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送你一颗阿尔卑斯。”
献宝似的把手放在他面前,张开,一颗糖躺在手心。
“救命之恩不应该以身相许么?”迟耀开口调侃道,拿起太妃糖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那岂不是迟总吃亏嘛!”墨婷谄笑,却是腹诽,这人倒是会想,以身相许,他乐意,她还不乐意呢!
迟耀刚把糖吃进嘴里,中肯的点头,“也是,我太吃亏了。”抓起墨婷的手腕,手心朝上,在她开口前把糖纸放在上面。
“……”
墨婷长那么大还真没见谁吃了别人的东西把垃圾还给对方的,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迟耀会这么做,还如此自然流畅,心安理得。
“绿灯,走了。”
迟耀好心提醒,但想到她之前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后怕,顺势牵起她的手腕,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随着人群穿过宽敞的大道。
他gān燥的大手裹着她的手,她的手里捏着那张太妃糖的糖纸,掌心的温热几乎让糖纸融化。
来来往往的人步履匆匆,无人留意这一男一女,陌生的城市,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漠不相gān,冬天很冷,比天更冷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墨婷想,她与别人的距离是遥远的,她触摸不到外来的温暖。只是现在这别人要除去迟耀,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然,这温柔的时间也仅限这红绿灯的几十秒。红灯亮起,他们正好走到对面,他毫无迟疑的放开她的手,将那短暂的柔qíng全部收回。
抡了抡耳边的碎发,墨婷捂着发烫的脸颊,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冻脸。
“不管怎么说,刚刚还是谢谢你,明天见。”
说完急不可耐跑掉,一边跑一边庆幸现在是冬天,她红彤彤的脸蛋可以说成冻红的,跑了一小段,停下来,大口喘气,呼出的热气很快凝成水雾。
张开手,那张糖纸已被她捏成一团,咬舌一笑,刚才心跳得那么快八成是被迟耀给蛊惑了,不得不说迟总的魅力不减当年,不,应该是比当年更甚,要不然看他不顺眼的自己怎么会怦然心动?
墨婷心虽动,却也知道这个动,多的是感动。有个人在车子疾驰而来时拉自己一把,然后带着自己走过川流不息的大马路,是个人都会有所触动。其实,把迟耀换做其他人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左不过,正好是迟耀罢了。
这么一想,慡快的把糖纸丢进垃圾桶,拍拍手,不经意的看到迟耀正朝她这边走来。
“你也走这边?”
“嗯。”
就在迟耀以为她会说“一起走”的时候,她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真的?”
语气淡淡:“煮的。”
“喔哟,不会是怕我半路想不通,准备送我回家吧?”
墨婷支着下巴,一副“我都懂”的表qíng,那模样在迟耀看来就是,我知道你想趁机会表现自己,我都懂,我都懂。
“你长得很安全,没人会图谋不轨,不用我送。”
嘴上讨不到便宜,墨婷懒得说话,自顾自的走路,然后她发现迟耀和自己进了同一个小区,进了同一栋居民楼。
迟耀正在想事qíng,自然没留意身边的人,她不说话他正好可以一门心思的思考,此次回国本就是无奈之举,不知道他老妈是受了哪门子刺激隔三差五给他介绍对象。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国外呆不下去,他只好打着去非洲拍摄的幌子偷偷回国,直接打入敌人内部。
“我昨天看见那位姜小姐住进你家了,瞧这个架势,你~妈是铁了心给你找老婆,巴不得你先上车后补票。”
想到穆一柯早上打来的电话,他只觉一阵头疼。
旧时居民楼的楼梯比较窄,也就勉qiáng能容两个小孩子并肩走,左边的楼梯被人占了,他挪到右边,那双短靴也挪到了右边。先下后上,他让道,腾出右边的过道,不料短靴的主人跟着他换到了左边。
几个回合下来,他换到哪边,短靴的主人就跟着挪到哪边,不免觉得有些心烦气躁,抬头看靴子的主人,她正好也在看他。她站在上方,歪着脑袋,楼道有些昏暗,纵使光线不好他也看到她灿烂至极的笑容。
“我说,你都跟了我一路,难不成真的是爱慕我?”
“我虽然戴着眼镜,眼睛可没瞎。”迟耀扶了扶眼镜,绕开墨婷,从棉衣兜里拿出钥匙,在她惊讶之中打开对面的房门,回眸一笑,“再见,邻居。”
迟耀是邻居?
迟耀是邻居?
迟耀是邻居!
泡在浴缸里,墨婷仰头看铺满水雾的天花板,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果然上天还是没有听见她的祈祷,真的待她太薄。
滑进浴缸,整个人泡在水下,闭上眼,静静享受此时的放松,不去想任何事qíng。耳朵被水堵住,听不见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人心宁。
“哗啦。”
墨婷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拿起一旁的毛巾把头发包住,然后裹上浴巾回了卧室。
等她出来时,她已经穿上毛绒绒的家居服,黑长的秀发乖巧的披在身后,光泽闪亮,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
今天没有去超市,冰箱里的食材不多,她就随便炒了一个蛋炒饭。
端着碗盘腿在沙发里,一边吃一边看丁雨珊的新剧《我在那,等你来》,别说这部根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拍得真好,又甜又nüè,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和笑点,身为原著粉,她简直不能更爱!
“咚咚。”
看到jīng彩处,墨婷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前倾按了暂停,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就在她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门又响了。
抱着半碗炒饭,她趿着拖鞋朝门口走去,留了一层心思,特意从猫眼看了一下外面是谁。
迟耀?他敲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二木:迟总,你老实jiāo代,你这些把妹的招数跟谁学的,还趁机牵我家墨婷的小手,经过我同意了吗?
迟耀:自学成才【得意脸】
二木:大晚上敲我家墨婷的门有何企图!
迟耀:首先,不是你家的,是我的。其次,我凭什么告诉你?最后,二木,听说你要去接人下班?六点了还不出门,你忘了帝都的jiāo通了么?
二木:……
☆、小样儿,跟我斗!
迟耀看一眼腕表。
现在才七点,难道睡觉了?
昨天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他没注意采购单上的调料是否齐全,直到方才做菜时才发现没有买酱油,菜已经下锅,若是出去买,回来时那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他索xing厚着脸皮去找墨婷借酱油。
以他和墨婷那些过节,保不准她不借给他,站在门外他就想好了说辞。
手抬起来正要继续敲门时,门开了,露出巴掌大的fèng,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未施粉黛的脸素颜朝天,疑虑的神qíng中带着一丝戒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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