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荷哎呀了一声,“他呀,是总统大人面前的大红人哦,好像叫徐长风,是总统的机要秘书。”
羚暗暗纳罕,心里默算了一下徐长风的年纪,不过才26岁,居然就成了总统身边的机要秘书?
还有……他怎么会在台湾?
他难道是台湾人?
“他是哪里人,你知道吗?”忍不住,追问。
杨荷眼睛亮亮的,一脸崇拜的说:“当然知道啦,他是徐家的小儿子嘛,徐家在台北是政商名流,不输于乔家的豪门贵族,他爷爷就当过大总统,父亲做过台北市的市长,总之徐家就是令人仰望的大家族。”
羚听的呆住了。
照这么说,徐长风本就是台湾人了。没想到他的汉语说的毫无违和感,她和苏橙都不曾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那他……结婚了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杨荷双手捧心,一脸花痴样地摇头,“没有啦,他上次还被《好先生》评为第一钻石单身汉,全台北市多少女人盯着他,你是不是也一眼看中了?”
羚讪讪的,无jīng打采地坐回chuáng边。
杨荷见她刚刚兴致不错,忙剥了水果递到她面前,羚怏怏看着,不去接。
杨荷瞧她又开始沉默寡言,脸上满是为难,小心地斟酌着开口:“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呀。”
仿佛猛然间戳了她的痛楚,羚遽然跳起来,瞪着杨荷,“你是帮凶,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怀孕,现在你要负责帮我弄掉孩子,否则我不会吃任何东西。”
杨荷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羚,“羚姐,你不要生气好吗?这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啊,你真的不能好好的生下他吗?”
心脏,扭绞着,一阵疼过一阵。
她是个母亲,经历过两次的蕴育,何尝不知道一条生命的价值,可是……不但有着顾少清本xing的虞修白无法接受,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不能!”坚决的声音,变了调,显得凄怆又悲哀。
如果不是乔逸萱自作主张,现在的一切痛苦都不会存在,都是因为她的不可一世,她的霸道无理。
走至乔逸帆身边,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求你醒来好嘛,我真的很痛苦。”
杨荷见她如此痛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说一半留一半地汇报给乔逸萱,乔逸萱对羚始终冷眼相看,用高压政策不停地打压她。
羚不吃东西,她就qiáng行给她打营养针,羚不照顾乔逸帆,她就奚落她并让杨荷接手照顾,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耗。
眼见着羚一天天枯瘦下去,在本该增qiáng营养的孕期,整个人瘦下去,脸显得更小,凸出来一双眼,乌黑乌黑的,清澈见底,眼底时常盛满悲哀和无望,望之令人心痛。
时间进入深冬,外面开始冷起来。
这一天,杨荷来送午饭,看到羚站在窗口往下张望,她放下午饭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
一棵大叔下,有两个孩子,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好多气球,每个气球上都写满了字:诸如妈妈我爱你,妈妈我想你,妈妈圣诞快乐,妈妈加油……
羚一动不动地看着,没有流泪,只有满眼的哀愁和愧疚。
树叶落尽的大树下,小女孩优美地跳着舞蹈,旋动着轻盈的小身子,脸上带着纯真净美的笑容。
舞蹈间隙,她总会朝着这边抛个飞吻,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靥。
而一旁的小男孩,虽然什么都不做,但一直望着这边,一看就是看着羚的。
杨荷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来看羚,而且还是一对孩子,看气球上写着的大字,就知道他们和羚的关系。
不由得惊讶地睁大眼,心里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立即恍悟她为什么坚决不同意要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她心有所属,原来她有自己的孩子。
难怪……
半个小时后,孩子们的表演结束了,两人手牵手突然向着这边跑来,没一会儿,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冉冉自下面升到眼前。
杨荷伸手一抓,拉住了一个,高兴地递给羚,目光触及羚黯然的神色,讪讪的松了手,写着妈妈我爱你的气球,自羚的面前往上空飞去。
一阵风chuī过,气球顺风飘走,渐渐的远离视线,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之外。
两个孩子走回了大树下,一个身穿雪白风衣的男人上前牵住了他们的手,带着他们离开。
杨荷惊讶地看着卓绝不凡的背影,虽然没看清正脸,但看气质分明优雅高贵。
……
羚直直地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心痛到难以呼吸,禁不住弯了腰,抱住了肚子,脸上露出痛苦。
杨荷见状吓坏了,立即扶住她,一叠声问她怎么了。
羚惨白着脸,“我肚子疼……”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低血糖,眼前阵阵发黑,紧接着晕了过去。
杨荷吃力地抱住她,把她放到chuáng上,又去找保镖,急急忙忙送去就医。
保镖这边第一时间通知了乔逸萱,当她赶过来时,十分不耐烦地冲杨荷吼:“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杨荷被吼的低下了头,小声开口:“羚姐突然肚子疼,后来就晕过去了。”
乔逸萱皱眉,这时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她们说:“病人小产了。”
乔逸萱呆住了,她满心以为陶羚一定会顺利地生下这个孩子的,却不料……
“怎么会?她不是好好的吗?”
医生解释:“病人的身体很虚弱,极度营养不良,血压很低,jīng神状况很差,这种qíng况下导致流产,很正常。”
乔逸萱听了,恼怒地看向杨荷,杨荷吓得诚惶诚恐的解释:“二小姐,羚姐她整天不肯吃饭,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连话都不肯说了,整天心qíng不好,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劝她了,可是她根本不听我的呀。”
乔逸萱脸色难看极了。
迟到一步的乔逸蓉来了,在了解了qíng况后,忍不住说:“我就说嘛,这种事怎么可能勉qiáng,你自己看吧,白白让陶羚遭了一次罪。”
乔逸萱气的恶狠狠地瞪她,红艳艳的指甲都气的拧断了。
待陶羚自手术室出来后,她说:“我要等她醒过来。”
乔逸蓉拧眉,看出自己的二姐还要生事。
果然……
当陶羚醒过来后,乔逸萱第一时间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决绝的说:“陶羚,我告诉你,你这次流产了,还有下次,下下次……总之,我要你生下四弟的孩子。”
羚眉目一竖,“乔逸萱,你真是不可理喻。”
乔逸萱恨恨地瞪着羚,“是你心肠太毒,杀了我四弟,又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会爱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仿佛心中的疮疤被人毫不留qíng地揭开,戳弄,鲜血淋漓,疼的她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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