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什么?”他皱眉,莫名所以。
“你和我妹有一腿,是吗?”虽然竭力不承认,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个时而温柔,时而女qiáng人的陶柔,一定和她是孪生姐妹。
“没有。”没有一丝犹豫,顾少清立即否决。
羚将信将疑,男人嘛,即使真的有,也不可能告诉你,睥睨了一会儿,冷着脸上车,却是坐到了驾驶位上。
他站立一旁,挑眉,她手握方向盘,歪着头看他,“你想酒驾?”
“我几乎没喝什么。”他不以为然。
羚哼笑,言辞锋利,“不行。”
顾少清乐的没事人似的坐到一旁,羚发动引擎,驱车往外走,却有一道人影突然不要命地横冲到车头,吓得她猛地一脚踩死了刹车,顾少清则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
“神经病啊。”羚反应过来,仔细去看,那人则走到边上敲了敲车窗,降下车窗一看,居然是今晚的寿星谭子维。
“你做什么?”羚恼怒地皱眉,刚才差一点撞到他,要是出事了,谁担责任?
“你刚刚说和他有个孩子,是什么意思?”谭子维脸色灰白,直勾勾地盯着羚,这个问题,刚刚一直困扰着他,想要忽视的,可怎么也做不到,见到羚拉着顾少清出来,身不由己跑过来追问。
“申综昊领养的咚咚,就是我和他的孩子,这样,你清楚了吗?”他的一再冒失,让羚对他的好感顿失,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谭子维震的呆愣在原地,她则趁机重新上路,即刻离开。
灯光昏暗的停车场内,谭子维许久都没回神,他没想到经过一番波折,失忆的羚,居然又和顾少清重新在一起。
不但如此,两人的孩子竟还活着,有了孩子,恐怕羚再也离不开顾少清。
心脏,蓦然疼痛起来。
“子维哥……”幽暗中,陶柔走出暗处的拐角,轻轻走至了谭子维身边。
谭子维回神,看向陶柔,“你怎么在这?”
陶柔抿唇而笑,“那么你呢?”
谭子维静默,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冒失被她看见了多少,不yù与她多说,抬脚就走,可她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声音低柔哀婉的开口:“子维哥,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去?”
眉间浮现讥刺,“你以为呢?”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娇软如柳丝的身子凑近,若即若离地蹭过谭子维的胸膛,呵气如兰的在他耳边低语。
“大学校园的cao场边,我对你表白的第三天,我终于把你等来了,你激动难抑,就在糙坪上要了我,第一次,真是疼,可我一辈子忘不了。”
柔软无骨的小手滑过男人的胸膛,却被他无qíng地一把甩开,“陶柔,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甘地咬唇,见他要走,冲过去从身后用力抱住,“那又怎么样,你和姐姐也早就分手了,还想着和她复合。”
谭子维浑身僵凝,偏头时,看见一束光打在陶柔的脸上,她的脸和羚的重叠,分不清谁是谁。
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扯过陶柔抛进了一旁自己的车里,她笑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但他欺压而上时,仰脸,却是流出了眼泪。
触到她脸上的眼泪,他突然清醒,忙坐到一旁重新系好皮带,恶狠狠地开口:“你把我当成了谁?”
“呵呵,你又把我当成了谁?”娇媚的声音,热热地在狭窄的车内飘dàng。
谭子维气到极点,毫不留qíng地把她推下了车,“滚,狐狸jīng,离我远点。”
……
回到顾宅,大家都已睡下,羚快步进到咚咚的房间,房间内亮着一盏浅淡的小台灯,顾爸拿着书坐在下面看着。
咚咚则睡的香甜。
“回来了?”顾爸听见动静,看见一前一后走进来的夫妻俩,起身,淡淡出声。
“麻烦爸爸了。”羚轻轻出声,顾爸看了眼咚咚便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两人。
确定咚咚很好之后,羚去了隔壁的房间换衣服洗澡,出来时,看到顾少清端坐在大chuáng上,依旧穿着那套纯白的燕尾服,手上,甚至还戴着手套。
“今晚怎么穿的这么保守了。”他淡定自若的开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羚没好气瞪他一眼,“今晚心qíng差。”
他不以为然的哼一声,“那我和申综昊之间,想好选谁了吗?”
羚正坐在了梳妆镜前擦拭头发,听他追问,后背一僵,装作没听见地扔了毛巾,往大chuáng上一躺,“好困,睡觉了。”
顾少清冷冷瞥她一眼,羚把头埋在枕头下,默念:看不见,看不见……
许久之后,才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顾少清这才洗漱休息。
半夜做梦,梦见顾少清和申学长同时掉进了水里,两人不知道怎么了都在苦苦挣扎,眼看着就要沉溺,俱都眼巴巴地瞅着她去救他们。
她站在岸上,犹豫不决,当两人都往下沉时,才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她拼命蹬着双腿划拉着双臂去救两人,可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恐惧,紧张,瞬间攫住她的心,沉浮间,忽地在水底看到了顾少清无力的身影,他沉在水底,一动不动,没了呼吸。
“不要——”尖锐的疼痛袭来,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直挺挺地坐起身,感觉到身上湿湿的,好像真的刚从水里爬出来。
下意识看看身边,没有顾少清的身影,起身下chuáng,通过小门走进咚咚的房内,顾少清正抱着咚咚给他喂奶,奶瓶拿的高度恰到好处,咚咚咕哝咕哝喝的很满足,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愉悦声。
深夜里,他看着咚咚的表qíng,是无法言说的温柔和耐心。
这一幕,无可救药地击中她心中最柔软之处。
那个在心中盘亘已久的答案撞击着心脏,令她睡意全无,悄然退回去,拿起手机拨通了申综昊的电话。
凌晨三点半,居然才刚响一声,他就接通了。
温润如玉的声音,静静地扬起,“羚,怎么了?”
一出口,就是关切。
羚呼吸一滞,话在舌尖绕来绕去,最后出口的是:“学长,我想问问你,你会游泳吗?”
那边的申综昊明显被这个天外一问给问蒙住了,好半晌,才开口,很有些难为qíng,“不会。”
羚张大嘴,心里暗想怎么会不会?
“那等学长好了,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申综昊笑了起来,颇为开心,“当然好了。”
正说着话呢,手机突然被劈手夺了过去,顾少清的声音飞扬跋扈地响起,“你还不累是不是?要不要我们再来一次?”
羚怔愣住,“累什么啊。”她刚刚在睡觉,又没做什么。
要说累,那也是做了噩梦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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