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肤浅_非木非石【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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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忱运咬牙,再一次叫住她,这次有点急切:“等一下。”

  “啊?”

  他舔了舔嘴唇,低头沉默了几秒,鼓起勇气说:“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面?”

  辛喜有些惊讶,扭过来盯住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你、你……我是不是理解有问题?”

  “你很聪明。”田忱运没有直接说明,只是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

  辛喜愣愣地看着他,他反而是笑了,表qíng有些尴尬,“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反应慢了半拍子,迟疑两秒才摇头。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

  辛喜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在微信找你,看见了不要装作没看见,你要记得按时回复。”

  “……”

  辛喜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楼道里惊慌失措地跑,第一个台阶就踏空,险些跌倒,不是她没见识,第一次被追求所以手忙脚乱,而是在众多的追求者中第一次有这么高B格的人。

  田忱运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掏出来手机编辑信息。

  【我不是个肤浅的人,】

  他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不好,打到一半就删掉,继续打—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qíng都是肤浅。】

  句号是不是显得太生硬?想了想,把句号删除,修改成—

  【不是所有的一见钟qíng都是肤浅~】

  语气似乎又变得不太严谨……

  最后改来改去,终于满意,直接发过去。

  辛喜真的是怀着敬仰之qíng跟田忱运这种高智商高学历的人做朋友,但是从没想着染指或者被染指。

  她突然想起来张以对她的警告,这次还真让他个乌鸦嘴猜着了。

  辛喜到了楼上,还没进去家门就收到田忱运的微信消息。

  田忱运:不是所有的一见钟qíng都代表肤浅……我很认真。

  辛喜觉得这手机就像烫手的山芋,赶紧退出来对话框。

  “叮咚”又过来一条。

  田忱运:这几天你让我心慌意乱。

  辛喜脱了鞋上chuáng,皱眉盯着手机,突然想起来什么,忙跑到窗户边偷偷往外瞄,本来还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没想到他真的没有走,车子还停在窗户正下面,他靠在车头的位置抽烟,捏着手机的那只手低垂着,另外一只手正往嘴边送,视线紧盯着她所在的方位。

  到了晚上气温可不低,他一直站在那不走是几个意思?辛喜忍不住回复他:路上注意安全。

  那边很快回复:还没走,抽完这根烟就走。

  辛喜便放下手机,满腹心事的去浴室洗漱,她洗完热水澡,刷牙做面膜,一切忙好又忍不住到窗帘旁,掀开一角打量。

  外面不见人迹,只有两盏孤零零的路灯耸立,半数灯光钻进稀疏的树冠,打亮昏huáng一片,透出深秋的几分凄凉萧瑟。

  辛喜害怕黑,赶紧又把窗帘放下来遮映好。

  这一夜有些失眠,田忱运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辛喜总结了一下,之前那么多追求者,各式各样都有,但是就没他这样的,说粗bào直接,但是又觉得真挚深qíng,各花入各眼,她的确是吃这一套的。

  像沈占东那样的不在少数,直接拿钱砸,拿首饰珠宝砸,反而让她觉察不出来几分真心诚意,他们都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她这种年纪小,没有受太多世俗浸染的女孩子。

  人生就是活到死忙到死,地球照样转,有工作的照样上班。

  最近公司的这几次应酬,辛喜和刘岩经常被叫同去,叫着刘岩是因为刘岩酒量好,能说会道,跟那些老爷们很有话题,接触过的都对她印象很深,至于为什么叫辛喜,那就有点让人过度解读。

  刘岩说:“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沈总想抬举你吧,主管这不是也马上开始竞选了。”

  辛喜怕她多想,自己也不想参合,忙说:“别闹了,我要是当了主管,人人都能当主管。”

  田甜这时候也在办公室,听到这话感觉好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田甜说完拿着资料去打印室,冯璐瑶见她走远,忍不住透露了一句:“你们知道吗?田甜家里原来不缺钱,不仅不缺,还挺有钱,所以老秦后来知道了才捧着她。”

  刘岩有些吃惊,“听谁说的?”

  冯璐瑶并不打算jiāo底,笑说:“小道消息。”

  她这么一说,大家自然不会往心里放。

  田忱运说今天会找辛喜聊天,这句话辛喜却莫名听进了心里,不过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辛喜突然觉得这一见钟qíng果然是靠不住的。

  路过测评室的时候隐约瞧见田甜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辛喜以为是有什么猫腻,想起来她今天“将军”“士兵”一番言论,忍不住便推开门准备弄点把柄笑话笑话她。

  没想到田甜竟然在测评室一个人落眼泪,辛喜反应过来,进出不是。

  田甜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她。

  “嗨。”她尴尬的打招呼。

  田甜站起来便要走,辛喜见她这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善意提醒了一句:“你最好稳定一下qíng绪再出去,看起来很明显。”

  田甜擦了擦眼泪,沉默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排挤我,都想看我笑话,你现在是想怎么样?告诉她们一起笑话我?”

  辛喜撇嘴,“我才没你那么爱打小报告。”

  田甜有些尴尬,qiáng硬说:“装什么清高!”

  辛喜辩驳说:“我清高是与生俱来的,我用的着装吗?”

  田甜瞪了她一眼,qíng绪还没恢复平稳,一激动立马又眼泪汪汪的。

  辛喜忙着撇gān净,“你哭跟我可没有关系,不是我欺负你,我这就走,你就当我没来,你继续,你尽qíng。”

  辛喜抽身要走,却听见她带着哭腔说:“我说是你欺负的了?美得你。”

  辛喜忍不住看她,抿着嘴不知道说点什么。

  “我一直很自卑,”田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对她打开心扉说工作以外的事qíng,“我觉得我没有爸爸,你们有爸爸,我有妈妈,却也相当于没有。”

  “你……”辛喜抬眼看她,有些不敢相信。

  “小时候我爸就跟我妈离婚另娶了,以前爸爸奶奶很宠爱我跟哥哥,但是我爸后来有了小qíng人,离婚了以后,我爸爸、奶奶一天也不让我们多待,我妈那时候还很年轻,不得已改嫁,我们就一直跟着年迈的姥姥,日子很清苦……八岁以前我还是小公主,八岁以后……我觉得你们的成长是完整的,我的是残缺的,不堪回首。我跟你们所有人在一起,总觉得自卑。”

  辛喜默默听着,心里莫名有些惭愧,她刚才进来还想捉弄她来着,但是听见她这番言论非常不理解,觉得匪疑所思,“你怎么会这么觉得,jiāo朋友又不是看你有没有钱、有没有背景,如果你的朋友是这样,那你赶紧断绝联系,因为这样的肯定不是朋友,是垃圾……就为这个哭?你真是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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