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谨言睫毛颤抖了几下,垂下了眼帘。
“我不知道为什么坐了四年轮椅的你为什么会突然站起来,但肯定不是因为她吧?可她却因为你故意放出去给媒体的消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傻气的拿着你俩的结婚证缠着医生给她做手术。可你呢?”
“你让她流产抛弃她这些都算了,结果你竟然将她送进了监狱!季谨言,你有什么资格找她!”
季启远越说越气愤,盯着坐在chuáng上沉默寡言的男人,最终没忍住,一拳狠狠的招呼了上去!
痛快!
季谨言不躲不闪,被揍的身体顺势躺在chuáng上,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过了几秒钟,他只是语气很轻的开口。
“……孩子没了,我从未想过和她还有以后,因为我的固执,我的不信任……安婉婷被‘绑架’安好无恙时我就确定不是她做的,可是没用了……就像四年前一样,对她没有一点信任,听信了安婉婷……爷爷去世前我约她,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我去了A大,在那儿等到了天亮,可是她没来,回来后看到她送你的浣熊公仔,开玩笑的问我好不好玩,原来她心里的人是你,不过是我自作多qíng……其实我很羡慕你又很嫉妒你……”
“等等。”季启远忍不住打断:“你说的是被你扔掉的公仔?那不是念念送我的,是我找人模仿她的声音录入进去准备送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当时那个公仔,季谨言不只抢过去扔了,他还放把火烧了!所以他很有印象,只是没想到一个恶搞的礼物会被他如此放在心上。
对于当时有未婚妻还是马上结婚的季谨言,他怎么可能想到,季谨言爱的竟然真的是安念暖!真的是那个总是向他吐苦水的安念暖!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约定的,可是念念她去的不是A大,而是外国语大学,她在那儿等到天亮,没等到你,等来了安婉婷。爷爷就是那天出事的。”
季谨言反应了好久,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安静了半晌,才低声说:“是我把她弄丢的。”
正因为安念暖的失约,及一连串的意外,旁边又有安婉婷的煽风点火以及她的离开,所以季谨言不相信她爱的是他。
可现在有什么用,她不见了,他将她弄丢了。
季启远原本是准备等他醒来痛揍他一顿的,可他刚刚已经揍了一拳,而且眼前的男人哪还有往日半点意气风发,简直是一戳就躺的‘烂泥’。
做为他的弟弟,做为安念暖的‘闺密’,季启远没想到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因为安婉婷发生这么多事。
想到,他对安念暖的折磨,安念暖默默的忍受。
安婉婷这个女人恐怕也没想到事qíng的发展顺利的会超乎她的想像。
季启远问:“那你现在后悔吗?”
“就是很难过……”季谨言说的断断续续,“其实从医生那儿知道她怀孕,我很高兴,可是回去后,不知道为什么……”
顿住,季谨言捂住了眼,“能把灯关了吗,太刺眼了。”
季启远抿嘴,默默的关了灯。
室内恢复了黑暗。
“……启远,我是会子手,亲自抹杀了和她的孩子,我们还有什么以后?不,从我相信安婉婷那刻起,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男人悲愤和痛苦全都夹在他话语中。
“她怀孕了……她在监狱里面怀孕了,她还愿意为我生孩子……”季谨言声音很轻,还有些颤意:“……我不敢肖想什么,只能用你的名字照顾她,甚至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和她打电话的这五个月,启远,你知道吗?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知道吗?
现在他说了,季启远自然就知道了!
可他要怎么回,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
“可是,她走了,在知道与她通电话的是我时,她离开了……我都没亲口告诉她,我爱她,她就消失了……她说过,永远不会原谅我……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在她身后默默的照顾她,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季谨言呢喃,声音像是压抑到极致再也克制不住,带了明显的哭腔。
卧室没开灯,又拉着窗帘,根本没有一点光。
季启远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了身上散发来的伤痛。
黑暗中,季启远清晰的听到一声抽泣声。
……
“你,还好吗?”季启远摸了摸鼻子,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季谨言没理他,过了大概有五分钟,他才语气淡然的‘嗯’了一声,好像又回到之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季谨言。
半晌,chuáng上一阵细微的响动。
季谨言从chuáng上站了起来,房间里没开灯,他只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卧室的门打开,“我回去了,今晚麻烦你了。”
客厅的灯,倾泄进来。
季启远看到的是,季谨言那张十年如一日冷峻的脸,除了眼底的青色,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
“你不要去找公司的股东,我现在没jīng力理会他们,你如果真需要,明天来我办公室,我将手里的股权转让给你,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季启远盯着季谨言看,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戳穿,最后,竖起了中指!
“滚,谁稀罕!”
正文 第39章 他竟是这样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念暖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她和安婉婷一样,成功的躲避了所有人!不同的是,安念暖躲的只有季家兄弟,安婉婷躲的是警察。
渝城到处是安婉婷的通辑照片,罪名是一宗命案及绑架案。
安炳荣知道后气进了医院,董曼整天以泪以面。
安念暖认识的人都发生了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季谨言,如果真说他有什么变化,就是工作更拼了,更沉默寡言了!
可这两项本来就是他的标签。
季谨言‘深爱’的女人安婉婷突然成了罪犯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唯一知道季谨言qíng况,季启远原本的担忧显然多余了。
眼看明天就要放假过年,季启远下班前坐电梯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因为明天是最后一天,顶层的人被季谨言早早的放了回去,此刻,季谨言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季启远敲门。
“快过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再补办一点年货?”……两个大男人去办什么年货,恐怕年货是什么都分不清!
“好。”
季谨言嘴里应着,却没有丝毫动作,仍旧盯着手里的文件……明天公司都放假了,老板还装模作样的忙给谁看。
季启远耐心的等了半小时,问:“再不走就变成夜宵了。”
季谨言‘嗯’了声,总算放下手里的工作,关了电脑。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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