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满足了,牵着祁夜寒的手晃来晃去。
很多时候,季节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
简单,而容易满足。
想吃的吃到了,想见也见到了,她就会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
心理学说,人都是有至少两面xing的,一面对内,一面对外。
而往往对内的那一面,总是保留着幼稚的天真。
这就是为什么说,人心本善。
然而为了生存,为了自保,人们往往放大了自己对外的那一面。
所以外表越qiáng势的人,内心反而越单纯,而外表看似单纯无害,又能分为两种。
一种是像祁修儿那样的,从小在保护中长大,不谙世事,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另一种是秦蓦然那样的,一面掩饰另一面……用单纯伪装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
现炒的栗子,用纸包装着,捧在手里热乎乎的。
季节用栗子包暖手,可又急着吃。
祁夜寒便抓了几个在手里,剥开壳取出完整的果ròu递到她嘴边。
季节惊了,问他:“你怎么剥的这么完整?”
祁夜寒被她问的莫名其妙,剑眉轻挑,“你不会?”
季节点头,嚼着栗子道:“我几乎很少有能剥完整的时候,都是啃着壳子吃。”
祁夜寒被她萌到了,拿过她手中的栗子包,递给她一个栗子,“剥一颗我看。”
季节以为他不相信,接过来直接上牙咬,然后顺着齿痕开始抠。
果不其然,抠到最后就跟狗啃的一样。
“都跟你说我不会……”季节正说着话,就见男人一脸被她蠢到的笑意,当即炸毛:“好啊你!故意的!”
“好了,别闹。”祁夜寒敛了笑,把栗子包夹在臂弯里,拿了一颗栗子教季节剥壳,“先用指甲划一道,然后按着两边用力一压。”
季节跟着他比划,一举成功!
回了公司,祁夜寒继续看文件,季节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可劲儿剥栗子。
剥好了自己也不吃,一粒一粒喂进祁夜寒口中。
祁夜寒批文件,每每季节的手到他嘴边,就下意识张嘴接住。接到最后……祁夜寒胃胀到坐不住了。
正文 第95章 请你理解我
季节见他不吃了,看着还剩小半袋没剥完,犹豫着道:“要不都剥了?”
她要是对一件事qíng感兴趣,就会在短时间内一直重复这个举动。
就好比她喜欢一首歌,就会一连几天单曲循环,直到把这首歌听烦为止。
所以楚阳推门而进的时候,祁夜寒松了一口气,季节也满心欢喜。
又来了一个吃栗子的!
可是……楚阳同志不喜欢吃栗子。
“快来快来!”季节连声招呼他,两根手指叭叭的压着栗子壳,“刚出锅的可好吃了!”
楚阳有些怕怕的,唯诺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
季节一会儿就剥了好几个,全放在楚阳手中。
“老大,分公司那边的问题解决了。”楚阳吃着栗子道:“但是有个问题,最近有家小公司上升的很快,而且越过我们直接在跟分公司谈合作。”
祁夜寒嗯了一声,环臂背倚在落地窗边。
他被季节塞了满满一肚子,现在胀的难受。
可看着季节剥栗子跟玩儿似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楚阳吃了几颗说什么也不吃了,他说他甜食吃多了会胃酸。
好在剩不多几个了,季节剥了自己吃。
之后的一段时间,祁夜寒一直在忙。
季节也不打扰他,捧着平板电脑看尸体分析图。
清净下来,她便又开始想着工作。
直觉告诉她,这个凶手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心理疾病。
也可能是因为季节辅修了心理学,所以她对有些细节特别敏感。
两人各忙各的,一转眼,huáng昏已近。
冬天,天黑的早,六点钟,窗外已经是擦黑了。
季节伸懒腰站起来,揉着脖子凑到祁夜寒身边。
“不回家吗。”她出声的同时,也将双手搭在祁夜寒的肩膀上熟练按揉。
祁夜寒盯着文件,抬起一只手抚在她手背上,嗓音略低,极富磁xing:“再十分钟。”
季节嗯了一声,继续给他按摩。
祁夜寒看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关了电脑起身,“走吧,回家。”
季节有点困,揉眼睛打哈欠,“楚阳呢。”
“他有事。”祁夜寒把人揽在怀里,关灯离开。
两人刚出电梯,季节的手机就响了。
是贺陈文,她掩嘴打着哈欠接通,“喂,贺叔。”
“小节你好点了吗?还晕吗?”
两人离的近,所以祁夜寒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好多了。”季节感觉腰间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祁夜寒,算是回答贺陈文,同时给祁夜寒解释:“低血糖而已,一块巧克力的事。”
季节哪知她这一解释,祁夜寒的脸色瞬间就yīn沉了下来。
“没事的话……你就赶紧过来一趟吧!”贺陈文长叹气,语中满是痛恨的惋惜:“又有孩子出事了。”
季节没开车,挂了电话就赶紧让祁夜寒送她去市局。
而祁夜寒没有动作,冷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很不悦。
“老公快点!”季节急的直拽他。
祁夜寒突然伸手,用力将她禁锢在怀中,不由分说直接打横抱起,抱着就往车前走。
季节被塞进了车里,等祁夜寒一上车,她就道:“你gān嘛!”
祁夜寒发动车子开出去,薄削的双唇抿成一条冷线。 车开出一段,他总算是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低血糖,为什么不告诉我?”
“去找你的时候已经好了!”季节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
祁夜寒没有说话。
季节用手指轻轻地戳戳他的胳膊,说:“这次是个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八九岁的孩子,我想抓住凶手。”
祁夜寒微抿唇,薄而优美的嘴角倾斜着几分不悦的弧度。
季节深呼吸,然后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祁夜寒还是没有说话,似是在拒绝,又像是在和自己妥协。
车子一路疾驰,祁夜寒的侧脸被路灯霓虹镌刻出俊美,终于是开了口:“你是我老婆,然后才是法医。”
所以……祁夜寒是真的心疼了。
不管是从季节的工作xing质,还是从她的认真专业程度。
季节在为受害者愤愤不平,而祁夜寒在为她的辛苦而感到难受,而不是因为她的工作xing质。
季节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停下的时候,他转身用力抱住祁夜寒。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这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追求。”季节感动,也幸福,可她同样焦虑不安,“我热爱法医这个工作,我会尽可能的照顾好自己,所以……请你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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