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弯弯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qíng,她轻抿了抿嘴唇,退后一步问:“那,这张照片可以jiāo给我吗?”
“抱歉。”陈不周看了眼诸弯弯,直接越过她和于舒和对话,“照片不能jiāo给您。”
说着他就弯腰伸出手,打算从于舒和手里抽那张照片,完全没有留qíng,但于舒和也没有松手,更加攥紧了照片。
就在僵持不下时,房门被敲响了。
于舒和闭了闭眼睛,松开手,向门外的人说了声“请进”。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拿着病历夹的中年医生就带着两个护士走进了病房。他的长相绝对称得上英俊,星眼剑眉,鼻梁挺直,即使隔着白大褂,也能看出他的身材健硕。
因为刚才于舒和不肯放手的动作,房间里没人说话,只有医生走进问了于舒和身体状况的声音。在做了些记录后,他看了看体温表,笑着告诉于舒和:“已经退烧了,今晚还需要再观察一下,看有没有反复。”
“那个……”
刘策觉得房间内的气氛实在不好,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朝医生举了举,向陈不周两人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医院呼吸内科翟正翟医生,是我大伯的得意门生!”语气热qíng得夸张。
翟正也笑着和诸弯弯、陈不周打了招呼。
礼节走完,他把钢笔cha回大褂口袋,看向刘策:“老师今早还问过你,说是有事要找你。”
“是吗?”刘策拿出手机。
翟正拦住他:“他现在正在手术,恐怕要到下午才能结束。”
说着,他的余光扫向了从他进屋后就一直歪头盯着他的诸弯弯。
被他发现,诸弯弯抱紧用来夹照片的本子,朝他礼貌地点了下头,但目光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挪开。
刘策也发现了诸弯弯的异常。等与于舒和的见面结束、三个人再次走进电梯时,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咧开嘴,瞥了陈不周一眼,然后不怀好意地问诸弯弯:“弯弯啊,是不是觉得我们翟医生很帅?”
他走到诸弯弯身边,很“贴心”地拍了怕她的肩膀,十分语重心长:“你刚才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我们都看出来了。我跟你讲,有机会,他还没结婚呢。”
陈不周扫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地轻啧了一声。
刘策就更来劲儿了:“翟正可是我大伯最喜欢的学生,今年也就37还是38吧,拿到了医学和化学两个领域的博士。具体是什么专业我不清楚,但绝对是个人才。”
他故意小声地问诸弯弯:“要电话吗?我给你。”
但诸弯弯的神qíng还是刚才的样子,专注、思索,还带着微微的疑惑。
她皱着眉:“他是呼吸内科的大夫?”
“对啊,呼吸内科,马上要升主任医师,前途一片光明灿烂。”
“我见过他,但不是在医院。”
诸弯弯还是想不通:“他还在药厂兼过职吗?”
刘策喷笑:“药厂?怎么可能?”
正好这时,电梯打开,外面站着的正是翟正。
刘策开玩笑地和他打招呼:“翟医生,你还去药厂兼过职吗?”
翟正愣了愣,笑着摇头:“没有啊。”
他的目光在三个人脸上掠过:“为什么这么问?”
“可能是我记错了!”
诸弯弯急忙cha话,“是我记错了。”
陈不周听到,侧目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扫把头]!
这两章可能感觉上没什么进展,但内容其实挺重要的,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第66章
73
接下来的几天, 案qíng依旧毫无进展。
除了从于舒和手里拿到的她知道和于牧生有矛盾冲突的几个人的名单, 其余能算得上是线索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长时间的bào雨和高温, 使尸体高度腐败,尸检结果帮助甚微。
尸体发现现场遭到两天大雨的冲刷,痕迹几乎被消失得gān净。
死者的人际关系又相当复杂, 与他直接或间接有利益矛盾的对象无法计数,即使一个一个地排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雇凶杀人的可能xing不能排除。
最要命的是, 死者本身是颇具社会影响力的大人物,他的死亡引发了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各种毫无根据的传闻漫天飞。
失踪后一星期找不到人是刑侦局的无能, 发现尸体到到现在还没破案也是刑侦局的怠工,重案一组乃至整个刑侦体系都面临着重大的压力, 陈程光是应对上级和媒体就已经殚jīng竭虑, 电话接连不断, 根本就没有能让他喘息的时间。
小太阳不论白天黑夜,始终蹲守在骷髅山搜索证据,已经快把整座骷髅山都扒拉遍了, 晒得脸颊bào皮, 整个人瘦黑了许多。
陆三水白天挨家挨户地在于牧生被挟持的窄巷附近走访, 晚上则彻夜地查着监控,嗓子几度嘶哑失声,但因为没有去医院的时间, 只能含着咽喉含片勉qiáng缓解。
陈不周再次把自己关进了手术间,几乎不再露面,想要从尸体上获得更多的线索。
而诸弯弯……
诸弯弯只能自己拿着于舒和给她的名单,一趟一趟周而复始地见人。不配合的人远比配合的人要多得多,尤其是和于牧生商业上有纠纷的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见你,那是给你们面子,不见你们,你又能怎么样?毕竟诸弯弯也确实拿不出什么qiáng硬的理由要求他们和她见面,她手里,没有证据。
不断的碰壁、调查、思考,时间很快过去。
8月21日……
8月22日……
8月23日……
直到8月24,他们也还是什么没抓住。
划掉名单里最后一个刚把她嘲讽了一顿的人的名字,诸弯弯从总局16层的电梯里走出来。
刚迈出两步,她突然就感觉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耳朵里一阵嗡嗡的耳鸣声,心里也慌得厉害。因为睡眠不足,这种眩晕已经接连犯过好几次了,她边靠着墙慢慢往办公室走,边从包里摸出块糖。手里剥着糖纸,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绊倒在了办公室的门槛上。
诸弯弯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疼,而且疼得她的眼泪都被bī出来了。脚踝内翻,青筋bào起,诸弯弯看着自己的右脚,连动都不敢动,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哭声憋回去,找到手机打电话。
但是找谁?现在谁都没有时间。
她思绪混乱地翻了好久的通讯录,最后打给了姜小雏。
好在姜小雏就在局里,听到诸弯弯的哭腔,立马撒丫子就跑了上来,看了看她的脚,赶紧就扶着她坐电梯到了法医室,做了冰袋给她冰敷。
敷上冰袋,疼痛总算缓解了一点,诸弯弯靠着舒服的椅子,明明脚踝还在作痛,却愣是困得又开始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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