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下,两人游蛇一般jiāo缠在一起,水花模糊了彼此的脸,都看到了想要的模样,可当无法呼吸跃出水面时,又原形毕露。
羚忽然推开虞修白,流着泪朝着岸边游去,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搂住她的纤腰,迫使她无法逃离地在他胸前游弋。
“把我的火撩拨上来了,就想一走了之?”他紧抱着她,双手在她身上不老实的游移。
“放开我,你不是他,不是。”虽然气息很像很像,可是,终究不是他。
“有什么不一样?他是男人,我也是,他能给你的快乐,我也能给。”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睛。
她紧咬着嘴唇,似是痛苦至极。
他慢慢松开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游到岸边,上岸离去。
他怔怔失神,忽地一低头,在泳池来来回穿梭,仿佛是要把胸腹间涌动的气血消耗殆尽。
换好衣服后,在更衣室内把湿漉漉的头发chuī了又chuī,走出更衣室时,发现虞修白还在泳池里来回的游,没有多看,穿过偏厅来到大厅。
顾爸已经到家了,正在大厅里和莫莫下幼稚简单的跳棋。
“小羚,国庆的时候我计划和你妈妈一起带着莫莫出去旅游,你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和虞先生出去走走。”
羚刚坐到他们身边,顾爸便提起国庆计划。
张嘴,想说莫莫从未长时间离开过自己,小丫头却抢先拍手,“好啊好啊,莫莫要去旅游,最好能和虞叔叔一起去。”
顾爸疼爱地笑笑,“让你虞叔叔留下陪陪你妈妈,好不好?”
莫莫愣了一下,低了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好。
“伯父好。”这时,虞修白走了过来,他的发丝半湿,一缕一缕的,黑的发亮地粘在头皮上,漂亮极了。
顾爸笑着点了点头。
虞修白自然而然提起了国庆旅游的事,提出了不少旅游景点,一一道来,仿佛他都去过,之后忽地看向羚,笑着揽过责任,“伯父伯母你们尽管带莫莫去,我会照顾好羚的。”
顾爸一脸欣慰,当真是放心把羚jiāo给虞修白,就连顾妈也都没说什么。
羚尴尬地坐在一旁,他们什么意思?
是把她卖给了虞修白吗?她为什么非要虞修白照顾?自己不是好好的吗?
“羚,你想想看去哪玩儿,就叫修白带你去。”顾爸转而对她说。
她勉qiáng笑笑,摇头,望着自己近乎透明的指尖,“我哪儿也不想去。”
金管家来请吃饭,顾妈带着莫莫率先离开。
顾爸静了一下,目光严肃地盯着她,“我听姜院长说了,如果你再这么沉湎思念,jīng神和身体都会出问题,难道你要像你母亲一样早逝?”
羚浑身一震,又听到顾爸说:“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好好想一想,真要撇下莫莫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更何况你还没找到咚咚,你没资格糟蹋自己的身体。”
☆、221 为君憔悴尽
顾爸的话,振聋发聩。
羚盯着自己的指尖,gān巴巴地艰涩出声,“爸……我没有,我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就连她自己都带着不自信。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还是这么继续下去,结果跟你母亲无异。”顾爸掷地有声,满是心痛。
二十多年前,羚的母亲是他的好友,她之所以认识腾艺,还是经他介绍,两人一见钟qíng,结果羚的母亲怀孕,而腾艺消失,从此以后开启漫长抑郁的等待。
却是等了一辈子,至死,也不见那个负心人的出现。
因此,他心里对邓秀茵存有愧疚,便格外疼惜她的女儿,可是,眼下,却眼睁睁看着视如己出的羚一天天消沉下去。
如果另一段恋qíng,能够冲掉之前的痛苦,他愿意把羚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伯父,这种事急不来,我们给羚一点时间,相信她一定能够想通。”虞修白忽地cha话,甚至伸出手握住了羚的,羚yù缩回,却被他抓的更紧。
下意识抬头去看顾爸,他神色欣慰,竟没一点反对之色。
他起身,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吃晚饭。
饭桌上,虞修白发挥他的迷人特质,除了恍惚不定的羚,把一家老小逗得笑呵呵的,轻而易举收服人心。
为了不让顾爸认为自己抑郁想不开,羚bī着自己吃了一大碗饭又喝了不少汤,结果吃撑了,莫莫被顾爸领去玩儿,自己回到房中躺着,一动不想动。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发现莫莫不在身边,想了会儿,忙到隔壁去看,莫莫自己乖乖地睡在chuáng上。
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莫莫,她还小呀,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她当然不忍心留下她吃苦,可是……无尽的思念,像是蛊毒,每每发作时,就全身疼痛难忍,恨不能跳进澜江一同死去。
很多次做梦,梦见自己站在奈何桥上等顾少清,梦见自己跑到孟婆面前打破那一碗忘川水,痴痴的等,苦苦的盼,无论是现实梦境,终没能见他一面。
失望转为绝望,紧紧攫住胸口。
这一夜,下半夜又失眠了,辗转反侧直到黎明初现,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醒来,自然很晚,等她洗漱好转到隔壁时,莫莫已经不在房内,一看时间,竟已经是上午11点,惊了一下,连忙换好衣服下楼。
偌大的大厅,一片安静,宽敞的沙发上,只坐着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在悠闲自在地看杂志,见她匆匆下来,抬了抬眼,xing感的嘴角微微一勾,“睡美人醒了?”
羚朝厨房和餐厅看了看,没人。
就连半个佣人的影子都不见,整个大宅,只有她和虞修白两人。
“其他人呢?”尤其是莫莫,她去哪儿了?
虞修白慢悠悠放下杂志,定定地看着紧张的羚,答:“伯父伯母带莫莫去旅游了,这件事他们昨天告诉你了吧,至于其他人,我让他们都放假了。”
羚愣住,莫莫已经和爷爷奶奶走了?其他人也都放假了?
看着突然静寂下来的房间,心也跟着静下来,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
“过去吃饭。”虞修白优雅起身,不等羚反应就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边,餐桌上放了中式和西式早餐,看起来是张嫂习惯做的样式。
他先坐下,举止流畅美好地吃起来。
羚也坐下,却是木然地吃起来。
有莫莫在时,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围着莫莫转,现在莫莫一下子离开她身边了,好像丢了什么,有点心神不宁。
“不要紧张,来,学我的样子,深呼吸——”虞修白一本正经地做示范,像个开导人心灵的大师。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浮起淡淡的光圈,令人看不真切。
羚莫名其妙地顺从了他的话,做了个深呼吸,在他如沐chūn风的微笑中,居然觉得真没那么神经紧绷了,而后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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