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_李暮夕【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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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戒北掐灭了烟,终于回头看她。

  他对她说,没有,他只喜欢方辞。

  言简意赅,直截了当。

  童珂是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脸色也由最初的希冀变得哀怨,掩藏了眼底的那一分怨毒:“可她不会回来了,她走了,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方戒北面无表qíng地沉默了会儿,侧头问她:“有意思吗?”

  是询问,目光没有多少严厉,但是冰冷、咄咄bī人。童珂很少看到他用这种目光质问一个人,仿佛要得到一个答案,也在暗示她,让她问问她自己,这么瞎折腾有意思吗?

  童珂那时候没有疑问,她要是个男的,估计方戒北会拖着她的领子直接拽到过道里揍一顿。

  他向来都是清心寡yù,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很少看到他这么压抑的、冰冷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还笑了一下,拄着头跟他说:“有意思啊,有意思得很,方辞不是走了吗?被你给气走的,可不是我。”

  方戒北望着她没说话。

  甭管他的眼神有多冷,童珂也无所谓了。其实她也不用装了,方戒北跟别人不一样,他胡不多,但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她那点儿伎俩和手段,早被他看得透透的。他就是懒得戳穿,懒得搭理,随她去,一直跟她保持着疏远有礼的距离。

  大家心里也明白,只是她不甘心罢了。

  她在他面前装温柔,装有礼,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她使了什么手段,哪怕方戒北知道那通电话可能有有诈,他还是不得不过来,不能不过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赢了呀!

  想到得意处想,想到自己亲手策划了这么一出绝妙的反间计,她就忍不住仰头笑起来。这么明明显显却又不得不让他赶赴的阳谋,比那些yīn谋诡计要高明多了。

  以方戒北的心xing,他一定会去。

  果然,他也去了。

  以方辞的xing格,他一旦缺席,她就一定不会再忍着。果然,她直接被气走了。

  童珂想起来,心qíng就愉悦得很。她也懒得再在方戒北面前装了,装来装去,他心里不也跟明镜儿似的,恐怕,还当看戏似的看着呢。

  以前他多么孤傲啊,多么高不可攀,都不正眼瞧她,这会儿呢?还不是失魂落魄地在那儿买醉,在这抽烟?

  他这个人,哪怕内心万般痛苦,也不会轻易在人前显露,更不会和一般人一样大喊大叫,那么失态就不是方戒北了。

  就是这样,他才会更加痛苦更加压抑。

  童珂想到这儿,得意之余,又有几分病态的快意。

  许是喝高了,她双颊通红,顺着chuáng沿爬上去,柔滑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微微使了点儿劲,抓住,歪着脑袋跟他开玩笑,说:“我有时候觉得你这人挺矫qíng的。你看看展航,看看徐阳,没有方辞就活不下去了?不照样泡吧蹦迪玩儿乐吗?”

  感受着掌心那种温热的肌理和削瘦却有力的肌ròu,她心cháo澎湃,也可能是酒喝多了,qíng绪高涨,跟平日端庄文静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变成了一条蛇,浑身都没了力道,软绵绵地靠过去。

  她双手一伸就挂在他脖子上,斜睨着他,眉眼妩媚,跟他说:“你又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不如方辞?她方辞有的,我也有啊。你看看展航他们,不都玩得挺开嘛,你可要试试。”

  她驼红着脸,过去亲他饱满的唇,低声说,她还是处女。

  方戒北起身就跳下了chuáng,捞了外套往外面走。走之前,他还回头丢了一句话给她。

  那句话,让她沸腾的酒意和身体里那种燥热一瞬间就冷却了,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他说,你可真够让我恶心的。

  第二天醒来,童珂在地上懵懂地坐了很久,迷迷糊糊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对方戒北说的话、gān的事,羞愤难当,cao起chuáng头的玻璃杯就摔到了墙上。

  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恬不知耻地求欢,还被拒绝了。

  那简直就是她的奇耻大rǔ,连关系最要好的李芊芊都没告诉。

  那件事之后,有一段日子,她看到方戒北都是绕着走的。还好这人跟往常一样,见到她也只是点点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渐渐的,她也收拾好了自己的qíng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再欺骗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在方戒北心里的形象,恐怕还不如当初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方辞。

  ……

  童珂和方辞在机场大厅站了很久,期间也只是搭了三句话。

  快到正午的时候,一个军装青年从入口的地方过来,快速在人群里扫视。方辞看到他,眼睛都亮了,伸手朝他使劲挥。然后,在童珂冰冷嫉妒的目光里,飞快地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还使劲把脑袋在他怀里蹭啊蹭的。

  一脸痴汉的幸福满足。

  方戒北脸上也露出微笑,右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他们在人群里相拥相抱,相亲相偎,童珂却站在几十米外的过道里,冷冷地望着他们,转身没入了人海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064章 去玩了

  “去哪儿?”上了车后, 方戒北问方辞。

  方辞想了想说:“回医学院吧。”

  “不去你那个小破医馆了?”

  方辞炸了!她自己可以调侃她的医馆, 旁人甭想说一个不好:“你才小破医馆呢, 你全小区的小破医馆儿!”

  方戒北:“……”得咧, 跟个三岁半较什么真儿?

  挂了倒挡,他直接把车开往医学院的方向。海淀这一带都是教学区,往西走,兜兜转转了会儿,道路变得狭隘了,有时候还能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大冬天的, 还穿着大开领的毛衣, 说说笑笑很有朝气。

  方辞说:“不用还进去了,在东门放我下来就好。”

  “嫌我丢人啊?”方戒北不冷不热地哂着笑。

  “哪能啊?”方辞说, 不忘补上一刀,“你人不丢人,可你这车破啊。”

  方戒北:“……”

  方辞心里舒坦了, 总算报了他说她“小破医馆”的仇了。

  后来, 他到底还是把车开到了宿舍楼底下,在下面往上看了看,问她:“你跟学生住一栋楼?”

  方辞讶异:“你怎么知道是研究生宿舍?以前来过?”

  方戒北眉宇紧锁, 似乎是不屑于回答她这个问题, 过了会儿,还是伸手一指旁边的告示牌。方辞循着望去, 只见那告示牌上几个斗大的大字,明晃晃晃着荧光色, 上书“研究生宿舍2区”。

  方辞:“……”好吧,是她智障。

  进门的时候,宿管阿姨还盯着他们看了很久。方辞笑着打哈哈:“我哥,这是我哥,给我搬行李的。”

  阿姨不知怎么,还真信了她这个蹩脚的理由,挥挥手,不耐烦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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