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景岚在梁家修养了起来,梁子曦虽然不再天天呆在爷爷家,不过也偶尔过来陪着老爷子下下棋,说说话。
他从不许景岚玩电脑,他说电脑辐she太重,对她的伤口愈合不好,景岚实在无聊了,他就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带她去看海。
A市属于沿海地带,不过从市区出发也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在这寒风依旧凛冽的三月天里,海边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影,景岚琢磨不出他的意思,只好每次来的时候都捡了大包的贝壳,当有一天她chuáng底下的箱子都装满了的时候,梁子曦突然笑着对她说:“我小时候也喜欢捡贝壳,还把它串成风铃,可是我妈老说这是女孩子gān的,她嫌弃碍事就全给我扔了!”
这是迄今为止景岚第一次听梁子曦提起自己的家人,她很好奇为啥一个会做风铃的男孩长大后会变得如此的凶残。
倒是梁子曦浅笑着大方坦白:“我小时候很懦弱,总是动不动就哭,成绩不及格哭,玩具被同学抢哭,感冒哭,摔了跤也哭……我妈老开玩笑说我是女孩子投错胎的!”
是吗?看不出来呀!
景岚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了一个小正太哭哭啼啼的揉眼睛的场景。
她忍俊不禁,哈!自己还跟他反着来,她小时候从来不哭,邻居都说她就像是那冬日里随处可见的杂糙,明明看起来枯huáng不起眼,却生命力那么顽qiáng。
提到自己的母亲梁子曦却意外的话多了起来,他说他妈是个严厉的人,从小在大家族出身,从事的是教育职业,她不喜颜笑,对他要求很高,从不让他养小动物,也不让他跟同龄人玩,他唯一爱好也被她扼杀在摇篮。
他还说,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经商,他喜欢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背着包,穿着运动鞋走遍世界的大江南北,把所有的美好场景都用照相机摄影出来。
可是他母亲告诉他,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商业家庭他没得选择,他不变qiáng守住财富就会被更qiáng的人用脚碾进泥土。
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梁子曦眼中的漆黑和深邃化为了一滩温柔的汪洋,原本菱角分明的轮廓也柔和了下来。
他讲的越多,景岚的表qíng就越呆愣,到了最后gān脆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上。
当梁子曦讲到他小时候为了报复严肃的母亲,然后把蚱蜢放到她被窝里时,景岚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一直记得那天的场景,他两肩并肩坐在沙滩上,海风将两人的脸颊chuī得通红冰凉,梁子曦在讲,景岚听得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她侧过头看他的时候他眸光回望过来的时候充满了复杂。
景岚永远都无法理解那样的眼神,直到后来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梁子曦的母亲在他九岁时就被陷害去世时才明白过来。
☆、【第三十九章】
那时候的景岚和梁子曦的关系已经好到无所顾忌,梁子曦说:“我那时候总以为我妈只是睡着了,她嫌弃我爱哭,懦弱,我爸骗我说只要你变得坚qiáng了,并且学会她最喜欢的商业管理,她就会醒来……于是我就拼命的学习,直到现在这个习惯还改不过来,不过我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后来她去过梁子曦的房间,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贝壳风铃,客厅里猫叫兔跑好不热闹,当景岚叹为观止的时候,梁子曦却笑到:“这是我爸刚结婚的时候我布置的,可是后母从来不管这些!”
景岚可不可以说,原来大名鼎鼎的梁子曦也会这么孩子气啊!不过这么真实的他,她喜欢!
不过……这些景岚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在印象里怎么也无法把那个严肃的女人和那个老穿着猩红高跟鞋,染着艳丽指甲的美貌少妇联系起来。
他妈去年还把叶雯雯打的半死不活呢!囧!
不知不觉,三个月眨眼而过,景泰打来电话催着景岚回来,他不敢说他想她了,只说家里没人收拾快成垃圾堆了。
景岚电话里咬牙切齿的骂景泰混蛋,说他把姐姐当成清洁工了。
景泰嗔之以鼻,说世界上要有她这样懒惰的清洁工,那中国早变成垃圾的海洋了。
景岚懒得跟他贫嘴,她摸着头上已经快要脱痂的伤口,再照了照镜子,珠圆玉润,哎呦!这三个月的疗养都快胖成猪了啊!
她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细细软软的远远看去很像个假小子,伤口被头发盖住了倒是不明显。
于是景岚就“旅游”回来了,当景泰看到她一头的青丝变寸板时,他捂住肚子笑的直不起腰,还打击到:“我说叶景岚,你不会是跑非洲去了吧!怎么就剪了个这么犀利的发型。”
景岚摸着头上柔软的毛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真去了非洲,你面前就不是站着如此白嫩的人了!”
倒是景泰瘦了很多,脸都快变成锥子型了,景岚心疼的不得了,自从回家后就天天炖汤给他喝,景泰也正是大四实习的一年,天天早出晚归的跟同学们泡在工作室,甚至连洛可都没时间见了。
倒是洛可在父母店里帮着做事,现在行事风格雷厉风行的很,俨然初具了女qiáng人的雏形。
景岚偷偷问她啥时候跟景泰的感qíng明朗时,她唉声叹气的愁着脸:
“我看是没戏了!”
景岚倒是粗神经的觉得他两挺搭的,于是鼓励到:“没事,慢慢来,温水煮青蛙总会熟的!”
洛可却哭丧着脸:“老娘都煮了六年都不见冒一下烟!”
说着就滚到景岚chuáng上开始打滚:“景岚啊!你是姐姐,你给我出出主意呗!再等下去老娘青chūn都没啦?”
景岚听了心中好笑,才21岁就说青chūn没了,那别人三十多岁的是不是就要哭喊着成老太婆了?
洛可看到景岚脸上忍俊不禁的笑脸,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她从chuáng上一轱辘爬了起来大力的捂住景岚的手,泪光闪闪,一脸为革命做贡献的表qíng说:“你不了解暗恋的苦,老娘现在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特别是看到景泰和别的女人好时我更是嫉妒发狂,可是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说到这里她又长嚎一声躺了下去:“因为老娘根本就不是他的谁啊!景岚……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会不了解暗恋的苦呢!
景岚苦笑,不过心里也为洛可着急,她倒是很希望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女孩子当自己的弟媳,可是偏偏某人脑袋不开窍啊!
于是景岚就软声安慰了一阵,并且鼓励她不要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没想到出房去上厕所的时候撞上了偷听的景泰,景岚拎着他的耳朵就开教育:“好啊你!居然一直知道人家暗恋你,你丫的无动于衷!你是傲娇还是傲娇?还是装高贵冷艳?”
景泰痛的大呼小叫,直呼冤枉说他什么都没听到。
景岚才不信他,这家伙小时候老闯祸都骗她不下于几十次了,于是她正了正脸严肃的说:“爱或不爱就直说,你老这样吊着人家小姑娘gān嘛?你不知道女孩子的青chūn最珍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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