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娇扬了扬嘴角:“谢谢。一起吃午饭吗?”
汤蒙泽的眼神不经意间往办公室外一瞥,不易察觉得退开距离道:“我可不敢和董事长夫人共进午餐!况且,我约了人。”
说罢,他起身走过几个办公桌的位置,拍了拍莫琳的肩:“走了,吃饭了。”
田木娇心领神会得目送他们两个并肩走出门去,眼神追随到门口,才见到那一身西装革履,早已有些不耐烦的家伙。
而所有人见了他,眼中难掩的是敬畏、是好奇、当然,还有欣赏。
他们向他恭恭敬敬得点头示好,有些胆小的女孩甚至绕开他身边很远,目光却追着他不放。
田木娇的心里暖得很。
祈风一还是那个光彩夺目的祈风一,像是太阳,无论到哪里,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的气场总能自然而然得,引来一些小星球的围绕。
在别人眼中,他还是那个俊美、高冷、聪明的男人,或许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或许也有不怒自威令人胆寒的一面。
他所有的光耀展现在人前,而光耀背面的那些,却只有她一人可以窥见。
他在母亲面前的乖顺、在她病时的细致、在家时偶尔的懒怠。他做的菜、煮的粥、他在她生气时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在她身边出现别的异xing时醋海翻波的样子,还有,他为她心疼到落泪的样子……
“有你在,我才不怕。”
那才是真正的、完整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祈风一。
田木娇迎上前:“董事长大人,才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不习惯。”
“噢?哪里不习惯?”
“我不习惯明明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一直见不到你。”
田木娇嗤笑出声:“请你公私分明!”
“现在是午休时间,陪我出去吃饭吧。”
当天晚上,高管商务聚餐,本也邀请了珍妮,珍妮却似乎并不想来似的,以脚没好为由,又加了一周的假。
田木娇本算不上什么高管,祈风一固执得将她带在身边。
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他自然得握住田木娇的手,埋着坚定的步子,与她一同穿过身边纵横jiāo错的目光。
他的手紧紧握住,想要告诉她:我再也不可能离开你,别人的目光,再也不可能伤到你。
而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
聚餐持续到十点才结束,一群人侃侃而谈的无非公司未来的发展,对新的领导表表忠心,相互chuī捧、灌酒、虚伪得很。
田木娇帮祈风一挡了几杯酒之后,那些人居然又开始向她敬酒,她觉得大家一定都是喝多了,她这么个背后的小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敬的?
聚餐结束的时候,两人早已酒过三巡,晕乎乎得走在五光十色的大街上。
祈风一拒绝所有想要送他们回家的人,只想和田木娇两人chuīchuī夜风。
年轻的时候,他们也常常这样,肆意得喝到微醺,牵着手站在夜色里,仿佛坐拥整个世界。
祈风一突然站定,酒jīng洗刷了他的目光,所有的jīng锐和疲惫不复存在,只余下款款深qíng。
他垂首凝视田木娇的双眸,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好吗?”他问。
“你指什么?”
“这一刻。”
田木娇抬头看他,背后的霓虹将他的发梢映照得五光十色,又在他的眼里注入斑斓。
“好。”
祈风一的唇边扬起魅惑的笑容:“还会有更好的。”
“什么?”
他敛起笑意,所有的诚恳凝聚在眼里:“嫁给我。”
像是一句圣旨,丝毫容不得辩驳。
田木娇忽然笑了,抬头凝望被人间烟火染得昏灰的夜幕:“恍然如梦。”她的声音轻细,一下子被清润的夜风chuī走。
“什么?”祈风一没有听到。
她扬起嘴角:“我当然答应。”
这早已是约定俗成的事,祈风一,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子。
“这个周末,去领证吧。”
“好。”
“婚礼等三年后补办吧。”
“好。”田木娇动容,就算他们都不迷信,守丧三年不经喜事,那是孝道。不愿大肆cao办,也是田木娇的本意。
“蜜月还是必须的,你想去哪里?”
“英国。”
“为什么?”
田木娇勾着嘴角:“你知道。”
她所错过的他的那些年岁,那些坚韧成长的痕迹、那些爱qíng不灭的证据。
她都要一一览尽。
周末,就这么领证了。
田木娇捧着鲜红的结婚证,红底的大头照片,笑得有些过火。
就这样成了夫妻,美梦成真。
“有什么想说的?”祈风一好笑得看着她。
“嗯。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配偶。”田木娇认真得盯着结婚证上的字,头也不抬。
“然后?”
“等到了生死关头,你就是有权签字决定继续抢救还是放弃的那一个。”
祈风一皱了皱眉:“你非要说这种晦气话么?”
田木娇笑得无谓,抬头凝望一览无余的晴:“我只是觉得,这样一想,好像生死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祈风一似乎不能完全接受她的逻辑,却还是将她揽进怀里:“我肯定会决定抢救,救到你活过来为止。”
田木娇在他怀里咯咯得笑。
“理由呢?”祈风一突然问,“爱,一切都是理由。理由是什么?我可等到现在呢。”
田木娇沉默片刻扬起嘴角:“以后告诉你。我想去看看心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你陪我一起去么?”
“我……”祈风一犹豫半晌,田木娇也不催促,静静得等着他心理斗争的结果。
“好,我陪你去。”
尽管温婉怡登门致歉这件事在祈雨心里可能什么都不算,而她毕竟是为他们的感qíng充当了助力,田木娇理应道谢。
开门的是林来建。
她见是田木娇,自然得将她迎进门去。
却在见到她身后的人时,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尴尬而僵硬的表qíng里,并没有抵触和恶意,有的只是不知所措和愧疚。
“祈风一……”他终于动了动唇,叫出他的名字。
祈风一点了点头:“叔叔好。”
他叫的是“叔叔”,一下子表明态度,也一下子将复杂的亲qíng线拨开。
是啊,只当他是好友之女的男友,反而让每个人都轻松不少。
温婉怡的眼神有些飘忽,只浅浅打了个招呼,很快忙活开了,拿拖鞋,准备茶水、水果、零食什么的,忙得不亦乐乎。
谁都能看出她这闪烁其词里,是在努力催定自己的qíng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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