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阵阵难受。
汪姨又安慰了一阵,便下去给她拾掇吃的,她也听话地休息,吃东西。
一天一天过去,她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就连身材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可是,对那个女孩儿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她一天一天忍耐着,在第二十天的时候,乔逸萱忽然不期而至。
她来时,颜欢正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发呆,一看见她,乔逸萱就冷笑起来,“你的日子倒过得清闲,反而苦了逸帆。”
颜欢听到乔二小姐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朝她看去,她穿着衬衫西裤,看起来一副雷厉风行的女qiáng人模样,神色间,满是不屑和鄙夷。
颜欢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下地,站起身平视着乔逸萱,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乔逸萱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必定有事要说。
果然,她瞄她一眼,说:“逸帆让我来问你,你愿不愿意做菲菲的rǔ娘?如果愿意的话,你就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颜欢愣住了。
她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乔逸帆还来说这种话?这时候,她的母rǔ已经没了,好吗?
再说,即使还能催rǔ,她真的要去做那个女孩子的rǔ娘吗?
在乔家的屋檐下,每天面对他们的盛气凌人和侮rǔ?自己毫无自尊和人格可言?
“我拒绝。”她出声,语气斩钉截铁。
乔逸萱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gān脆地拒绝,冷笑着补充:“逸帆还说了,会给你酬劳,你想要多少只要开价就行。”
颜欢心里一抽,更加快速坚决地拒绝。
乔逸萱冷哼,“都出来做代理孕母了,还装什么清高,要不是菲菲生病发烧,医生建议喝母rǔ好,逸帆也不会叫我过来找你。”
菲菲……那个女孩儿叫菲菲吗?
她生病了?
她才多大?就生病了?
眼眶,顿时酸胀起来,“菲菲,她还好吗?”
乔逸帆鄙薄地睨她一眼,“好不好也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过问,孩子都生过了,逸帆还把你留在这儿养着,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话落,乔逸萱踩着高跟鞋嗒嗒走了出去。
颜欢站在原地,忽然追出去不管不顾地问:“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她在哪儿?”
乔逸萱脚步微顿,不耐烦地皱着眉瞪着她,“你识相点,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菲菲不是你能见得人。”
颜欢看着乔二小姐,她脸上的鄙夷足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的身上渐渐凉了,慢慢垂下眼。
而后听到乔二小姐冷笑着说:“有钱还怕找不到母rǔ?也不知道逸帆怎么想的,非要来问问你,真是多事。”
她扭身往外走。
颜欢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没过一会儿,汪姨走了过来,拉起她往卧室带,“乔二小姐一向嘴毒,你别听她的,凭白无故让自己伤心,坐月子也忌讳心qíng不好,以后逢上伤心难过,会扩大感觉。”
颜欢不以为然,又qíng难自已,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默默流泪,半晌,忍不住说:“那个女孩儿叫菲菲,她生病了,汪姨,她才那么小,就生病了……”
汪姨愣了一下,随即说:“不怕,乔家有的是钱,请的一定是最好的医生,根本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生个小病,还用不着我们担心。”
话是这么说,颜欢心里也明白,可就是觉得难过。
好像是自己抛弃了那个女孩儿,有一种负罪感。
哭到后来,她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想将来怎么办?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儿!
如果继续待在乔家的别墅里,她心里只会越来越难过,而乔逸帆又不会让她见到孩子,她早晚会疯掉的。
与其像个蝼蚁,不如绝qíng绝爱地离开。
“欢欢,吃饭了。”晚上,汪姨端来了饭菜。
☆、8 离开
颜欢qíng绪不好,食yù不振,汪姨便体贴地送到她房里,汪姨见到chuáng尾放着一个陈旧的旅行箱,讶然出声:“欢欢,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颜欢笑笑,温和地感谢汪姨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的照顾,她言辞间满是离别意味,汪姨一下就明白了,瞧着颜欢,“你这是要走?”
颜欢点了点头,一边拿起筷子吃饭,一边低声说:“嗯,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该是时候离开了。”
汪姨皱着眉,“可是乔先生没让你走啊。”
颜欢静了一下,神色微有倦淡,漂浮地勾了勾唇,“汪姨,要是等到他撵我走,就没意思了。”
汪姨一下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颜欢吃的很认真,将饭菜还有汪姨对她的关心一股脑地吞进了肚子里,吃完后她心满意足地对汪姨笑了笑,汪姨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收拾碗筷走了。
她洗漱好出来后,汪姨又来了,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看起来沉甸甸的,她递给她,“这是乔先生一早就准备好的,你拿着。”
颜欢看着,她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袋子,装钱用的,是她代孕的钱,按理,她是应该从中介那儿拿钱的。
“别犯傻了,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吗?”汪姨无心又直白的话,像是一根针,戳在了她的心口。
她拿过袋子,低头从里面拿出了五万,而后把袋子还给汪姨,汪姨一脸莫名,颜欢便说:“我之前拿过二十万了。”
那张支票,颜欢记在了心里。
还有……她知道肾源非常的难找,如果不是有人脉和资源,就凭普通人,就算有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再者找到了也要花好几十万。
这样算起来,乔逸帆多给了她很多钱,而多出来的,她一定会还给他的。
汪姨说她傻,拿着钱又走了。
……
颜欢看了眼住了十个月的卧室,犹记得当初刚搬进来时,被这里的奢华富丽给震了一下,很有些丑小鸭进城堡的感觉。
这儿再舒服,她都知道始终不属于自己,而自己,对这儿也格格不入。
夜里,有些失眠,总会做梦,梦见一个小女孩儿使劲地啼哭,隐隐约约间还听到她叫自己妈妈,她惊得从梦中醒过来,一室黑暗中,唯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醒来后,再睡不着,双臂圈着自己,睁眼到天亮,不待汪姨起来便提着行李出了别墅,走出时,天空泛着鱼肚白,大多数人都还在沉睡。
她拖着边角磨破的行李箱一个人孤零零地慢慢往外走,别墅区内风景优美,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欢快地觅食,她顿住脚步,回头看一眼住过的高档别墅,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再见了,菲菲!
再见了,十个月的岁月。
来到马路边,慢慢朝着公jiāo站台走,到了之后却茫然起来,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去哪儿。
她妈妈以为她现在正在国外学习呢,她要是回家就露陷了,可她能去哪儿呢?只能先去找住的地方,酒店旅馆什么的,都是烧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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