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清把苏橙安置在后座,羚一直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慰。
“羚——”苏橙紧抓着羚的手,忍着痛,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恐怕……是宫外孕,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徐长风。”
宫外孕!!!
羚被震住了,心疼地咬牙,也不问为什么,只听话地点头,“嗯,你不要多想,你会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
“苏橙是什么血型?”顾少清冷静地开口,羚连忙说是O型,他便先打个电话到长海医院,叫那边做好手术准备。
他们一到,苏橙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走廊里,羚烦躁地走来走去,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苏橙跟徐长风在一起的画面,以前的苏橙,从来不知愁滋味,而现在,居然弄到宫外孕的下场。
更可恶的是徐长风此时此刻居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不可原谅!
无法原谅!
想到苏橙流了那么多血,想到她苍白的脸,惨淡的眼神……心疼的眼泪不自觉往下掉,突然的,一只手臂拉她入怀,大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想哭就哭,别忍着。”
眼泪,扑簌簌地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先是咬着唇,压抑地流泪,而后忍不住发泄地去捶他的胸,“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狠心?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让女人怀孕,我怀孕了可孩子没了,苏橙怀孕了却是宫外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这真是躺着中枪。
顾少清任羚打着,骂着,等她qíng绪稍稍平复,才抬起她的下颚,认真严肃地告诉她:“你不是意外怀孕,当时,你和我,可是非常努力的。”
“那又怎么样,孩子最终还是没了。”
或许是感同身受,或许是伤感一触即发,羚的心里难受的不行,自从知道自己曾经蕴育过一个孩子,每天夜里总会做梦,梦见他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野地,没人嘘寒问暖,无人理会,会转过身弱弱地喊妈妈,每每总会心疼地醒过来。
有时候看着鲜活可爱的咚咚,又会不自觉地去想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会长成什么样子?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
这些念头,明明知道会扰乱心思,会打破生活的平静,可她就是无法控制,不自觉地去想。
有些东西,注定无法割舍。
正神思不属,有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对他们说:“病人的输卵管被孕囊撑破了,最好切除一侧输卵管,否则以后宫外孕的可能会成倍增加。”
羚瞪大眼,“怎么可以切除?”
护士看她一眼,“病人已经同意并签字手术了。”
羚身子发虚,整个人都是被顾少清给扶着的,她急的眼泪直掉,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么严重,手术的时候不应该是昏迷的吗?为什么她会签字?”
顾少清用力抱住她,解释:“这种手术只是下伴身麻醉,人是清醒的,你得相信医生的判断,再者,他们用的是最先进的腹腔镜手术,伤害小恢复快,苏橙不会有事的。”
……
30分钟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脸欣慰地走出来,“是输卵管妊娠,大出血,幸好你们送医及时,要不然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羚松了一口气,却是犹疑着,难过着:“那手术……影响病人以后的生育吗?”
医生摘下口罩,一板一眼的解释:“只是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好好休养,以后还会有50%的受孕机会,没多大问题的。”
苏橙被推出了手术室,出来时,人是清醒的。
她的脸色比刚刚的更差,羚扑过去,握住她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苏橙,你没事了,你在医院多住几天,我来陪你。”
苏橙点了点头,“我很累,先睡一觉,你有事就去忙,我在这儿有护士照顾我。”
羚死命摇头,“不行,我得陪着你,你赶紧睡。”
苏橙笑了笑,闭上眼睡觉了。
这下,羚只得跟剧组请假了。
病房里,她坐在一旁陪着,忍不住拿出手机联系徐长风,手机先是没人接,到了五点后,突然有人接听了,却是个语气飞扬的女生,娇滴滴又凶巴巴地问:“你谁呀,打我男朋友电话?”
羚倏地捂住手机站起身,走至走廊外,这才沉声问:“徐长风呢?我找他有事。”
“你谁呀,找我男朋友什么事?”
羚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想到苏橙九死一生,受尽了罪,而徐长风居然和女生在一起……肺都快气炸了。
“我找徐长风,你听不懂人话啊?”羚忍不住发火,冲那边怒吼。
“疯婆子。”那边不屑地抛来三个字,便掐断了通话。
羚气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顾少清把咚咚的一根头发jiāo给DNA检测中心便返回来找羚,见她发飙,不由握住了她因生气而发抖的双肩,“我陪你去找他。”
羚眼睛睁大,可是转念一想,犹豫起来,“苏橙怎么办?”
顾少清回头透过门窗看一眼沉睡的苏橙,“看样子她要睡好久,我先叫张嫂过来陪着,这样你放心些。”
羚见过张嫂,慈眉善目的老阿姨,当即点了点头,“好。”
顾少清打过电话后便带着羚去找徐长风,羚直奔A大,这个时间已经放学,校园里到处都是走动的学生。
有往校外走的,有往食堂走的,有往寝室走的。
羚听苏橙说过徐长风的专业是网络工程,她也念过A大,熟门熟路,很快找到了网络工程的寝室所在。
问了十几个同学,费了很多口舌,终于找到了徐长风的同班同学,打听到此时此刻徐长风在哪儿。
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这会儿,酒吧还未开门,没什么人,他们进去时,先是听见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后是低沉悦耳的吉他声。
走进去一看,徐长风怀里抱着吉他,正在围着一个着装清凉的女孩子跳舞,两人面对面,时不时地有身体接触,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热qíng如火,同样的高颜值。
画面看起来很美很纯。
可羚觉得刺眼极了。
再仔细看,那个女孩子,赫然是泼她冷水叫嚣着让她安分点的顾宝贝,顾少清的妹妹。
偏头,发现顾少清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冷笑。
在顾少清还没动作时,羚冲过去,朝着欢快地跳着的顾宝贝脸上扇了个嘴巴子,顾宝贝第一次挨人打,震惊地捂着脸,瞪着忽然出现的羚。
气的立即就要伸回去,手腕却被人握住,转头一看,“哥哥,你做什么?你没看见她打我吗?”
“她是你大嫂,打你也是你犯了错。”
顾宝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无法接受地尖声叫着:“凭什么凭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她凭什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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