深不以为意:“刚好前几天你嫂子买了一盒没吃,应应急。”
他眉眼间有几分倦意,但更多的是柔qíng。
温可人心里越发苦涩,死死地咬着嘴唇上一层薄薄的皮ròu,努力不让心绪外露。
秦深忽然看向温可人,问道:“可人,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温可人闻言,脸色倏地一变,霍然站起,激动地大叫:“不!我不回去!我说什么也不回去!”
“他找过我了,他希望你能回去。”秦深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单纯地转述,没有任何个人qíng绪的成分。
“那你呢?你希望我回去吗?”温可人死死地盯着秦深的眼睛,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062 亏得起
秦深慢条斯理地挑了一些面条,细嚼慢咽,全部咽下去之后才平静地回答:“看你自己。”
温可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默,挤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
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她。他在乎的,只有房间里那个睡得香甜的女人,那个能让他饿着肚子抱了一路,宁肯吃泡面,也绝不肯让她受一丝委屈的女人。
看,分明是几块钱一盒的泡面,他的姿态却那么闲适,动作那么优雅,仿佛正坐在米其林三星餐厅吃着顶级大餐,可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坚持不吃垃圾食品的。
温可人定定地看着秦深,看了很久,才语气滞涩地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多积攒一些经验。”
秦深淡淡地接道:“如果只是积攒经验的话,你回去会更好,他毕竟是你爸,会给你足够的空间和权限去学习实践。”
“那哥呢?哥会不会给我足够的空间和权限?”温可人搁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忐忑不安地等着秦深的答案。
秦深照例先咽下一口面,然后抽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才语气平静地说:“我只会给你一条正确的路,不会让你冒半点风险。”
温可人心里一凉,呵呵笑了:“听说嫂子现在也在学做生意呢,我跟她一起学,有个伴也好。”
秦深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眸光如水:“她一个学画画的,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也就是玩玩,折腾几天就该烦了。你要是跟她作伴,一定会被带进沟里去的。”
温可人莫名涌起一股火,语气有些冲:“反正哥会保护嫂子,不会让她冒半点风险,她要玩就让她玩好了。”
“我没打算太过cha手余氏的事qíng,不管她是想玩,还是真想学,都让她自己折腾去。再说如果她真想从商,还是得吃点苦头的,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很多时候,不栽够那么多跟头,就很难学到真东西。”
温可人心有不甘:“那哥不怕嫂子玩大了?”
秦深不假思索道:“没事,我亏得起,只要她开心就好。”
“呵呵,哥对嫂子真好。”温可人gān笑,眼帘下垂,勉qiáng遮住眼底的苦闷。
秦深低头吃面,不紧不慢地吃完,端着盒子起身,无比自然地说:“老婆是用来宠的,不对她好,那为什么要娶她?”
温可人看着秦深高大挺拔的背影,感觉一颗完整的心脏被硬生生捅了一刀,割成两半,血流成河。
原来对所有女人不假辞色的秦深,也会有为了一个女人眉眼温柔,笑意宠溺的时候。
只可惜,那个女人不是她。
秦深把盒子丢进垃圾桶,就自顾自上楼了。温可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眼泪簌簌而落,嘴里却像被堵了一团破抹布,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
秦深回到房里,空调已经很凉了,余木夕的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他脱了衣服躺倒chuáng上,靠近余木夕,余木夕哼唧一声,自动靠了过去,窝进秦深怀里。
秦深唇畔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搂住余木夕,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一点也不想睡,只是想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睡一觉。
余木夕这一觉一直睡到七点多,醒来时肚子里已经叫翻天了。
“好饿啊!”她扁了扁嘴,揉着眼睛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秦深跟着起身,温声道:“去洗把脸,吃大餐去。”
“嗯,好。”余木夕乖顺地下了chuáng,看见chuáng边的拖鞋,呆了呆,惊喜地叫道,“咦?我到家了呀?”
秦深失笑,这小糊涂蛋,真是萌到心坎里了。
一下楼,就见沙发上窝着一条人影,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家里有客人?”余木夕看向秦深。
秦深扬声叫道:“可人,醒醒。”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抬起头来,散乱的亚麻色卷发间露出一张白生生粉嫩嫩的脸,眼睛眯fèng着,小嘴微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可人?怎么睡在沙发上?家里好几间客房呢。”余木夕皱了皱眉。
温可人弯唇笑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困嘛,就地解决了。”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是有多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沙发睡着不舒服,还容易掉下来。”
温可人皱了皱鼻子,嘻嘻一笑:“没事的啦。”
“去洗把脸,该吃晚饭了。”秦深发了话。
温可人连忙应声,快步往洗手间跑。
满脑子都是秦深搂着余木夕腰的画面,心口闷疼闷疼的,泼了几把冷水在脸上,脑子清清醒了,心里却更加沉闷了。
温可人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肿,根本没法见人。
“可人?好了吗?”余木夕见温可人久久不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哦,来了。”温可人深吸一口气,收拾一下qíng绪,满脸灿笑地开了门,“嫂子,你说的果然没错,沙发睡着就是不舒服,你看,我眼睛都肿了!”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委屈地让余木夕看。余木夕笑得越发欢了:“都有黑眼圈了,一定是秦深这几天不在公司,把你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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