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_李暮夕【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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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竖起四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

  心里却发着苦。

  天知道这位首长今天发的什么疯,他这确实是遵循了上级命令啊!

  “里面的这位同志呢,好歹出来登记一下吧。”虽然这车普通,可这俩人看着不普通。负责的jiāo警往那茶色玻璃里望了一眼,又打眼瞧了瞧满脸赔笑的小罗一眼,心里打着鼓。

  方辞也朝那地方望去,目光冰冷沉静。

  那车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跨下来一双黑色的皮鞋,也没停留,径直踩着水坑走到了他们近前。

  这人身量很高,背脊挺直,足以俯视他们,一身浅绿色的军衬上衣,扣子一直扣到了下颌,衣摆也一丝不苟地拴在武装带里,臂弯上挽着他的外套。

  “这是我的证件。”他把一本小本本递给了那领头的jiāo警。

  对方接过去翻了翻,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递还给他,还跟他握了手:“如果真是有特殊任务,以后还是开专车,上警备的好,咱们这么给你们拦下来,也不知道耽搁了没。”

  小罗忙说:“不耽搁,不耽搁,真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说着猛朝方戒北打眼色。

  方戒北却没朝他看一眼,道:“该拘留就拘留,该罚款就罚款,我没意见。”

  小罗两眼一翻,差点晕倒。

  没见过这么坑下属的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

  邹洵就是个pào灰,男二十几章再出场。高配,非邹洵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逗bī。

  戏jīng北~

  下章继续对手戏~

  第006章 再见(1)

  邹洵也登记了一下,一边朝那jiāo警打着招呼一边招呼方辞上车。

  方辞手都搭上副驾驶座的门了,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腕子。

  她低头一瞧。

  手还是那只手,匀净修长,白皙细致,十个指甲盖不用修都是圆润的,根本不像个在西北糙了四年的兵,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可这手里的力道,很稳,半点儿不容置疑。

  跟以前霸道的xing子如出一撤。

  方辞挣了两下没甩开,脾气就上来了:“嘛呢?”

  方戒北说:“你要去哪儿?”

  方辞原本没有抬头,很自然地垂着眼睛,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眼里的讥诮自然而出就出来了:“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邹洵也发现这边的异样了,上车了还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过去就推了方戒北一把。

  方戒北没防备,就这么被他推开了。

  邹洵还没打算作罢,瞪他:“嘛呢你,当街耍流氓啊?”

  方戒北怔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碍着修养,没有跟人当街吵架的习惯,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邹洵可不是个什么肯吃亏的,装模作样绕着他圈了两圈:“瞧什么瞧,我问你瞧什么啊?看人家闺女长得好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吧。你这厮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gān正经事儿啊?”

  方辞忍着笑,心里那叫一个快意。

  方戒北看向她:“很好笑吗?”

  听他语气这么不冷不热,眼睛却定定落在她身上,方辞就知道要坏事。他以前极度生气的时候就这样,盯着人不放。

  差不多见好就收了,她推了邹洵一把道:“你先上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邹洵还搞不清状况呢,指着方戒北说:“这厮分明对你不怀好意啊,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走呢,这还是不是哥们儿了,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我……”

  方辞一个头两个大,喝道:“这是我哥!”

  邹洵傻在了那里:“……你说啥?”

  方辞又好气又好笑,拉开车门就把他推了上去:“我说这是我哥!”

  路虎车走了,方戒北才挽着他那身军外套过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

  这会儿雨差不多停了,可空气里还是一片湿润,不知是哪儿刮来的风,带起了站台上要挂不挂的雨,冷冰冰地chuī打在她脸上。

  只有两个人,面对面。

  整个世界仿佛都万籁俱寂。

  方辞听到自己没什么感qíng的声音:“是啊,以前天高地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抬起头,对他清冷如昔的俊脸绽开一个莞尔的笑容,忽然特真诚地喊了一声,“哥——”

  方戒北一滞。

  这笑容,真是碍眼极了。

  ……

  把小罗送到后,方戒北的车在就近的一棵槐树下停了。这边是一溜儿的老胡同,水泥地,再往里就是步行街。

  小时候,他常带方辞往这儿走,最是熟门熟路。两人沿着街边默默无言地走了段路,原本有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一丝一缕的烟雾,缠绕在还没gān透的细雨中,就像他这会儿的心qíng,cháo湿、烦闷,理不清又乱,又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抽了会儿,方辞回头说:“以前你不怎么抽烟啊。”

  似乎是很意外她会主动跟他搭腔,他夹烟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方辞还是和以前一样,巧笑倩兮,明眸善睐,只是一头乌黑柔顺的过肩长发修剪成了齐耳的短发,中分,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一双分明透着关切,却又明澈到有些淡漠的眼睛,如同雨中的山岱,有些遥不可及,难以捉摸。

  时间仿佛隔得很遥远了。方戒北依稀记得,在方辞还扎着一个马尾辫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喊哥哥的时候,他年少时偷偷抽烟,她也质问他:“你怎么抽烟啊?”

  他当时有些怔,似乎是觉得好笑,又有些尴尬,讪讪地把烟掐了,回头牵了她的手。

  他说,你这个管天管地的小管家婆,以后谁敢娶你啊。

  方辞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路边的一棵树的树gān上,两只手抓住了他白衬衣的衣襟。她目光闪亮亮的,却又只是笑着不说话。

  他知道她爱使坏,可这时候的她,又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让他莫名有些紧张。大夏天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后来,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两片冰凉的唇。

  她笑起来就像只小狐狸似的,眼底深处都带着笑意,让人的心qíng也跟着大好。她爱gān坏事,从小就那样,从他十二岁那年遇到她开始,她就每时每刻都想着坏点子,就像有多动症似的。比如她十三岁那年,姥爷大寿那天砸碎了他姥姥珍藏的一只青花瓷盏。虽然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当年姥爷送给姥姥的定qíng信物,姥爷气坏了,一定要揪出是谁gān的。

  结果自然是他替她背黑锅。

  姥爷气坏了,罚他在祠堂里跪两天,不给吃的,就给口水吊着。

  谁也不敢来看他,怕触怒了老爷子,就方辞敢。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怀揣着两个馍馍爬窗进来看他,笑嘻嘻地蹲在那里跟他说,她给他带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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