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弯弯鼓着脸把装葡萄的盆推到陈不周脸边:“你要不要吃葡萄?陆三水捎回来的。”
陈不周把打开的书盖到脸上:“不吃。”
说完就不理她了。
……
……
为什么不理我了?
快点问我不开心的原因啊!
我都还没开始诉苦呢!
诸弯弯捧着葡萄盆,使劲盯着他看。
理我理我理我!
可陈不周完全不为所动, 继续用书盖着脸, 躺得舒舒服服。
于是,诸弯弯决定捣乱。
她把葡萄盆当到地上,伸手拉住陈不周搭在书上的手, 扯到自己手里,然后像拔萝卜一样地开始揪陈不周的手指。
陈不周的手掌很大, 手指骨节分明, 是男人里最好看的那种。因为工作时总要不停地洗手和戴手套, 他的手指微微发白,但看起来却更加漂亮。
她见过他用这双手解刨尸体的样子,神色平静、有条不紊, 好像所有的事qíng都在他的掌控里, 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就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即使他总是嚣张肆意、不可一世,也没有人因为他差劲的xing格而讨厌他。
嗯,她也不讨厌他。
……
拔了一会儿, 诸弯弯就不想玩了。虽然陈不周垂着手随便她玩,但却还是不肯理她。她又不敢真的使劲,不然肯定会被他欺负回来。
她无聊地想了想,趴到他的脸边,两只手握成拳垫在下巴下面。
“我们来继续做练习吧。”
她声音软软的,“告白练习我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教点我别的。”
见陈不周没反应,她就从握起来的小拳头里伸出两根食指,像小蜗牛的两根触角一样,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不周的脸。
“你不是说会教我吗?”
再戳一下。
“今天要教什么?”
陈不周被她闹得睡不下去,只能把书拿开,扭头扫她一眼,手掌向她摊开:“手。”
诸弯弯赶紧把自己的手搭到他的手掌上。
“嗯,真乖。”
他懒懒地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然后从盆里拿了颗葡萄,翻过她的手,放到她手心里。
“给你奖励。”
说完,重新把书盖回脸上。
全程动作都慢吞吞的,语调连点起伏都没有,完全就是在糊弄人!
而且我是让你教我追陈程哥哥!不是让你练习教小狗!
诸弯弯气呼呼地一口把葡萄丢进嘴里。
……
好甜。
“你尝尝这个葡萄。”
她把陈不周脸上的书拿开,极力推荐:“特别甜!”
陈不周慢慢睁开眼,面无表qíng盯着她。
诸弯弯顿时就怂了,屏住呼吸,恭敬地原封不动把书扣回陈不周脸上。
“你是不是没事gān了?”
陈不周也看出来今晚这个小跟班是打发不掉了。
他把书拿起来合上,丢到沙发边的小桌子上,然后翻了个身,朝她侧身躺着,把左手伸给她,“没事gān就把绳子重新编一编。”
诸弯弯看向他手腕上的手绳。这是她前几天刚送给他的,现在已经歪七八扭、有松有紧,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散开了。
……
虽然她知道自己编的丑,但没想到编的质量还这么差,也就陈不周还肯不嫌弃地继续戴着了。
诸弯弯赶紧把他的手绳摘下来,埋头开始修整。
陈不周懒洋洋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就落到了她脖子上黑色蕾丝的Choker上。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蕾丝的边缘上勾了勾,接着就往Choker里面cha。
本来项圈戴在脖子上,粗细就是刚刚好,他非要把手指cha~进去,诸弯弯当然觉得不舒服。
她扭着头躲开:“别弄,痒。”
陈不周却突然有了兴趣。她越躲,他就越伸着手去碰,诸弯弯没办法,只能捂着脖子站起来,抬手去摘项圈。但她刚站起来,陈不周也兴致盎然地从沙发上起了身。而Choker后面的金属别扣又和头发缠到了一起,越想解开,就越解不开。
qíng况危急!
诸弯弯左右看了看,直接朝衣柜冲去。
休息室的衣柜是陈不周网上买回来自己组装的,白色塑料板、简易推拉门。诸弯弯拉开推拉门就躲进去,用力把门拉死,手脚并用,紧紧地推住门边。
可惜的是,就算她两手两脚全都用上了,还是没能阻止外面陈不周的轻轻一拉。
他根本就没费劲,唰,就把门拉开了。
……
跑不掉了tat
陈不周撩门帘一样地撩着衣服钻进去,把那些挂在衣架上的T恤都推到一边。发现诸弯弯想趁机溜掉,他gān脆一伸手,直接把拉门关上了。
然后,他看了看被bī在角落里无处可逃的诸弯弯,得逞地把手指塞到了Choker和她的脖子中间。
“没弹xing啊。”
他勾了勾手指,研究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
诸弯弯正跟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样,直挺挺地伸着脖子。听到他的话,她的脸顿时鼓得像河豚。
你就是为了研究这个才来追我的吗?!
“就是普通的布啊,又不是松紧带……”
她说着就摘掉Choker,抬手要拉开门。
“这里没人!你快坐下!”
突然,外面传来了姜小雏的声音,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紧张得都破音了。
“那就,麻烦你了……”
徐日比姜小雏还紧张,气息不稳,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诸弯弯贴到推拉门上的手慢慢地又缩了回去。
她无措地回头,看向陈不周。
怎么办?这种qíng况,完全走不出去!
最讨厌这种自己尴尬、别人也尴尬的处境了!
但陈不周可不知道什么是尴尬。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你到底出不出……”
“嘘!”
诸弯弯伸手去捂他的嘴,但被他随手就拨到一边。
眼看陈不周就要推门了,诸弯弯心一横,拦腰就从他背后把他抱住。
不出去!死都不出去!
如果就这么出去,她以后都没脸再见姜小雏和小太阳了!
……
外面,姜小雏处在正前所未有的笨手笨脚中。
就在刚才,她在电梯里偶遇了徐日,意外发现他的膝盖擦伤了在流血。她咽着口水,在心里尖叫着演练了十几遍,终于磕巴着说出口,问他要不要到法医室处理一下伤口。接下来,两个人在“你先走”、“不,你先走”地来回谦让中,好容易走进了法医室。
可她一坐到徐日对面,顿时就脑子空白。拿着碘酒找碘酒,满屋子乱跑,慌乱得不得了。
等总算是把东西找齐、要打开棉球铁盒蘸碘酒的时候,她却因为手心都是汗,怎么也打不开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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