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走向她的病房敲门,颜欢腿慢,没来得及阻止。
杨荷揉着眼睛被医生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言辞犀利地指责她没有‘照顾’好病人,颜欢拄着拐走进病房,小声开口:“没事,我就是睡不着出去转转的。”
医生走了,杨荷关上病房门,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回头看着颜欢问:“你是不是饿了?要我去买点宵夜给你吃吗?”
颜欢神色微妙地看了眼杨荷,点头,“好啊,我刚好饿了。”
杨荷弯唇笑了笑,进去洗了把脸拿上钱包就出去了。
她走没两分钟,颜欢忽地再次拄着拐往外走,这次她准备直接乘电梯下楼,可是刚走至电梯前,也不知从哪冒出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客气但冰冷地开口:“颜小姐请回病房。”
颜欢心里一紧,眼眶微微收缩,问:“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黑衣男沉着脸不回答,只伸着手坚持要颜欢回房。
颜欢与他们对峙半晌,衡量一番,不得不回房。
显然,她不是他们的对手,硬拼硬毫无好处。
躺到病chuáng上,她确定自己真的被软禁了。
不用问,这应该是乔逸萱的伎俩,她想让她低头放弃乔逸帆吗?
不,她不会放弃的。
他才刚刚对她好一点,怎么可以放弃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杨荷拿着夜宵回来了,两个人坐到餐桌边安静地吃起来,颜欢吃的很少,“我饱了。”
她起身,到卫浴间洗漱,杨荷过来问她是否要帮忙,她拒绝了。
腿脚不方便,简单的洗漱花了不少时间,洗好后出来杨荷已经收拾好桌子了,剩下没吃完的都被她丢了。
颜欢穿着睡衣躺回病chuáng上,在chuáng上慢慢做运动,杨荷站在一旁盯着她看,突然说:“难怪你身材这么好,原来平时这么爱运动。”
颜欢偏头笑笑,眼睛乌黑发亮,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一开始并不爱,是乔逸帆……他总说我体质好,要我好好锻炼。”
杨荷一下来了兴致,忍不住问:“你们平时在一起是怎么相处的?做的最多的是什么?”
颜欢顿时失神。
怎么相处的啊?一开始他真的很坏很冷漠啊,可是后来慢慢就变得温和了,就像正常男人那样。
对了,他可能有失眠的毛病,总喜欢到她的小阁楼睡觉,撵也撵不走,然后第二天一早再离开。
做的最多的……她难以启齿对外人说。
杨荷是个人jīng,见颜欢露出来的神色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都说男人的爱qíng就是从ròu-体开始的,如果四爷整天喜欢和你啪啪啪,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你的。”杨荷蹙着秀眉,脑海中想象瘦弱的四爷是如何和颜欢纠缠不休的。
颜欢不自觉红了脸,回过神专心做抬腿运动,并不答话。
这一晚,她有些失眠。
总是做梦,梦里看到乔逸帆站在一处高崖上,她拼了命的爬上去抱住了他,他正准备亲自己的脸,可一条恶犬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拆开他们俩,硬生生把她bī得跳下了悬崖。
那种与他分离的痛苦感和跳下悬崖时的恐惧,弄得她从噩梦中一下子醒过来。
之后就难以入眠。
第二天jīng神自然不好,上午都在补眠。
吃了中午饭才有jīng神,杨荷拿来不少杂志看,她闲来无事一本接一本的阅读,她书看多了,阅读速度很快,杨荷苦恼地抱怨,“颜欢,你也太聪明了,速度简直比我快十倍,说吧,你还想看什么书,我去买来给你看。”
颜欢看了看杨荷,忽然问:“这些饭钱和买书钱的日常开销,是乔家付钱吗?”
杨荷点头,“嗯。”
颜欢沉默了。
想了一下,说:“我想麻烦你去一趟我的公司绿通,帮我找一位叫邵捷的同事,他借了我一本辞海,我想看辞海。”
杨荷瞪大眼,愣了好一会儿,佩服地点了点头,“好的,你等下午休的时候我就去给你拿。”
颜欢笑着说了声谢谢。
下午杨荷果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辞海,颜欢拿到手里翻了翻,确实是自己的那本,便翻开,安静地看了起来。
杨荷忍不住好奇,“这么枯燥乏味,你也看得进去?”
颜欢笑笑,“知识就是力量,是最不会伤害我欺骗我的东西,当然看得进去。”
杨荷若有所思地看着颜欢,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颜欢,我很棒,真的。”
颜欢弯了弯唇,目光停留在特定的一页,脑海里浮现了乔逸帆的俊颜,他现在身处何方,他会想念自己吗?
四天不见,她很想很想他。
可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法打给他。
晚上,杨荷外出打饭,一个人意外地来到了颜欢的病房。
颜欢惊异地看着邵捷,急忙问:“邵捷,你怎么来了?”
邵捷腼腆地笑了起来,“今天有个女孩子到公司帮你拿东西,说是你生病住院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
邵捷说谭老板这几天出差在外地,不知道她生病了,否则早就过来探望了。
颜欢惊喜极了,迫不及待地叫邵捷关上门,而后单脚跳向他,邵捷连忙上前扶住了她,颜欢急问:“你带手机了吗?”
邵捷点头,“带了。”
颜欢立刻伸出手,“把你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快点。”
她的心突然砰砰急跳起来,握着邵捷的手机,开始拨打烂熟于心的手机号,响了数声才接通,传来的,居然是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惫懒又娇媚的问:“谁呀?”
颜欢心里一惊。
这个声音,分明是阮紫的。
她握手机的手指用力,指尖攥了攥,压低了声音问:“乔逸帆在吗?我找他有事。”
“哦,你谁呀?他在洗澡,你有事的话我转告他。”
阮紫娇滴滴的声音在耳畔炸响,震得颜欢耳朵里嗡嗡的,嘴巴瞬间gān涩说不出话,邵捷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她赶忙挂断了电话,冲他虚弱地笑笑,把手机递还给他,“谢谢你。”
邵捷摇头,“一点小事,不用谢。”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脚,忍不住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颜欢故作轻松地笑笑,“自己穿高跟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造成轻微骨折,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邵捷点着头,迟疑一下,试探着问:“你受伤了,乔四爷有来看你吗?”
颜欢心里一痛,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轻笑着,白净的脸上溢出丝丝柔qíng,“来看我的啊,就是他非要我住院的,其实完全可以回家休养。”
邵捷听着,虚弱的笑笑,“那就好。”
颜欢心里一片涩然,可是这是她一个人的痛,没必要展露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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