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格也发现自己的失态,静下来想想,进小区是要门禁卡的,不然刚刚他也进不来。
“你怎么会租在我家小区?”
梁格家的小区靠近市中心,是很多上班族租房的上上之选,可靠近市中心的小区不少,他们家的小区不算是最新最好的,以他的财力怎么会租在这?又想到之前Evan似有似无的暧昧,梁格不得不怀疑。
“我也不知道,邱晟帮我租的。我也是来了才知道。”Evan的表qíng很认真,梁格狐疑地盯了他一会,没看出他脸上什么异样的神色,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车库离梁格家不远,走过去一分钟的时间,当看到Evan跟着她进了电梯,按了她们家楼层后,梁格的脑袋再一次爆炸,当然,爆炸的还有按楼层的男人。
Evan看到自己按了楼层后,梁格的手僵在半空中,又落下。他心里已经将邱晟这个杀千刀的剐了无数次了。
梁格家的小区基本上都是复合式公寓,一层有两个住户,每户人家的房子都是复二层。梁格家对面的住户是一对老夫妻,女儿嫁去了国外,老两口平常就喜欢打打麻将逗逗鸟,前段时间两个老人家都退休了,女儿就将他们接去了国外住了,这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没想到被邱晟租下给了Evan。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让二人又凑到了一块。
出了电梯,梁格家的门开着,爱格早就在门口摇着尾巴等着梁格了。Evan后知后觉前两天看到的毛发是谁的了。
爱格认出了Evan,越过梁格直接扑到了Evan的身上,爱格身躯比较大,Evan不得不蹲了下来。亲热劲比之前见到的老Evan还要夸张,这简直就是把Evan当主人了啊。
梁格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qíng绪,有个大胆的念头跳了出来,这爱格…是不是之前就认识Evan?
“Evan。”
Evan没有停下逗爱格,看向唤了他一声的梁格。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们家爱格了?不然它不会……”梁格没有继续说下去。
Evan的手一顿,半秒怔楞,又快速摸了摸爱格的头,站了起来。梁格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滞,心中的狐疑更加深,忽然间又想到这只金毛犬是原赤青送给她的,事qíng又豁然开朗起来,刚想问出口,只听Evan淡淡开口,“这条金毛犬,是我选的。”
梁格微怔,气氛突然有点怪异。梁格的脸烧了起来,有点热。似是有什么想法要破茧而出,梁格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还没等Evan开口,姥姥听到门外的响动走了出来,奇怪地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一狗。Evan首先反应过来,礼貌地向老人家问好,姥姥笑眯眯地点头,又一副被我抓到了的表qíng看着梁格,“格儿。不给姥姥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他住我们家对面,是领居。”梁格有些嗔怪,眼神不太自然。
姥姥抬头有些累,Evan贴心地半蹲身子,还是比姥姥高一些。姥姥对这个中文很好又很贴心有礼貌的外国小伙很有好感,要不是梁格拉着自己进屋,她还想和他聊聊。
“小伙子,有空常来玩啊。”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姥姥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句。
梁格开始怀疑了。Evan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她有些搞不懂了,身体转换如果说是什么后遗症那也就罢了,毕竟穿越这事都碰到了,但爱格是他选的,这是不是意味着,Evan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至少比自己想的久,一年?两年?甚至是更久?
这个时间线她搞不懂,可她不能去问。心里其实没有震撼是不可能的,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神秘。孤儿,雇佣兵,平行时空,现在又冒出那么多身份,她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Evan似乎有些累。
一头载在沙发上,深喘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他竟有些不想装了,好几次想脱口而出,好几次想拥抱梁格,可一想到曾经他是怎么伤害她的,他又退缩了。
每次想靠近,却又被拉了回来。
他是堕入地狱的人啊,怎么还敢去触碰心中的白月光。刚刚,当他听到梁格的疑问,他不受控制地说出了狗是他挑的事qíng。梁格很聪明,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在这边很久了,她肯定会怀疑。
有些后悔。可无法回头,在梁格面前,他哪次不失控?
在这个世界,没有那边的是是非非,他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守护在梁格身边,这个想法在他发现自己变不回老Evan的时候就有了。本来以老Evan的身份远远看着她就好,但现在qíng况不一样了,铃九扔了一个炸弹,让他提高了警惕,使他不得不接近梁格,当然,心底不可否认,不管有没有铃九,他都想靠近。
但如果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真相,他不打算否认了。
原赤青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公寓,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的顶灯慢慢化出许多的重影。
像个放映机一样,一幕幕放着——
在一个村庄里,五岁的铃九面无表qíng一个人坐在拳台的角落,默默绑着手上的胶布,一圈又一圈缠着。拳台的护栏是用藤条相互捆绑起来的,很简陋。对面坐着一个十岁的黑人小孩,旁边是一群小孩簇拥着他。
裁判一声哨响,铃九和黑人小孩同时走到了台前。
这个落后的村庄兴起打黑拳,而且是幼童打拳,打到另一方死,即可胜利。一些孤儿为了生存讨口饭吃,都会来这边试一试,有活着回来的,也有永远站不起来的。胜利的奖品有时候是一碗饭,有时候是几张破旧的纸币,仅此而已。
铃九是个弃婴。是一个老乞丐捡到了他,给了他点吃的,他才得以苟活。养到他三岁,老乞丐将身上最后一点吃的给了他后便饿死了。
那是丹源最热的盛夏,尸体很快发臭,铃九才发现这个经常自己都吃不饱都还要将仅剩食物分给他食物的老乞丐死了。铃九一路跌撞,来到了这个村庄。
一拳又一拳,将黑人小孩的一排牙齿全都打了下来,满嘴鲜血的小孩被铃九踩在地上,脚踩在脖子上,趴在地上的小孩一直在求饶,铃九慢慢放开了他的小脚,在黑人小孩松了一口气的半秒辰光,又狠狠踩了下去,这一下,用了十分的力气,踩断了小孩的脖子。小孩诡异的脖子软趴趴倒在了一边,眼球bào瞪。
铃九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他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拳台外的父亲和铃一。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铃九踢开了那具倒在他身边的尸体,拿了裁判给他的一碗饭和几张纸币,今天看得人不少,裁判格外给了他一碗饭。
蹲在路边大口吃了起来,混着血水一并吞入了肚里。
一双小脚出现在铃九的视线范围内,抬头便看见刚刚的外国小孩,他将手里的香肠递给了自己,又蹲在了自己身边。
“你刚刚打得很棒。”小铃一毫不吝啬地夸道。
铃九没有理他,但吃了那根香肠。
“你叫什么名字?”小铃一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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