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忍不住打破沉闷,问:
“你以前认识我?”
谭子维挑眉,惊讶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
羚伸手解下发髻,一头长发低垂而下,眉眼浮现一丝迷惘,“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好像丢失了什么,但我自己搞不清,而且下意识不想去弄清真相,可是……周围的人和事,总是bī着我。”
比如,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冒出个丈夫,冒出个未婚夫,还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些,不单单是巧合就能说得通的。
一件一件,都在表明她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忘记了某些人,某些事。
这几天,她彷徨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凝,提起勇气追问羚过去的事。
“有时候,忘记过去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谭子维淡淡开口,语气里有些歉疚,也有惘然。
羚勾了勾唇,“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对不起羚的事?”
谭子维脸色一僵,沉默了好半天,而后牵qiáng一笑,“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还是想想将来吧,明天最重要。”
羚摇头,“昨天是因,今天是果,不知道因,总会让人不安的。”
顿了一下,严肃地问:“你能告诉我,我们之间以前的事吗?”
谭子维把车停到路边,沉着脸,苦笑,对于以前,他说不出半个字,唯有对不起,无数个对不起。
羚见他神色难受,想着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既然他不想提,那么,她问别的。
“那羚和顾少清的事,你了解多少?羚爱顾少清吗?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又是怎么相处的?”
闻言,谭子维瞬然抬头,目光重重地紧盯着羚,“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羚眨了眨眼,“就是想知道。”毕竟,这是属于她的过去。
想要跟过去真正告别,就得清楚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做到放下。
“既然忘记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见过羚因为顾少清而承受过多大的痛苦,因此,他不想让她唤回记忆,重复那些痛苦。
羚咬着唇,心里不是没有忐忑,不是没有不安,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唯有如此,才能直面现实。
哪怕是残忍的,鲜血淋漓的,她也要去面对,去克服。
“谭先生,请告诉我。”她一再坚持,脸上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神色。
谭子维拗不过她,便缓缓叙说自己所知道的,他的叙述自然贴合实际,没有陶柔刻意的里间。
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顾少清都是变心的那一个。
不过是平静无波的叙述,但听在羚的耳朵里,却掀起了滔天巨làng。纵然做了心理准备,却仍然无法全盘接受。
现在的自己,就是谭子维口中过去的羚!
她失忆了,忘了生命中曾经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
☆、137 对他施bào
“你失忆的时候我在国外,具体的我不清楚。”谭子维措辞谨慎,担心说错什么,凭添羚的烦恼。
羚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但很快不在意地笑笑,“那请谭先生送我回家,我住星馨家园。”
这样的生疏,令谭子维心里颇不是滋味,但她筑起了高墙,任谁也无法轻易通过。
车子重新上路,朝着星馨家园而去。
一路上,羚都在试图回忆和顾少清或是谭子维的记忆,但毫无收获,只要一用力,她的大脑就会疼,后来,gān脆放弃。
“谢谢谭先生送我回来,我到家了,再见。”单元楼下,羚轻声慢语地道谢,谭子维开玩笑的挑眉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羚落落大方地嫣然一笑,“好呀,我男朋友和儿子应该都在家,正好一起吃个晚饭?”
谭子维一愣,“儿子?”
“嗯哼,我的儿子。”羚毫无避讳地点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一股自豪。
谭子维目光闪闪,“下次吧,我还有事,再见。”
羚含笑看着他驱车离去,转身,若有所觉地抬头,后退了一段距离,看到五楼阳台上站着个高大的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顾少清。
早就知道他住在这儿了,没想到就住在他们家的楼下。
丽容微漾,低头,往楼上走。
她从他的视线内消失了,顾少清怔了几秒钟,脑海里还残留着她刚刚对谭子维巧笑倩兮的模样,心里,抑制不住地浮躁酸涩起来。
忽地,房门被人敲响。
回神,走过去拉开门,安静的走道里,站着一抹耀眼的紫,裹着玲珑曲线。
“羚——”眼露惊讶,不待羚自己走进来,已经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把她扯了进来,而后大门一关,温馨素雅的三室一厅内只有他们两人。
羚好奇地在他房内走来走去,发现这儿居然还有一间儿童房,可爱的高低chuáng,墙上贴着漂亮的卡通贴纸,毛绒玩具整齐地摆放着,看起来就很暖心。
“你有孩子?”羚转身,明亮双眼定定地看向顾少清。
顾少清心里一刺,疼痛漫无边际地弥散开来,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摇头,“没有。”
羚蹙眉,哼笑,“那你想的还挺周到的。”早早就布置了儿童房。
他不置可否的低笑,绝不会告诉她,为了离她近一点,哪怕仅仅是多看一眼,他便像个变态似的花了比市场价贵三倍的价格买了她所住楼层的邻层。
“这是你的卧室吗?”看过儿童房后,羚来到主卧室门前,其实房型都一样,她自然清楚。
“是,进去看看。”他推开门,门内的qíng形一览无遗。
羚的目光只落在那张大chuáng上,纯白的被单,纯白的空调被,全是白色,跟记忆中那夜的颜色吻合,就连chuáng头灯和头顶天花板的样式都是正确的。
她被暗算的那晚,不是喝醉了酒,而是在这儿,和他发疯地颠鸾倒凤。
羞耻,不自控地涌上心田。
“你为什么要说我喝醉了酒?还把我穿戴整齐的送回去?”
“怕你醒来后接受不了事实,思来想去,便那样做了。”
羚冷笑。
“暗算我的人,是你对吧?”抬眼,冷冷地看向他。
顾少清皱眉,“不是!”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
顾少清沉默,皇觉是他至jiāo好友,尚若她知道是他,定然也认为是自己出的主意,横竖都是跟他有关。
他是百口莫辩。
“没话说了?”羚冷哼,“顾总,你可真卑鄙。”
他望着她,薄唇微动,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是谁帮我穿衣服的?”莫名其妙的,她没法不在意这件事。
“我。”安静的房间内,他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响起。
羚却是仿佛被触了电,全身冒火地瞪着顾少清,对着他就是一阵厮打,“不要脸,臭流氓,你明明可以让邱姐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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