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么不出众的脸,墨婷却察觉到他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未来得及细想,男人嘴角一勾,侧身从她身边走过。
那笑容带着戏谑的意味,莫名的熟悉,墨婷转身看男人的背影,高大帅气,挺拔如松,说是背影杀手也名副其实。
摇摇脑袋,走进办公室,墨婷道:“总编,你找我。”
总编虽说是个四十好几快要迈入五十大关的女人,但保养得好,加上在时尚前沿工作,整个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几的模样。听到墨婷的声音,她笑得和蔼可亲,招呼墨婷过来坐下。
电视剧里的太后笑得越亲切越没好事,深知这个定律,墨婷咽咽口水,磨磨蹭蹭的走到总编对面,规规矩矩的坐下。
“老张不是走了嘛,我的意思是把麦子从另一个组调过来给你。”
太后说话,小虾小鱼没有发言权,只需要点头附和装乖巧。墨婷一脸认真,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晚要不要去樊骅那里蹭饭。
“但你也知道Sunny最近在扩展新的模块,人手不够……”
那必须的不够,以前她是一个人gān两个人的活,现在是一个人gān四个人的活,有时候还要帮写社会新闻!
领导在宣布一件事之前总会打好糙稿,做好铺垫,下属其他的可以不听,但结果却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迟耀会暂时担任你的partner。”
“啊?”迟耀?
“这是迟耀的基本资料,还有一些摄影作品,你先看一下。”
墨婷还没消化搭档是迟耀的事实,总编就把资料推到她面前,下意识的接过,先是几张极富感染力的摄影作品,然后是他的简历。
迟耀,男,28岁,毕业于美国常chūn藤大学之一,明明是商学院毕业生,履历里却是关于摄影。
她说那人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多年未见的变~态部~长啊!
还是老样子,不gān正经事。只是没想到,去了一趟美国,变~态部~长更加变~态了,那张毫无辨识度的大众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途去了韩国,而且,整容失败。
难怪编辑部的男人跟打了jī血似的,碰见这么个毫无竞争压力的对手,不耀武扬威怎么对得起迟耀那张脸。
“樊樊,给你说个事,哈哈哈,太激动了,等我缓缓!”
从办公室出来,墨婷握着手机溜进茶水间,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与樊骅分享,“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变~态吗?”
“就是那个脑子进水、不务正业、天天欺负新人的变~态,给我大学生活留下无穷大心理yīn影的迟耀啊!”
“风水轮流转,老天爷终于开眼了,那厮现在在我手下工作,哈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不弄死他我就不姓蔚!”
墨婷笑得得意洋洋,殊不知,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做得意忘形,而得意忘形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忽视了茶水间多出来的某个人。
“不仅要跑腿,还要端茶送水,太后说了,他直接归我管,那种感觉,就好像五百万砸在脑门上,慡呆了!”
将咖啡倒入马克杯,加糖搅拌,轻抿,味道不错,哼着小曲儿悠然转身,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魂都吓没了,手中的杯子险些摔了出来。
迟耀站在对面,没有戴围巾,黑色高领打底衫配墨绿皮衣,赶了趟时髦。眼镜放在桌上,少了镜框的阻挡,那张脸熠熠生辉。剑眉英挺,眸色幽深,瞳孔里she~出的光像秋水那般清冷。两片薄唇紧紧抿着,不知喜怒。
见她一脸窘色,他倒裂开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只是这笑在墨婷看来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墨婷听到了她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一句话,没有之一。
他说:“毓~婷,好久不见。”
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于是,墨婷“啪”的放下马克杯,怒目而视,“是蔚(yù)墨婷,蔚墨婷,蔚墨婷!迟耀,你个没文化的家伙!”
“是吗?”迟耀不以为然,戴上眼镜,说得理所当然,“我只是习惯xing的省略中间那个字,毕竟我是变~态嘛。”
“哦,对了,给你科普一下,咱国~家的银~行,钱是十万一捆,重量和一块板砖有得一比,被五百万砸在脑门,相当于被板砖砸五十下,慡是假的,变呆倒是真的。”
☆、重要事qíng说三遍
听到迟耀这话,蔚墨婷想,要真有五百万,她一定会砸在他脸上,在她看来,这世界上没有谁比迟耀更招人嫌,偏偏那厮凭着花容月貌直教人神魂颠倒。
要说两人的渊源,这事还得从大学说起,那时墨婷是个刚入学的新生,全然不知社会险恶,上司更邪恶,抱着融入新生活的态度她参加了学生会。
因为从小就喜欢看书写东西,她便报名了新闻部。面试时,她第一次见到迟耀,他坐在面试官中间,如众星捧月,一身休闲西装,虽然比不上其他人的正式,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硬生生把人给比了下去。
在蔚墨婷看来,迟耀属于第二眼帅哥,初见只觉他气场qiáng大,长相舒服,再看会发现他的五官端正,一刀一刻极其jīng致。难怪学生会有首打油诗:没钱吃食堂,组队看迟耀。脸好身材好,免费还管饱。
总而言之,秀色可餐。
人的美大致可分为外在美和内在美,迟耀的外在美,无人质疑,至于内在美,墨婷就“呵呵”了,第一次见面就把她名字念错,在她自我介绍之后。
“魏墨婷是吧。”
“学长,是蔚(yù)墨婷。”
她知道她的姓氏很少见,念错再所难免,但像迟耀这种不走心的,她真的怀疑他没文化,仅凭着一张脸问鼎部~长。而随后的接触告诉墨婷,迟耀不仅没文化,还耍流氓。
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给人取“爱称”,在墨婷看来这就是病,正好映衬了他名字,迟耀,吃药。
别人都叫她墨婷或者婷婷,迟耀偏偏要搞特殊,张口闭口就是毓~婷。毓~婷是什么?百度之后方知真~相的墨婷恨不得冲进男生宿舍胖揍他一顿。
这就算了,有时间出去陪红颜没时间赶稿,一个电话就让她半夜爬起来写,写不好继续写,直到他满意为止。有时候生理痛,还让她抱着东西跑上跑下,冬天踹她出去买热饮,夏天丢她出去买雪糕,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
现在回想起来,她蔚墨婷在新闻部的奋斗史就是一部血泪史,只赔不赚。
“墨婷。”
胳膊被人碰了一下,墨婷回神,收拾好qíng绪问蒋怡,怎么了?
“叫了你好几声,还不走等着加班吗?”蒋怡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早上还是好好的,从总编办公室出来就不正常了,动作迟钝,一惊一乍,整个下午两眼无神jīng神恍惚,难道是遇见丑男搭档的打击太大?
“走走走!”墨婷站起来套上大衣,弯腰抱起郁金香,“今天下班早,可以买到烤ròu,之前几天都没抢到,你不知道超市那些大妈,我天,那个战斗力,比城管还凶残!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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