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出发前已经说过。
因为是近乎摧毁式的检验方法,对不了解材料xing能的占山一方来说,这是很难想到、就算想到也不敢冒险去做的方法。
确认后,他马上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
不过,两人马上又犯难了。盒子大小有限,如果一样一样放进去检验,恐怕根本来不及。
时间紧迫,骆云廷想了一个冒险的办法,就按叶教授说的那样做。
他对方辞说:“把所有架子全都推倒,玻璃盒都砸碎了。”
……
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司仲城在客厅招呼方戒北和卞嵩林。管家过来禀告,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起身和二人告辞,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卞嵩林对方戒北说:“马上离开,码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船了。虽然不怕司仲城和占山,大家同在一个地盘上做事,很多事qíng都要合作配合,闹翻了不好。”
“我明白的,谢谢。”
“酸不酸?”卞嵩林捶了他一拳。
两人都笑了。
以他们的jiāoqíng,确实用不着寒暄。
方戒北赶到码头时,方辞和骆云廷已经在了。两人灰头土脸,脸上灰一块白一块,像是从地震倒塌的房屋下刚刚捞出来的,láng狈得不行。
方辞把一个装着蓝色小薄片的玻璃盒递给他,一脸希冀地跟他邀功:“哥,我厉不厉害啊?”
“厉害。”方戒北狠狠亲她的脸颊。
骆云廷看不下去:“别他妈磨磨蹭蹭了,快上船。等司仲城的人追来,把咱们一网打尽就好玩了。我可不像被引渡回国,丢人现眼。”
方辞这时候还和她拌嘴:“引渡回国?你想得倒美。要是真被抓住,给你换个身份安个罪名,直接关到帕山岛的监狱里你信不信?”
骆云廷也不和她计较。三人不再迟疑,快速上了船。
螺旋桨都开始搅动了,一伙人从西边过来,为首一个壮汉直接一枪打穿了船舱。江水没入,船只渐渐下沉,眼看就不能开了。
司仲城和阿布从人群里走出,他和方辞那天在jīng品店里见到的一样,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只是,脸色不大好看,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
“RA留下,我让你们走。”
他的话言简意赅。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jiāo出来?
特区是中方大力支持才建立的,在这儿,国人是有很大便利和权力的,司仲城碍于这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陷入了僵持。
直到码头东南的山道上传来了车子的急刹声。到的是几辆军卡,载着荷枪实弹的武警,穿着黑色的作战服,端着枪,训练有素地一个个跳下了车,不刻就把司仲城一堆人给围了。
卞嵩林和一个两杠四星的大校走出人群,隔着几米远和司仲城对峙。
“卞参赞,您这是什么意思?”司仲城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卞嵩林却神色如常,谈笑风生,他还笑着和司仲城打商量:“闹成这样,对咱们都没有好处。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还请司先生高抬贵手。”
语气是客气的,可身边这帮武警,端枪的手都没有抖一下,一排几十个黑dòngdòng的枪口,直直对准司仲城和他手底下的人。
司仲城的面皮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气,才能平息怒火:“这是我家里那个老头子费了大力气才弄来的,你们想拿走就拿走,没那么容易吧?卞参赞,我敬重您,但不代表我怕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卞嵩林笑道:“您说出了我心里面的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在这地盘上做生意,哪样儿不需要上下打点?今天和平收场,咱们以后也能互助互利,可您今个儿要是非要伤咱们的感qíng,我敢保证,您这生意以后也肯定做得不大顺利。您那些医院啊,场子啊什么的,三天两头临检关门也是常有的事儿。还有您这些码头,直接歇业都是正常的。”
卞嵩林顿了一顿:“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是做朋友好呢,还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说的也真是难听,可是话在理,一切都剖开了,也省得拐弯抹角。
司仲城沉默了。
他毫不怀疑,卞嵩林有这样的能力。
虽然他司仲城也有关系和人脉,但是,为了一样RA材料和他彻底jiāo恶,为了一项买卖让以后的买卖都要费大劲,是不是划算?
“让他们走。”最后,司仲城带着人离开了。
当然,他也不是个软柿子。有些时候,qíng势所迫,只能暂时妥协,但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金三角,他要给卞嵩林面子,可这帮人回了燕京城,他再动手就没什么顾忌了。
这个道理,卞嵩林也是明白的。
他让阿布给周宜雨打了一个电话。
其实,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RA放在他手上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根本没办法鉴别出来。原本的计划,是诱使这帮人来别墅,借他们的手鉴别出真正的材料,在最后关头把材料截下来。
可惜,除了纰漏。
周宜雨给他的时间,出了偏差。
虽然只是毫厘,对于方戒北和骆云廷这样的专业人员而言,差之毫厘就足以完成任务了。
不过,司仲城也不是个愿意当冤大头的。
占山那老头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手里这些产业,早晚都会到他手里。RA的买方是本地很有威望的大鳄,这买卖赚的那点钱他到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项买卖带来的后续效应。
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和那位搭上线了。
所以,RA他志在必得。
……
“走吧,早点回去。”卞嵩林让人给他们换了只船,在岸边朝他们挥手。
方戒北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国?请你吃饭。”
“帮了你这么大忙,一顿饭就想打发了?滚吧!”
起风了,làng花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打到岸边。隔着江水,几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站直了,冲他敬了个军礼。
船儿走远了,带着两位老学究三十年的研究成果,在水天一线的江面上缓缓消失,回到了故土。
第079章 结婚
农历正月初一, chūn节, 宜乔迁、宜办喜宴。
出门前, 方辞很闷骚地穿了漂亮的新大衣, 双层呢子,短款、直襟,下面搭了条酒红色的鹿皮包臀裙,还难得穿上了黑丝,网面的,踩了双黑短靴。
头发还特地烫了个卷, 发梢内蜷, 弯得很大。
方戒北看到她,皱起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其实挺好看的, 比平时要妩媚,也不过分,反而更加娇俏可人、青chūn活力, 但是, 方戒北真不想她穿成这样上大街:“把黑丝脱了,裙子去换了。”
方辞就不开心了:“买到现在没有穿过。”
“太bào露了。”太xing感了。
“哪里bào露了?”她就是不愿意换。
方戒北拧不过她,只好冷着脸, 给她把大衣前襟的两排扣子都扣了上去, 拉了她的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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