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脑袋瓜儿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方辞还在那边叨叨:“都怪你平日太忙了,咱们连蜜月都没度过,好可惜啊。”
方戒北懒得搭理她。
方辞念叨了很久,见他不理睬她,心里不大痛快,双手高高扬起,攀住了他的肩膀,使劲挂上去:“gān嘛不理我?”
方戒北一个头两个大。
她要真闹腾起来,比个三岁半还三岁半。
方辞不开心了:“我要你跟我说说话。”
方戒北低头攥住了她的嘴唇,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这围栏也真是窄,就一铁棍儿,他吻得还热烈,动作忒大,像是随时随地要把她给推下去似的,方辞吓得搂住他的脖子。
方戒北这下子放开了她,低头看她:“不逞能了?”
“你这是耍流氓,欺负良家……”她想了想,改口,“——少女!”嗯,良家少女,她是永远的十八岁。
方戒北冷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方辞摇他的肩:“你敢说我不少女?”
“都结婚了还少什么女?”
是个女人都喜欢自己十八岁,方辞不依,跟他生了一通气,推开她跳下了围栏,憋着气走了。他罕见地没追上来哄她。
走着走着,方辞掏出手机,借着反光看身后人。
身后哪里还有方戒北的影子?
方辞连忙转回身,四处张望。方戒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她身后,一手揽住她腰,一手捂住她眼睛,低头在她耳边说:“猜猜我是谁。”
他这人正经的时候倍儿正经,不正经起来,也是可这劲儿不正经。
方辞啐他:“放开!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矫qíng。”他咬着她的耳垂笑,继而在她颊边啄了一口。
方辞脸蛋儿绯红,哼哼唧唧:“你放不放手?”
方戒北放开她。
她转身就回抱住了他,双脚往上一蹬,和以往一样牢牢地挂在了他身上。她像爬树似的按着他的肩膀拼命往上爬。
方戒北见她辛苦,大手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往上一送,帮了她一把。
方辞终于攀了上去,双腿夹在他腰间。这下子比他高了吧,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你爱不爱我?”
方戒北笑而不语。
他笑的时候可真是好看啊,方辞心里满满当当的甜意涌上来,低头就往他脸上一顿狂啃,把他的唇都亲肿了,蹭他一嘴的口红,还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方戒北扯了扯唇角,有那么点儿不屑地问她:“狂犬病发作呢?”
“没啊。”方辞朝他抛媚眼,色眯眯地说,“就是色啊。”
方戒北眼底的笑意都忍不住了,一边点头一边说:“嗯,是色,小色鬼。”
方辞紧紧搂住他脖子,撒娇:“我们去吃夜宵吧,我好饿啊。”
方戒北把她放下来,牵住她的手往前面走:“吃什么夜宵?回家给你煮面吃。”
方辞也握紧他的手,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跟着他:“好啊,最爱你给我做的炸酱面儿了,要放上香葱和蒜苗,还要酱料。”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爱你!”她又扑上去,趴在他肩头狠狠亲了他一口。
……
徐阳要走了,都没打算等到六一,只是某日在微信群里发了条通知,内容大概就是他参加了一个小组,要和同事一块儿去西部的某个基地闭关,研究什么新型的主战坦克和突击pào。
群里顿时一片骂声。
说老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这就直接要走,不是给哥们儿难堪吗?咱们这么多年弟兄,连个送别宴都没有,这不寒碜人吗?
骂得最起劲的就是赵熙,说哥哥都要结婚了,你他妈都不留下喝个喜酒,什么意思啊你?存心拆台呢?
徐阳没多说,发了那一条短信就没下文了,等他义愤填膺一通骂完,才好脾气地单独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赵熙的语气就软了:“老徐,我也不劝你了,我知道劝不住,我就希望你留下来把我这酒给喝了。”
“组织安排,没办法,甭价。”徐阳笑。
赵熙气得想摔了电话,爆了句粗:“我日你八辈祖宗!”
徐阳笑起来:“要不要我告儿你我家祖坟的地址啊?”
“滚!滚吧,去西部,饿死你、累死你!”
徐阳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也有些欣慰:“老赵,我拿你当一辈子兄弟,听哥们儿一句劝,樊真是个好姑娘,结了婚后,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赵熙语气平缓下来,叹气:“你当哥哥是什么人了?既然决定结婚了,自然是心里面想清楚了。你当哥哥是三岁半啊?这么多年了,你听过我想跟哪个妞儿结婚吗?”
以前是荒唐过,可既然决定要结婚了,他心里自然有一杆秤。
他又不是小孩子,樊真也不是。
他俩以前都混过,可真要认真起来,也是真认真的。要搭台子唱戏?直接去八大胡同里洒上几块大洋不就成了,用得着这么穷折腾?真当他吃饱了撑的专门给他们笑话看哪?
徐阳挂电话之前还不忘调侃他:“赵爷,记得您今儿个说过的话,别六一结婚八一就离婚了,那咱可真得瞧不上你了。”
赵熙笑:“还是担心您自个儿吧,连个对象都没有。”
徐阳哂笑,不置可否,把电话挂了。
看了看表,火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他提了提手里的行李,和身边的同事说了几句,两人往前走了走,站定了,静心等待起来。
他没告诉这帮发小自己什么时候出发,只说这两天,也没告诉他们哪个人让他们来送。说到底,还是缺乏勇气。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望这片充满了回忆的乡土,在火车的轰鸣中,提起行李随着人流毅然登上了车厢。
小辞,再见了。
但愿在满目疮痍的huáng沙里,在荒芜人烟的贫瘠之地,能少想你一点。
再见,我最心爱的姑娘。
第089章 瑞雪
樊真和赵熙结婚那天, 圈里甭管熟不熟的, 只要是认识的都来了, 算是给个面子, 撑个场面。
樊真喜欢热闹,赵熙这厮则小心眼得很,请柬都发出去了,他们要是不来,非得被他记恨上不可。当初发婚讯的时候,这厮就高兴地喜上眉梢, 恨不得昭告天下, 可见对这婚宴多重视了,他们要不来, 他还不得剥了他们的皮啊。
宴会定在东城区的酒店,是赵熙一朋友开的,宴客当日, 一概不对外宴客, 只招待这帮祖宗,场面架子都摆足了。
赵熙大呼其义气,给他包了个足份的红包。
这位仁兄拍着他的肩膀促狭一笑, 红包哥哥就收了, 可哥哥最想看到的,还是你俩的第二个好消息啊。
樊真单蠢, 不解问他:“什么第二个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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