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已经好多天没有开心过了。”戚雨谖幽幽地说,“心里有一个结,总打不开。”
“是对某个人某些事无法释怀,所以痛苦?”林壑问。
戚雨谖不得不再次佩服。林壑敢qíng上辈子是个算命的,每次一猜就中。
“这你都能猜到?”戚雨谖问。
“那当然了,你忘了我一直猜得很准的。”林壑说,“尤其是你,总觉得你身上充满了故事,很奇妙的感觉。”
戚雨谖凄然一笑,说:“什么故事,都是悲剧故事罢了。”
“你很喜欢他吗?”林壑突然问。
“谁?”
“那个令你你无法释怀的人。”
戚雨谖不禁默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有多喜欢沈家皓,但她知道的是,对他的感qíng就像生长在身体上的一块永恒的伤疤,带给她的伤害是一辈子的;只要轻轻一揭,她就会痛不yù生。就如那次沈家皓发给她的《白月光》的歌词里形容的那样——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林壑说:“记住我那天说的话: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戚雨谖想了想,问:“林壑,你谈过恋爱吗?或者你喜欢过别人吗?”
林壑说:“我喜欢了一个人六年。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陌路过,一直都是好朋友。”
戚雨谖很是震惊,原来现实中也有这么勇敢的人,默默喜欢一个人数年,不惊不扰,不悲不喜。或许是我不够勇敢,不敢去继续喜欢沈家皓;但是,即时够勇敢够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守候一千年,就能看到铁树开花吗?有的人,注定就像白月光,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第二十章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如戚雨谖预料中一样孤独而无趣。父母哥嫂还有小侄女都在家,一大家人。然而在戚雨谖看来,感觉不到家庭的温qíng,更多的反而是杂乱和冷漠。回家的第二天,戚雨谖就和哥哥大吵一场,原因是昨天她回家时看见妈妈没有喊“妈妈”,哥哥便死死揪住这件事不放,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她耳边批评她排斥她。
总是小心翼翼,在哥哥眼中却怎么做都是错的。戚雨谖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每一次她的解释和反抗都无济于事,这一次也不例外。哥哥一口咬定她是读了大学翅膀硬了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对她冷嘲热讽,各种打击。
随后又是其他家人之间争争吵吵,不得安宁。妈妈为了要生孙子和哥哥嫂子吵,爸爸和哥哥因为xing格上的分歧吵,爸妈因为一些jī毛蒜皮的家庭琐事吵。戚雨谖不想无休止地面对的是这种生活,于是每天除了吃饭做家务,其余时间全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看看书写写文章。
饶这样家人还不肯放过她,尤其是哥哥,总是无缘无故地来敲她的房门,不准她总是待在房间里。
戚雨谖苦闷的心qíng无处发泄,便把自己的心qíng写在了空间的说说里。立即得到了一众好友们的理解和安慰。中学好友戚晓晓约她去她家玩,说可以暂时避避风头。戚雨谖巴不得,便欣然前往。戚晓晓让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戚雨谖中学的好友沈昭,骑着电瓶车来接戚雨谖。戚雨谖一到戚晓晓家,沈昭便和戚晓晓一起忙里忙外地给戚雨谖烤火、泡茶,活像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看着他们再续前缘且感qíng更甚昔年,戚雨谖心里无比欣慰。曾有学姐对她说过,好女孩都应该拥有幸福。戚晓晓是个好女孩,所以她值得拥有幸福。
在戚晓晓家住了两天,戚雨谖觉得不宜在别人家久住,便回了家。快乐,总是如此短暂。
回到家不久,闺蜜简小妍约戚雨谖去她家玩几天。简小妍家比较远,戚雨谖无力再奔波,便婉言谢绝。就这样在家过了几天,新年也就慢慢的近了。
因为长日无聊,戚雨谖在家经常玩手机上网。正因为如此,她才能看到一些迹象。寒假以来几乎已经被她忘在脑后的林壑,几乎每天必进她空间一次,并且看完了她所有的日志和说说。戚雨谖记得苏遥曾跟她说过,如果有一个人把你空间所有的说说都翻出来看了个遍,这个人一定是喜欢你。戚雨谖却不以为然,她觉得这也许只是出于好奇心。当初沈家皓又何曾不是把她的空间看了个遍,可结果呢?
无论如何,林壑的这个异常的举动还是引起了戚雨谖的一些注意。她想起此时林壑应该也在家里了,不知道他都在家gān些什么,寒假过得如何。于是她主动找了一次林壑聊天,问他在家做些什么。
“还不是长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林壑说,“也就帮我哥哥和嫂子带带小孩,还有一些同学聚会;然后就没事可gān了。你呢?”
“差不多。”戚雨谖说,“在家里没有什么伙伴,只能跟一些小孩子一起玩。”
“哟,您还童心未泯哪!”林壑笑道。
“别打趣我了。”戚雨谖苦笑道,“在家里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林壑说沉默了一会儿,说:“能猜得到。看了你那天发的说说。你家里好像挺复杂的,你又是那样的xing格,能开心才怪。”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却令戚雨谖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林壑叹道:“我说过,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有故事的人往往也是悲剧的主角。但同时若不是因为这些故事的磨练,她也不会有对文字的喜爱和痴迷,不会有她的才华。是福是祸,早已不是一言能蔽之。
“呵呵,我知道你们男生都喜欢简单一点的女孩。”戚雨谖说。她想起了沈家皓——他就是那样的男生。
“非也,那只是你以为。”林壑笑着说。
戚雨谖迟疑地:“莫非你喜欢有故事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我嘛,喜欢谁,就是谁。不管她身上有没有故事。”林壑认真的说。
戚雨谖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么说,你对喜欢什么样的人没有明确的标准?”
“对呀。”
戚雨谖幽幽的叹道:“这样多好。爱qíng本就不存在是非对错,何必一定要要求别人怎样怎样呢!那种画一个虚无缥缈的框架将别人拒之门外的人,他的世界,我永远不懂。”
林壑试探地:“你说的这种人,就是那个你喜欢的男生?”
戚雨谖凄然一笑,不答。
林壑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是又想起伤心事了,忙说:“不说这些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呀?到了学校找你玩,好吧?”
“还不知道呢,还没买车票。”
“应该要买了!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开了年,又赶上chūn运高峰,不好抢票。”林壑关心的。
戚雨谖闻言也着急起来。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苏遥至今都没有跟她讨论买票的事。难道苏遥不着急吗?想到这里,戚雨谖忙给苏遥发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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