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对他最大的折rǔ。
忽然,车子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天际,砰地一声,林蔚然的尖叫震疼他的耳膜,沈墨深震惊的转身,在看到被车子撞倒在地的林蔚然时,瞳孔紧缩。
沈墨深颤抖着手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发抖,“蔚然!蔚然!你醒醒,别睡,别睡!”
可怀里的人还是安静的睡了过去,她的嘴角流下的细长血迹,宛如一个破败的洋娃娃。
急诊室外,沈墨深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手术已经持续三个多小时了。
蔚然在里面,生死未卜。
而造成这一切的,又是该死的唐苏宛。
暮色已深,手术室门终于缓缓打开,沈墨深迅速上前,揪住医生的衣领,“她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狠厉的模样吓得颤颤巍巍,“沈,沈先生,林小姐她骨盆受伤严重,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以后不适合再受孕了”,医生硬着头皮说道,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不适合受孕?
他们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高大的身影晃了晃,沈墨深虚浮着步子走到病chuáng边,握起林蔚然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神色悲痛,“蔚然,对不起。”
这场景竟莫名像极了三年前,三年前她也是一动不动的躺在病chuáng上,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
一想到这里,沈墨深深邃的眼眸骤地变得冰冷,眼里闪烁的冷厉目光让人心下一颤,修长的手指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bào出。
下一秒,他抬脚大步向着病房外走去。
唐苏宛,你不是要救创远吗?
我成全你……
滨海别墅里,房门忽然被重重的踢开,唐苏宛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沈墨深冷笑一声,将她的反应揽入眼底。
一切不过才刚开始而已!
唐苏宛下意识的心里一紧,不安的向后倒退,沈墨深却是一言不发,不紧不慢的走向她。
bào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说的大概就是此刻吧!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救楚宇洛吗?怕了?”沈墨深冷嗤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后背已经碰到了墙壁,没了退路,唐苏宛攥着裙角,惴惴开口。
一沓雪白的纸张飘飘扬扬落在她脚边,沈墨深高贵如帝王般开口施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你签字,我就放过创远。”
真的就这么简单?
唐苏宛半信半疑的捡起地上的纸张。
果然,是离婚协议。
她涩然苦笑,却在看清下一页离婚条款中的要求时蓦地睁大了眼睛。
必须生下一个孩子。
凭什么!
似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沈墨深坐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蔚然身体的不好,她生孩子我会心疼,但沈家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唐苏宛,你最合适。”
他心疼林蔚然。
那她呢,怎么样都没关系对吧?
“沈墨深,你混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生孩子的机器,还是暖chuáng的qíng妇?”唐苏宛崩溃大哭,颤抖着声音质问。
他要跟她离婚,却还不忘羞rǔ她!
沈墨深却勾唇冷笑,陡地起身,弯腰捏上她的下巴,嘲讽出声,“唐苏宛,你现在不是应该高兴吗?两年前你为了怀上孩子,不惜给我下药,今天又在装什么委屈?”
唐苏宛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桎梏,沈墨深却加重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将她捏碎。唐苏宛无助地摇着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一次是沈老爷子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他也是为了他们好,老人家想要早点抱上曾孙,才出此下策。沈墨深明明知道,却还是将这些全部归罪到她身上。
她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让沈墨深心生烦躁,他冷哼一声,用力推开她,唐苏宛重重撞在墙壁上,好像要连心脏都震裂。
“你当然也可以不同意,不过创远……”他故意停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头发,“哦,不对,应该是沈氏旗下的另一个子公司,你说我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他咄咄bī人的目光,分明就在说,这个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唐苏宛浑身轻颤,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嗜血的表qíng,残忍的话语,无一不让她万劫不复。
她闭了闭眼睛,眼泪划过脸颊,砸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好,我签。”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有多糟糕呢?
最不济,也就是生下孩子,从此生死不见!
用残破不堪的自己救回创远,值了!
沈墨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应该高兴的,可是看见她认命的将名字写上时,一股怒火竟无故涌上心头。
他大手一挥手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打落在地,提起坐在地上的唐苏宛狠狠丢到chuáng上,紧跟着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将她压的严严实实,“那就从现在开始吧,等生下孩子,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唐苏宛动弹不得,只暗暗握紧拳头,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
快一个月的时间,沈墨深夜夜都会回到滨海别墅,他甚至不愿意不多说一句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将唐苏宛扑倒,然后就是昏天黑地,无休止的索要。
日复一日,不知疲倦。
窗外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卷起làng花,泛着苍白。
屋内,唐苏宛累极躺在chuáng上,一条薄被自胸前搭着,露出jīng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浴室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门被推开,紧接着传来沈墨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停在她头顶。
唐苏宛不用睁眼也知道,此刻的他肯定又重新成了往日衣冠楚楚的模样,他又要去医院陪着林蔚然了。
有时候她禁不住会想,他这样真的不累吗,每日在温柔和bào戾之间随意切换,自如应对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恨的女人。
头顶的呼吸声渐渐粗重,唐苏宛知道他是在等她睁开眼,可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索xing紧闭着眼睛假装沉睡。
忽然,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里的沉寂。
沈墨深接起手机,有意无意压低的声音些许沙哑,“说。”
“沈总,不好了,林小姐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后一时想不开,爬上了医院天台,怎么劝也不肯下来。”助理陈矾焦急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出听筒,一字一句钻进唐苏宛的耳朵。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沈墨深生气的咒骂,快步向外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唐苏宛一眼。
门摔上的那一瞬,chuáng上原本眼眸紧阖的人眼角有泪滑下,顺着清瘦的脸颊,滴到灰白色简洁的chuáng单上,很快洇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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