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她听见的话,早让她听见了。现在,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必须回答。”
“你……”林胜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了目光,“小晖,你怎么……”林胜疑惑地看着乔惠惠。
“这次小菲出事,多亏了他帮忙。在危难时刻,你的朋友倒是比你更靠得住。”
林胜听罢,有点难堪、有点无地自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你想问什么?”
“你的qíng人回心转意了吗?”
“她不必回心转意,我这一趟过去,是給她的婚礼送去祝福。”
“好温qíng的故事,漂洋过海給十年不忘的恋人送去祝福!”
“嗬。”冷笑,“我不觉得温qíng,倒有点残忍。”
“是别人对你的残忍,还是你对别人的残忍?”
“都有吧!人都是自私的。”
“天底下,没有比你更自私的人。”
“你愿意怎么骂我都行,你是菲菲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林胜!如果你还想用你的假仁假义,来博取小菲的怜悯与原谅,那就大错特错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小菲和你在一起。因为,和你在一起,只会一个磨难接着一个磨难,永无宁日。”
“惠惠……”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现在我就让小菲出来,让她和你当面断个净。”乔惠惠正预转身,却见小菲正伫立在门口,泪流满面。
“小菲。”乔惠惠轻唤她的名字,回身,牵起她的手,“这几天,你可想明白了?”
小菲点头。
“你还年轻,没有回不了头的路,对吗?”
小菲再次点点头。
“林胜既已回来,该说清楚的,也已经很明了了。现在,你跟我走吧?”乔惠惠满怀期待地看着小菲。
小菲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像在等一个世纪宣判。
终于,小菲回过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乔惠惠,双手颤抖着,差不多是蠕动着道出了以下的话,“我们两口子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多谢惠惠姐费心了。”
乔惠惠整个人都石化了。
屋子里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嘲讽,墙上的婚纱照,温馨的家居陈设,电视柜上的药箱,一堆从超市买回的果蔬,林胜,小菲,乐晖……说到底,纵然是讽刺,又与她乔惠惠有多大的关联?!可乔惠惠的鼻头、喉间,阵阵发酸、生疼,胸闷难遏,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必须快速逃离这屋子里的一切,否则,她极有可能被某种内力所伤,猝然倒地……
转身,冲出门外……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等等我!”……
☆、十六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瞬,一只手臂伸了进来,随手按了楼层,那只手臂悄然爬上了乔惠惠的肩头,用力地扶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坠落至万丈深渊。
电梯门打开,面前正是昏暗且宽敞的地下车库。
乐晖扶着乔惠惠走出电梯,乔惠惠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地上凉。”乐晖伏身将乔惠惠抱了起来。
乔惠惠的双肩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冷吗?”乐晖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高,顿时,车内充满了温暖,可乔惠惠的双肩依旧在颤抖,她紧咬着嘴唇,眼神凝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乐晖摸了摸乔惠惠的手,冰凉的,再摸了摸她的侧脸,依旧冰凉的。
乐晖将外套脱下,盖在乔惠惠身上,反复地裹了又裹,最后,将自己也覆了上去。他一只手揽过乔惠惠的腰,一只手将乔惠惠的头埋于自己的胸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紧了紧抱着她的一双手。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一个拥抱更具有安慰人的力量,没有什么比这一个拥抱更加温暖人心……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冷”,乔惠惠说道。
放开乔惠惠,乐晖专注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还有残留的泪光,眼神中藏着一丝怕、一丝忧,或还有一丝绝望。
“饿了吗?”
“不饿。”乔惠惠想了想,又纠正,“饿。”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乔惠惠没有回答。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才到达餐厅,不知乐晖都点了些什么菜,乔惠惠只是同木偶一般,被人牵着,安置着。
菜品已上齐,乐晖说,“快吃吧。”
“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
不知是什么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乔惠惠从头脑昏沉喝到头脑清晰,又从清晰喝到昏沉,直到再也没有半点意识。
头疼yù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杯杯地将酒灌入肚里,冰凉的,酣畅的,一张男人的脸,忽而近,忽而远,最后变得模糊不清。
“姨妈,我帮惠惠请个假,她今天不能来上班了。”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怎么又在请假,忍着头疼,乔惠惠喊了一声,“乐晖“,她想阻止,她要去上班。
“嘿,跟我在一起怎么了,总之,今天她来不了了,有什么差事,你找别人去办吧。”乐晖还在跟他的姨妈周旋。
“别……我去……”乔惠惠挣扎着起chuáng。
“谢谢我的亲姨妈!”扔下手机,乐晖朝chuáng边走了。
“这是哪里?”
“酒店。”
“我喝多了,是吗?”乔惠惠有点无地自容。
“没有喝很多,只是酒量一般。”乐晖笑着打量了一下她,一袭白色的睡袍,披肩长发,眼睛臃肿,但眸子很是清亮。
“給你添麻烦了。”淡淡的一句话,并没有厚重的感激之意。乔惠惠慢慢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眼见着朝阳已爬上地平线,北风却依旧凛冽,chuī打在脸上,有阵阵刺痛,让人颇有彻悟之感。
“关上吧,容易感冒的。”乐晖走了过来。
乔惠惠收敛起远投的目光,看着乐晖,“你认识林胜多久了,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你觉得……算了,当我什么也没问。”
“显然,你也知道,我的回答丝毫不能解决你心中的难题。”
“对,是这样的。”乔惠惠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去郊外散散心。”
“你gān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们在处对象。”
汉语有那么多词汇,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俩的关系,而必须用“处对象”三个字?!乔惠惠眉眼漾开,露出匪夷的一笑。
“笑什么啊?你不同意我的说法?”
乔惠惠想了想,不置可否。
乐晖勾起嘴角,露出舒展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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