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自觉,柔曼中流露出一些质问的味道。
仿佛这儿,是她的地盘,羚俨然是个闯入者,令她不悦。
羚跟她早已撕破脸,成了陌路人,对于她的质问只当没听见,倒是乔逸帆,不悦地皱了皱眉,微冷地看着陶柔,“陶柔,有你这样对自己的姐姐大呼小叫的吗?”
陶柔呼吸一滞。
委屈地看着乔逸帆,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拖长了语调开口:“逸帆,你不了解我和我姐的关系,我们一向如此的。”
乔逸帆将信将疑,看向羚,见她嘴角讥刺地弯了弯,猜想姐妹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或是矛盾。
用力,大力拨开陶柔,“离我远一点。”
他太用力了,陶柔迫不得已倒退了几步,吃惊地瞪大眼,好似乔逸帆这么做,令她伤心不已。
乔逸帆不耐地皱眉,这时听到羚忽地开口:“我去那边坐坐,你们慢聊。”
她走向廊檐下,隐在黑暗中坐了下来。
她走之后,乔逸帆彻底冷下来,毫不留qíng地对陶柔说:“以后千万别碰我,恶心。”
陶柔忽地一愣,满是受伤地凝视着乔逸帆,哀哀地喊了一声,“逸帆……”
乔逸帆冷哼,“你这么靠近我,是什么意思?”
陶柔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无辜,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
“无非就是为了乔家的势力,如果你安分点,或许我还会给你上我chuáng的机会,可是,你一边跟我暧昧,一边圈养着小qíng人,你当我是什么人?”
乔逸帆眯了眯眼,整个人看起来黑暗而危险,目光yīn森,宛若利箭。
陶柔吓得打了个寒噤,本能地倒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乔逸帆冷笑,压低了嗓音冲他说:“滚,别在这儿碍眼。”
娇弱的身子又是一震,看起来似是雨打的玫瑰,颤颤巍巍地在风雨中飘摇,在男人危险的瞪视中,最终不甘不愿地离开。
离开之时,yīn冷地偏首看了眼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发呆的羚,感觉今晚受到的拒绝和侮rǔ,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可能会被无qíng地赶走。
双手,恼恨地紧紧握在了一起。
……
事实上,羚并没有关注他们,毕竟,她心里藏着两件大事,一个是虞修白,一个是莫莫,每一件都足以令她心神不宁,她哪还有心思注意别的?
“在想什么呢?”乔逸帆走了过来,潇洒肆意地在她身边落座,歪着头,目光灼灼审视着她。
她真的是对他不在意的。
他非凡的样貌,优渥的家世,并未入了她的眼。
羚苦恼地笑笑,“当然是莫莫。”
乔逸帆沉默了,不说话,只坐在她身边,一起看星星。
有风chuī过,渐渐的,凉了,她瑟缩了一下,搓了搓手臂,他连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羚想拒绝,忽地对上乔逸帆出奇发亮的眼睛,顿了一下,没有qiáng行拒绝。
这会儿,体内的酒意差不多醒了大半,心底的担忧没了,脑袋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起身,径直就往院门口走去。
却是一把被乔逸帆拉住,乔逸帆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都到我家了,怎么能离开?”
羚皱眉,用力去挣他的手,竟是做不到,“我已经订好酒店了,行李都在酒店里,我必须回去。”
乔逸帆讪笑,突然松开她,指着大门口的方向,有恃无恐的说:“行,你走的话,就别想再见到莫莫。”
羚一愣,恼怒地咬住下唇,与他对峙。
莫莫在他手上,她不得不同意。
房间早就准备好了,一间舒适幽雅的厢房,配有现代化的卫浴间,佣人就在外面守着,等着伺候。
羚赶走乔逸帆,拿过准备给她的衣服,进去洗漱,出来后便坐在chuáng边发呆。
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又有了一条新信息,打开一看,写着:“姑姑,你在哪里?”
不是以腾铭号码发来的,是另一个号码。
她回:“在乔逸帆家。”
没想到腾扬这么晚了还没睡,立刻就回了一条信息过来,“我明天去找姑姑,姑姑别怕。”
在陌生的他乡,感受到腾扬的关心,心里不由暖暖的。
“我不怕,扬扬早点睡,姑姑也要睡了,明天去找你妹妹。”
“嗯,晚安,姑姑。”扬扬又回。
搁下手机,羚躺下去,不知道是认chuáng,还是心里乱七八糟的事qíng太多,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自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大chuáng一动,有个人躺了过来。
她心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一只大手严密地捂住。
“呜呜……”睁大眼,想要发出声,却是不能。
☆、251 暗夜私见
“是我!”就在羚竭力挣扎并吓得要死之时,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伏在她的耳边低声开口。
她一怔,这声音,是虞修白。
刹那间,整个人呆若木jī,愣愣地,一动不动。
心里不自觉画了个等号:虞修白=顾少清!
此时此刻,他钻进了她的被窝,高大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炽热的温度透过丝薄的睡衣传递过来。
她分不清是他正常的体温,还是仍然在发烧。
气氛,有些沉重,僵凝。
他轻轻用力,扳过她的脑袋,四目相对,有什么在目光碰撞的一时间,爆发。
羚恼怒地用力推他,“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轻而易举抓住了她的手,高大的身子巍然不动地压制着她,就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霸道,不容反抗。
“带你走。”虞修白低垂着视线,紧紧bī视着她。
羚失笑,重重地扬声:“今晚上,làng漫的星空下,乔逸帆跟我表白了,说对我一见钟qíng,还问我愿不愿意住在这栋园林式的大宅子里,他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虞修白皱眉,沉沉盯着羚,似在思量羚的话,“我不信你动心了。”
羚哼笑,“他比你年轻,比你风趣温柔,又有钱,是女人都会动心,我也不例外。”
她说的一本正经。
虞修白看着她,目光渐渐有些松散,最后慢慢地,慢慢地支起身子,坐到了一旁,背对着羚。
羚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受到打击,秀眉蹙了蹙,拥着被子坐起身,盯着他的背影看。
直到现在,她都仍然有些无法想象,虞修白就是她苦苦思念等待的顾少清。
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只是,换了一张脸。
自然而然想到了汪美珊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想来当时油轮爆炸也令他毁容了,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痛,而后来发现毁容又有多么的痛苦?
她无法猜到他经过了怎样的一番波折,换上了眼前的脸,但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离奇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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