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没问题,就这么办吧。”她平静出声,语气寡淡的好像乔逸帆于她而言,只是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她的态度倒让杨荷吃惊了。
杨荷当即说:“那好,等孩子方便的时候,你带他们过来吧。”
约好时间地点,她们结束通话。
羚微侧首间,目光不其然撞进虞修白的眼底,他的眼像是两谭深水,窥不见底,他静静看着她,气氛却莫名紧绷起来。
她本能地解释:“咚咚和莫莫想在离开之前去看望一下乔逸帆,所以我……”
虞修白蓦然上前,她往后一躲,靠在了落地窗上。
他单手支在她的身侧,眯着眼沉沉地问:“到底是你想见,还是孩子想见?”
羚心有不悦,瞪着眼看着虞修白,“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虞修白目光深邃地紧盯着她,忽而一阵轻笑,他仪态雅致地说:“跟你开玩笑的,你紧张什么?”
羚手心里都是汗。
她真的在紧张。诚然,她跟乔逸帆之间是清白的,可是却有那个孩子。
她总觉得,那个孩子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埋在了她的生活里,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爆发,炸碎她现有的生活。
“讨厌!”她用娇嗔掩饰心底的些许心虚,从他胳膊下逃走,回到了卧室。
孩子们一天一天大了,就连莫莫都能独立入睡了,羚看着他们,心里百感jiāo集,既有轻松感,也有难以言说的失落。
“妈妈,我和哥哥可以去见爹地了,是吗?”莫莫躺在被窝里,满脸期待的问。
羚点了点头,“是的,等你们明天下午放学,妈妈带你们过去。”
莫莫开心的咧开嘴笑起来。
等莫莫睡着后,羚回了自己卧室,虞修白正依靠在chuáng头看文件,见她来了,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他们都睡了?”
羚嘀咕着出声:“两个男生把门反锁了,不让我进房。”
虞修白并不意外地瞄了一眼有些泄气的羚,放下手中的文件,长臂一捞,把她纳入怀中,在她耳边chuī气,“他们慢慢长大了,自然需要自己的天地。”
羚歪着脑袋,心里也是知道的,但她缺席了这么久,总想弥补些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失落。
“可是致志拉肚子,他晚饭都没吃什么,粥都熬好了,他却闭门不出。”羚语气担忧,虞修白皱了皱眉,“他要是犯倔,你也没办法。”
在虞修白的催促下,羚抓紧洗洗睡下,虞修白熄了灯,黑暗中,他的长手长脚缠到羚的身上,羚闭上眼,反手抱住他。
两人相拥入眠。
半夜的时候,羚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轻轻推开虞修白,起身出去看看,一道身影潜进了厨房,站到了电饭煲面前,随即听到一阵稀里哗啦声。
是虞致志。
他大概是饿的受不了了,半夜出来偷吃,幸好她把粥一直温着,没有拔掉cha头。
正yù悄然回身,却听到厨房里砰的一声响,好像是摔倒声。
她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开了灯。
虞致志不知道怎么了摔倒在地,头重重地撞到了门柜上,她忙扶起他,一叠声问他摔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虞致志却忽地用力甩开她,没好气的出口:“不要你管。”
他láng狈地爬起来,瞪着眼去看羚,冷冷质问:“你是不是故意出来看我笑话的?”
羚摇头,“怎么会?”
虞致志愤愤地盯着她,“如果不是,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为什么要来厨房?”
羚瞄一眼打开的电饭煲,这话应该是她来问虞致志吧,怎么反过来了?他还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只是口渴,想来厨房倒杯水喝。”为了给他面子,只好随便扯了个谎。
虞致志的脸色可疑地暗红起来,仿佛做了什么丢份的事被抓个正行,有点恼羞成怒起来,他揉着后脑勺,沉着脸往自己卧室走去。
羚看着他的背影,如果自己叫他再喝点粥,当着她的面,他大概不肯,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当即叹了口气,真的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喝的是凉水,胸口凉凉的,一路凉进了心里。
重回卧室时,厨房灯特意没有关。
轻手轻脚地扑进大chuáng里,却被虞修白抱个满怀,虞修白理了理她的发丝,黑暗中,一双眼亮的出奇。
“你怎么醒了?”羚的语气里有些歉意,他白天工作密度大,已经够累了,下了班回到家还要做饭,这会儿还被她吵醒了。
“你一起来我就感觉到了。”虞修白平淡地说着。
不过是若白开水一般的家常话,羚却听的心里一动,想到自己身处医院的日日夜夜,他都是一个人工作带孩子,晚上独自一人入睡,还要忍受无尽的等待,想一想,都替他感到辛苦。
“虞修白,睡觉了,明天你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羚扳下虞修白的头颅,想让他躺下去继续睡,他瞧着她,目光里却渐渐浮现了灼热,两只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先做点运动,再睡。”他真是身体力行,果然运动到两人都大汗淋漓双双疲倦又满足地倒进chuáng铺里。
虞修白很快睡着,羚则偷偷拿起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设置了闹钟,之后才慢慢入睡。
翌日,羚被闹钟惊醒,第一时间关了闹钟起身做早餐。
早上大家赶着出门,总是忙忙碌碌,好再虞修白什么时候都显得淡定自若有条不紊,在他的榜样作用下,三个孩子也都不慌不忙的做着出门前的准备工作。
虞修白去公司,羚开车送三个孩子去学校。
下午,羚早早就去接三个孩子放学,一起载着他们去杨荷说的地点。
原来乔逸帆并不在医院,而是回了阳明山的家。
杨荷大概不知道她来过,把路线说的很仔细。
她到时,杨荷已经站在喷泉前等着他们。
一年前,莫莫被乔逸帆虏过来时,也来过这座宅子,所以有点熟悉。
“羚姐,请你就在这儿等,可以吗?”杨荷领过两个孩子,面色为难地开口。
羚不在意地笑笑,“好的,我就在这儿等他们。”看向虞致志,问他:“致志,你呢?是跟莫莫他们一起,还是和我在一起?”
虞致志嘴一撇,“我跟我自己在一起。”他昂着脖子,回到车里坐着。
羚拿他没办法,只得随他。
杨荷看着,目光里浮现了一抹了然之色,眼底竟浮现一抹同qíng之色,羚有点别扭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
杨荷展颜一笑,“没关系,只要虞先生爱你就行了。”
说着,她带着两个孩子朝里走。
羚就站在喷泉边等待。
离这儿不远处,就是腾家,可她一点儿都不想去,就连回忆,都带着一丝血腥的沉重和痛苦。
站的累了,gān脆坐到喷泉池边,百无聊赖地观赏阳明山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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