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宇涵的声音,李林森身形一颤,像是猛得惊醒一般,慢慢地回过身。
目光呆愣,又像是在回味。
然而,刘宇涵惊讶地发现,这时李林森,竟然泪流满面。
而那边,赵媛看到曹玦,道:“你去哪里了?害得我还得让服务员找你。”
曹玦却驴唇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半晌又低语了句:“好像长大了。”说完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可置信。
这次拍卖会举办得非常完美,很多人都满载而归。就连刘父也成功拍了了一套称心如意的陶瓷,乐呵呵地从会场出来,在他身后,刘宇涵一直担忧地看着李林森,而李林森除了脸色苍白,目光散涣,丝毫没注意来自好友的关心的目光。
等他们一起出了大厅,李林森却突然停下来,道:“我想起来我有个东西忘拿了,你们先走吧。”
刘宇涵问:“什么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林森推辞说:“我自己去就行了,我住的宾馆就在这附近,我待会步行回去就行了。”
刘父和刘宇涵也不好qiáng求,也就随她了,只吩咐她要小心点。
当李林森返回到大厅时,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李林森匆忙跑到楼梯口处,那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昏暗的灯光,照she在略显窄小的楼梯口,显得空旷寂寥,李林森失望地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突然,李林森听到身后一声轻唤:“阿木。”声音声明晰好听,略微喑哑。
李林森猛得一转身,在大厅刺眼的灯光的照耀下,李林森感到一阵晕眩,急促地发出一声:“你……”便一头栽进了来人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第5章 忆少年时(一)
扶绥县隶属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崇左市,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南部。西邻崇左市江洲区,南接防城港市上思县,北靠南宁市隆安县,西南与崇左市宁明县jiāo界。
柳桥镇位于扶绥县西南部,与江州、宁明、上思三县(区)接壤。
坡龛村受柳桥镇管辖,与雷大村,坡利村同乡,这里绿荫成林,水美,气候温和,山清水秀。
1990年的5月的一天,对于姜远志和张秀禾夫妇来说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他们的小女儿出生了。
尤其是张秀禾,她和丈夫姜远志都是坡龛村人,两人一起长大,又青梅竹马,婚后两人更是伉俪qíng深。
很快他们就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一出生便受尽父母的宠爱。
然而,当他们的大儿子刚刚8个月时,无缘无故竟然得了场怪病,不断吐奶,低烧不断。
这对新婚夫妇,心急如焚,四处求医,从村里的赤脚医生到市里医院,几乎花了家里大半积蓄,却仍不见孩子病qíng有任何好转。
张秀禾夫妇眼见着孩子日益消瘦,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日夜以泪洗面。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终究没能熬得过去,留下这一对痛不yù生的夫妇,去了另一个世界。
而他们小女儿的诞生,无疑为这个由悲伤的yīn影笼罩的家庭里,冲散了一些yīn霾。
张秀禾是回族人,她很小的时候随父母迁到这里。张秀禾长得很漂亮,有一双典型的大眼睛,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所以倍受父母的宠爱。
而姜远志则是土生土长的汉族人,家里世代农民,一辈子与土地打jiāo道。
话说这姜远志也长得浓眉大眼,上了几年学后,举手之间也有些书卷之气,倒不像是农民的儿子。他和张秀禾站在一起,很是登对,一度被村里人认为是“金童玉女”。
在他们小女儿百日那天,姜志远夫妇办了个宴席,想冲冲晦气,也为这个家庭的再次回到正轨增添些喜气。
那天姜远志喝了许多酒,看着重新展开笑颜的妻子和襁褓里的孩子,他打心底里高兴。
而张秀禾看着丈夫到处敬酒,还一边傻笑的没出息的模样,又看看襁褓里的婴孩,恍然间觉得有种重生的幸福感。
到了晚上,白天的热闹和喧哗已经离去,院子里恢复了最初的宁静,初夏的微风拂过,很是舒适。
房间里,姜远志在桌前喝着醒酒汤,妻子在chuáng上一边轻声哄着孩子,一边小声数落姜远志喝太多的酒。
这时,他们听见院子里传来“叩叩”的敲门声,这么晚还有谁会来?夫妇俩很是奇怪。
姜志远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和尚模样的人,年纪大概在50岁左右,头戴着个糙帽子。
姜远志疑惑地问:“您有什么事?”
那和尚微微抬头,说道:“路经此地,施主,给口水喝吧!”
姜远志见他年迈,穿戴褴褛,不忍拒绝,别过身子,示意他进来。
和尚这才跨进院子,他扫了一眼院子里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桌椅,开口问道:“家里有喜事?百日宴?”
姜远志慡朗一笑,未细思那和尚猜得竟然如此准确,答道:“今天是我女儿的百日宴。”
这时正好张秀禾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姜远志见了,连忙对她说:“这位和尚来取水喝。”又对和尚说:“这是我妻子和刚百日的孩子。”
和尚点头,望向张秀禾怀里的孩子。三个月大的孩子眉眼已经长开,一双玉石似的眼睛到处乱瞄,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身体不安分地在母亲的怀里扭动着。
那和尚远远一望,突然开口道:“这孩子出生阳历是:5月26日0点30分,生辰八字是,乾造:癸丁壬庚,巳巳辰子。”
“咦,你怎么知道?”姜远志正端着水,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惊奇地问。
和尚却并未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chūn季万物复苏,故属木也。”
姜远志夫妇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仔细端详了一下婴孩,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又摇了摇头:“可惜啊!chūn晚,无木之缘。”
张秀禾看他这样,突然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不由得心里一紧,看了一眼同样有些紧张的丈夫,出声问和尚:“什么叫缺木?这孩子,会不会有事?我们只求她一辈子健康平安就好。”
那和尚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姜远志将水递给和尚,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这孩子还没有名字,要不?您给取一个?”
和尚看姜远志神色忐忑,很是不安,张秀禾更是神色慌张,满脸哀求,叹了口气,才慢慢说:“就叫李林森吧,木下系子,林也,森之,繁荣昌盛,生生不息。也可解了你们对那早夭的孩子的相思之苦。”
姜远志夫妇听他这么一说,蓦然间大惊失色。
而那和尚低头喝了水,便不再言语,要向外走去。
张秀禾想追上去询问,却看到丈夫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和尚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头看看张秀禾怀里的婴儿。那孩子也好奇地回望着他,豆大的眼睛,突然笑成了月牙形,口水都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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