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
他的转变,或许就是因为秦思思怀孕了,又或者是他真的变心了。
到底为何,她也分辨不清。
突然之间,觉得原因好像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他分明是选择了秦思思,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放弃了自己。
谭子维见她神色恍惚,又想到顾少清对他说的话,眉目一皱,“你们该不会真的要离婚了吧?”
陶羚呆呆地看着谭子维,惊讶他怎么知道的?
“上次在皇爵,他跟我说过。”
陶羚张嘴,唇瓣微抖,他在外人面前说他们要离婚?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怎么办?我爱上他了,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婚。”隐忍的悲痛,突然发作出来,将近一个月的抑郁如海啸一般兜头席卷而来,整个人仿若被bī到了死胡同。
绝望,溢满漂亮的眼眶。
见她如此痛苦,谭子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摇摇yù坠的身子,嘴里不停的轻唤,“羚,你理智些,他这种人不值得你爱。”
陶羚虚弱地抓住谭子维的手臂,流着泪,摇着头,“可是,可是我就是爱上他了,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很痛很痛!”
“那你就不要去爱了,把你给他的爱统统收回来,短痛总好过长痛。”他安慰,扶着她准备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却赖着不走,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大厅,“收不回来了,我已经彻底沦陷了,无药可救了。”
感同身受的谭子维,只能扶着陶羚,陪着她一起看着大厅。
……
大厅内,顾少清端着高脚杯,神态游离,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窗外。
忽地看见谭子维搂住了陶羚,手中的酒杯猛地应声而裂,碎裂的玻璃片扎进掌心,顿时鲜血直流。
陶柔第一个奔向他,伸手握住了他受伤的大手,“顾总,你没事吧?”
在外人面前,她并不称呼他为姐夫。
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称他一声顾总,或是顾少。
顾少清像是丢了魂,任陶柔抓着他的手,拉向休息室,视线却始终盯着窗外,在拐角处即将看不见他们,脚步下意识顿住。
陶柔用力拉他,小声唤他,他浑然不觉,只直勾勾盯着他们。
陶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面色滑过一丝松懈,一脸茫然不解的低问:“姐姐怎么和子维哥在一起了?”
“我昨天明明有邀请她来参加剪彩仪式,她居然没来,没想到这会儿还和子维哥在一起,看两人的样子好像挺亲密呢。”
“闭嘴!”顾少清突然一声bào喝,吓得她神色一滞,再不敢多说一句。
宋洛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老板流血的手,一脸诧异,“顾总,我送您去医院。”
顾少清一言不发和他一起走出了大厅,却是站在门口不再挪步,只吩咐宋洛,“你去找陶羚,带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宋洛大大地愣住。
自从半个月前,他的老板就不对劲,从不对女色感兴趣的他,频频和各种各样的女人约会,甚至带回景和公寓。
以前无论哪家媒体都不敢报道顾氏的绯闻,这次他却主动授意媒体报道出来。
看起来,分明是故意为之。
更甚者还和已经分手了的秦思思和好了,秦思思居然还大着肚子,声称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家大老板的。
这些还不够——眼下,他老板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去,听见没?”大老板忽地发火,脸色冷的渗人。
宋洛不由硬着头皮多问一句:“陶小姐怀孕了吗?”
那只带血的大手,倏地紧握成拳,僵硬地吐出一个字:是!
☆、093 带你远走高飞
yīn鸷沉沉的目光,扫向人行道,“她就在那里,你现在就过去。”
宋洛顶着压力瞅着自家老板,在他yīn森恐怖的视线下仍然尽忠职守地问:“顾总,您真的想好了?以后不会后悔?”
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自他紧握的掌心滴到地上。
旁人看着都ròu疼,而他家老板的眉目却是动也不动,仿佛视疼痛于无物,或者是他感觉不到痛。
“是!”他冷冷出口,yīn寒的目光瞪着宋洛,“你再敢啰嗦,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宋洛头皮一紧,这是想把他炒了?
立即应了声,“好,这就去。”
他转身,笔直地走向陶羚,陶羚的目光始终看着这边,她看到顾少清和宋洛一起走了出来,不知道两人在谈论什么,顾少清身上冷的慑人。
宋洛朝她走了过来。
“陶小姐——”
陶羚抬臂擦了擦眼角的泪,勉qiáng让自己站直,尽力平静地和宋洛说话,“宋助理,好久不见。”
别人一成未变,而她好像突然之间经历了沧海桑田。
宋洛尴尬为难地轻咳了一声,其实跟顾总最近jiāo往的那些女人相比,陶小姐无论是才qíng还是样貌都比她们qiáng,可是这好好儿的,两人之间怎么就突然闹翻了?
“呃——顾总叫我过来,说是……带陶小姐去做手术。”他把话说的含蓄委婉,但陶羚一下子明白了。
瞬间,整个人心神巨震。
一旁的谭子维不搞不清状况地去看陶羚,只见陶羚牵了牵嘴角,“子维哥,我跟他们去一下,谢谢你。”
她站到一旁,目光游移,似乎是在找宋洛的车。
谭子维忍不住问:“什么手术?”
宋洛闭紧嘴巴不说话,陶羚则轻飘飘一笑,“我最近阑尾炎老发作,决定今天去割掉,免得后患无穷,受尽折磨。”
谭子维信以为真,神态复杂地朝着大厅里看一眼,看到陶柔走出了门,站在了顾少清身后。
“那我先走了。”现如今,他也没资格在羚的身边逗留,毕竟,他们早就分手,还是以那样一种伤害她的方式。
而她也已经嫁作他人。
就算现在两人的夫妻关系闹得不可开jiāo,可毕竟,还未离婚。
“嗯,拜拜~”陶羚故作轻松地对谭子维挥手,直到他开车走远了,消失了,脸上qiáng撑的表qíng才耷拉下来。
她目光茫然地透过大厦望着天空的一角,身上的气息像是奔赴刑场的犯人,死气沉沉,再无挣扎,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了断之意。
宋洛看着,心里竟跟着一疼,不由得眼露同qíng。
“陶小姐,走吧,车在那边。”开口,语气变得低沉轻柔起来。
陶羚飘忽的笑笑,随宋洛走向车子。
……
“姐夫,这个给你。”陶柔走到顾少清边上,递给他一块洁白纯棉的手帕,“你手受伤蛮重的,应该先止血。”
她絮絮而温柔地说着,然而,顾少清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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