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去喝酒。”
方戒北往左转弯。
方辞手按在内把手上:“你不往右我就开门了。”
他只好扭转了方向盘往右开。到了就近的一处酒吧,他寻了地下停车场停下,回头出来时就不见了她的背影。
烦闷之余,心里又有些焦虑,忙问那保安:“师傅,您看到刚刚跟我一块儿来的小姑娘吗?二十出头,很白,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漂亮。”
那保安见他穿的是军装,看肩章还是个校官,忙笑着给他指路:“就那边,我亲眼看着她进去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
方戒北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道了谢径直进了那酒吧。
跟以前去过的清吧不同,入耳就是震耳yù聋的摇滚乐,头顶的灯光杂乱无章地闪着,空气里混着一股劣质的香水味和汗臭味。
方戒北有些受不了,心qíng更加糟糕。他急着找到方辞,不断在人群里穿梭,频频撞到人也只能道歉。
有衣着bào露的女郎贴上来,喊他“哥”,声音暧昧,语音陡峭到高处又打着转,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忸怩姿态。
他不喜欢这个称谓在不相gān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像滑腻腻的蛇皮贴在了皮肤上,有些轻微的作呕。
于是礼貌地把人推开,继续找他的方辞。
可是,这个小小的酒吧,好像乍然间成了群魔乱舞的四度空间,他明明是知道方辞在哪儿的,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她。
天与地仿佛都在旋转,让他有些晕眩,心脏感到一种彷徨的钝痛感。
终于,他在前面的舞台上看到了方辞。
她似乎是喝醉了,微微摇着头,摆着步子跳着舞。几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年轻围着她,嘻嘻哈哈说笑。不知道是哪个率先忍不住,摸了她的手一把,她马上翻脸,抬手就给了人家一巴掌。
方辞是什么xing格,方戒北是最清楚的。
跟你说笑不代表就是看得起你了,说笑就是说笑,敢动手动脚,那是活腻歪了。
要是往常,她那泼xing子是不会吃亏的,这会儿喝得东倒西歪的,哪里还能是这几个人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
他迅速挤开人群过去,这一刻,也不管自己是什么中央警卫局的还是什么人民解放军了,直接就给了那几人几拳脚,招招还下着狠手。
回头他拉了方辞,把她拖出了酒吧。
她是真喝高了,踮着脚尖不住往后面倒,还质问他:“你gān什么呀,王八蛋,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放手!”
方戒北一直都是很自持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头燃起的滔天怒火,抓着她的肩膀就给按到了墙壁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辞,你要我怎么样?”
她似乎有一丁点清醒了,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瞅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有一些不解,又有一些茫然。
“我们认识吗?”她蹙起眉,“不过,你长得很像我哥。”
方戒北说:“他不是你哥。”
仿佛是触怒了她,她狠狠推了他一把,她说他是的,他去找童珂了,他不要她了,他只想做她哥。说着说着,她蹲下来,抱着脑袋哭了出来。
方戒北杵在原地没有动,脸色微白。
仿佛是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
方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似的。
四处一看,发现是有些熟悉的屋子。还没理清脑子里的思绪,樊真就端着碗醒酒汤从餐厅过来了,递给她说:“我的姑奶奶,你终于醒了。这都几点了啊,太阳晒屁股了。”
方辞难受地推了推头:“我喝醉了?”
“宿醉。”樊真把碗递给她,“喝了吧。”
方辞喝了一口,感觉头没那么晕了,皱起眉问她:“怎么我在你这儿?我记得我昏迷前是……”
“邹洵找你回来的。”樊真不yù多言,低头整了整被单,“别想那么多了,喝完汤去洗个澡吧,一身的汗臭味和酒味,难闻死了。”
方辞点点头,不去多想了。
洗完澡,她围着浴巾出来,问坐在沙发里的樊真:“我穿什么啊?”
樊真正翘着腿儿玩游戏,见她这样几乎光溜溜地出来,胸脯鼓鼓地掖在浴巾里,几乎呼之yù出,顿时就有些热血上涌,骂了一句一溜烟去房间给她找衣服去了:“靠,你这不诱人犯罪吗?”
出来后,樊真把自己的牛仔裤和衬衫甩到她身上:“拜托你穿良家妇女点!燕京这两年的犯罪率都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你就别添乱了。”
方辞老老实实去换了。
出来后,樊真见了郁闷地说:“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呐。”
樊真其实也是个大美女,不过,很少有女人跟方辞站一起能不黯然失色的。好在樊真神经粗,郁闷了一下也马上忘光了,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沙发里,跟以前一样揉着她的胸脯说:“看你挺瘦的,怎么这么有料啊,违反科学定律啊。”
每次她这样,方辞心里总是毛毛的:“你上辈子怕不是男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罩杯是D,请不要怀疑真实xing。
第008章 大学同学
明芳在家里接到方辞的电话时,好是沉默了会儿,随即是机关枪般啪啪不断的连声质问:“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要回来啊?我婚礼你都不来,你太过分了……”
“……”
“我不管,我不会原谅你的。”
“……”
“什么,你去援非了?没事儿吧,受伤没啊?”
“……”
“你找不到路了?好好好,我出来接你。”
……
明芳关了手机,也不管还穿着睡衣,从桌上cao了钥匙就往外面走。她的老公周岸从厨房出来,笑问她:“这是上哪儿呢?火急火燎的。”
“大学同学,我最好的闺蜜。”
“燕京大医学院的?那没准儿还是我师妹呢,一会儿有贵客要来,你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做你的菜!”
这是个高档小区,外来人员要严格登记。方辞是个路痴,索xing把车在外面停了,明芳来时,她已经玩了好一会儿的俄罗斯方块了。
明芳张开双臂抱住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在见到真人后,忽然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路上聊了些近况,还是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明芳很心疼地握着她的手:“真没受伤?非洲那种鬼地方,听说到处都打仗,我想想就害怕。”
方辞笑了:“别听新闻电视里瞎说,打仗动乱的只是局部区域,哪里有天天打仗的?我也不是上前线,就是帮着照顾一些伤员。”
回了屋子,才发现另一个客人早到了,周岸陪着他在阳台上说话。看背影,是个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目测一米八五以上,肩膀很宽,黑色的武装带栓出劲瘦的腰。从背后望去,有一种撩人心弦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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