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他才松手。
她气的带头直走,她是很高,奈何他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无论她有多快,总也甩不开他。
她心烦,冲他怒吼:“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他耸肩,摇头,gān脆利落的开口:“不能!”
苏橙被他击败了,冷着脸走到自己车前,上了车,谁知徐长风比她还快地坐到副驾驶座上,还歪着头笑眯眯地说:“早就想问你了,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路虎?”
第一次看见她开路虎,他还以为是她借来的,没想到后来见她不当一回事地开着玩儿,才知道是她自己的。
苏橙以前还藏着掖着,怕陶羚和申综昊问她到底哪来的钱,她不好回答,可是现在,她觉得没必要了。
尤其是对申综昊。
这几天他甚至坐过她的车,然而他一脸稀松平常,问都没问,可见,他根本不关心。
“我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信不信?”把食盒放到后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葱白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她冷着脸瞧着放-dàng不羁的徐长风,一本正经的开口。
徐长风紧紧盯着她蕴满迷人风qíng的眉眼,认真地点头,“我信,你的气质摆在这儿呢,天生的千金气场。”
苏橙咬唇剜了他一眼,回过头去,兀自笑了笑,“骗你玩的。”
徐长风却皱了眉,搞不懂地盯着她柔美的侧脸看。
“我送你回学校。”苏橙把车开出医院,没走多远拐弯往A大去。
徐长风却摇头拒绝,“不要,我要去你的公寓给羚姐煲汤。”
“不需要了,她明天就出院,搬到申学长的公寓去住。”
徐长风愣了一下,突然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失落,立刻yīn阳怪气的开口:“某人失恋了,伤心了。”
苏橙不理他,径直把车开到A大门口,徐长风却赖着就是不下车。
碰上这种比自己还无赖的男生,苏橙一点辙都没有,gān脆枯坐着跟他耗上,三月初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脸上,暖融融的,闭上眼,没一会儿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的正香,突地感觉不适,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被放到了后座,徐长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跑到了驾驶座上,闷不吭声把车开了出去。
“你继续睡,我带你兜风。”徐长风回头看她一眼,刚好有辆车迎面擦着他们的车身堪堪走过,苏橙吓得一激灵,“你好好开车。”
徐长风呵呵一笑,“好咧。”
他真的开车载着她在A市的环城公路上绕来绕去,苏橙降下车窗,带点微寒的chūn风扑面而来,路边的柳树已经冒出了不显眼的嫩芽,看着,竟无端端生出一股感动。
“载我回家。”突地开口。
徐长风看一眼后视镜里过分安静的苏橙,问:“不赶我走?”
苏橙不说话。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窗外的景色浮光掠影般往后倒退,苏橙神思恍惚间,听到徐长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苏橙,我是喜欢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苏橙回神,无力地勾了勾唇,徐长风就像一块黏上身的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说的是真的,你做我女朋友,我们好好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徐长风自顾自地说着,自以为帅气地手指当梳理了理发丝,甩了甩头。
他说的那么的简单,那么的理所当然。
苏橙窝进座椅里,双眼盯着车窗外,就是不搭理徐长风。
徐长风急了,把车嘎吱一声停在路边,转过头问她:“你该不会还想要那个老男人?”
“送我回家。”苏橙冷硬地开口,命令式的语气。
徐长风看了她一眼,终于是没趣地沉了脸,送她回元明小区。
回到家,苏橙也不理会自动自发进来的徐长风。
进了小卧室,打开小卧室里的衣柜,在衣柜最里面的角落处拿出一个装月饼的铁盒子,铁盒子用透明胶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封的很死。
她一道一道地揭开,不知怎的,眼泪跟着大颗大颗的落下。
徐长风拿了苹果倚在门框上啃着,见她掉眼泪,便蹲到她身边,单手挑起她的下颚,“怎么了?”
不问还好,他一问,她眼泪反而掉的更凶。
徐长风皱了眉,焦躁起来,“你别哭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招惹你,可那层膜我又没法还给你,要不你去补一个?”
苏橙抬手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抱着盒子起身,走出了房间,跑出了元明小区。
……
当申综昊走出羚的病房时,苏橙把盒子递给他。
申综昊看着有些陈旧的盒子,不解地挑眉,“这是什么?”
苏橙把盒子塞到他的手中,“里面的东西都是羚的,这是她的小秘密,你自己看。”
说完,她转身就走,也不进病房去看羚。
申综昊狐疑地打开盒子,阳光照耀下,他看到是一封封保存完好的信,心里一跳,拿出一封信拆开来看:
第38封信:
羚:今天在食堂见到你,你穿着绿裙子,像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仙子,露出温暖的笑意。
第43封信:
羚:我在暑假见到你在餐厅上班,你的手托着盘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会对每一个顾客微笑,哪怕你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
第99封信:
羚:我要去美国了,期待我们来生再见。
这些信,全是他在大学时期写给羚的,一共99封,他每次都是jiāo到羚的手上,而羚每次都当着他的面跑到垃圾桶边扔掉。
此时此刻,眼前却出现了这99封保存完好的信。
苏橙说,这是羚的东西。
也就是说是羚保存了这些信。
心跳,骤然失了节奏。
一封封放好信,站在走廊里呆了许久,抬头,看见头顶绽放万丈光芒的太阳,心里一下子澄澈起来。
这三年来的抑郁,想念,自我折磨,似乎一下子都沾了蜜糖,变得柔软,鲜甜。
这个盒子,他得保存好。
抬脚,匆匆朝外走去,想要回家立刻藏好盒子,可脚步一拐,又想到回家之前得去一下仁济医院。
到了,育婴室的护士笑着跟他打招呼,“申医生,你又来了,一天三次也不嫌累。”
申综昊笑笑,站到某个保温箱前,低头,温柔地盯着里面的小家伙。
“嗯,这几天长大了不少。”
护士邀功地开口:“这还用说,你亲自动手照顾他还不够,又千叮万嘱让我们好好看顾着,这小家伙又运气好遇上医术jīng湛的申医生,就那样孱弱,还肾功能不全的小身子硬是坚qiáng地挺了过来,再过不久就用不着待在保温箱里了。”
申综昊对着小家伙轻轻笑了笑,伏在他的上方,温柔地跟他讲话,他转动着漂亮的眼睛,嘴巴蠕动着,可爱极了。
“他是不是饿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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